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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永望打开了门,微垂着头,仔细听着走廊的动静。叮,电梯到了。滋,电梯门打开。叩、叩、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混进了金属敲击瓷砖面的声音,是长柄雨伞。他往门口走出一步,还没开口,就听到林小姐轻松的声音:“怎么打开着门呀?如果来的是坏人那怎么办?”佟永望转向声源处,心噗通噗通跳动,低声道:“我听得出来脚步声。”春月走到他面前停下,仰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上次被她欺负得可怜的男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低垂的鸦睫投下浅浅阴影,没有焦距的黑眸里沉淀着好多情绪。“那如果我就是那个坏人呢?”她踮起脚,往他下巴吹了口气。甜甜的,有焦糖和奶油的味道。这次佟永望没有后退。他抿唇摇摇头,轻声道:“你不是。”“嗷呜——”德彪西从主人脚旁探出头,判断着面前的人类是否带有危险性。佟永望低头提前告诉它:“德彪西,嘘,这是我的朋友。”他不知道,面前的林小姐有一瞬敛起了笑意,但很快又笑得灿烂。046不许走“哇,13号你在微光收入很高吗?这房子挺不错呀。”春月趿拉着尺码稍大的黑色拖鞋,不客气地参观起佟永望的公寓。“这是我没失明之前买的,失明后重新装修过,做成无障碍设计。”佟永望听着她的脚步声,问:“林小姐,拖鞋是不是大了些?”“你这都能听到?好厉害啊,是大了些,但没关系。”春月怀疑,这男人的听力可能比她还好。“抱歉,你穿多少码的鞋子,我下次去超市……”佟永望顿住。看他说的,仿佛下次林小姐还会来家里似的。可惜他看不见,面前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好呀,我穿37码,下次来我要穿上哦。”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撞得胸腔酥麻胀疼,佟永望勾起嘴角:“好。”春月坐到沙发上,看佟永望在岛台处的饮水机接了杯水,而拉布拉多走到她身旁,依然好奇地看着她。她揉了揉拉布拉多的脑袋,若无其事地问:“13号,你叫什么名字呀?”春月听见一声几不可察的吁气,似乎是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他说:“我姓佟,名永望,永遠的眺望。”春月问:“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佟永望拿着杯子走到茶几旁,弯腰放到桌上:“我只知道你姓林。”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春月又朝他吹了口气,道:“我叫春月。”佟永望直起身,耳根泛红:“春天的新月?好听。”“是吗?你是第一个夸我名字好听的人耶。”春月站起身,贴近他身前,胸部也离他好近,几乎快要撞上。佟永望呼吸急促了一些,他能感知到面前的暖意。林小姐不喷香水,不擦香膏,洗发乳和沐浴露似乎是无香型的,没有很明显的味道,但佟永望能闻见她身上的体香。淡淡的,月夜里青草的味道。对方几乎快要扑到自己身上的距离,让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本能地想举起。搂住她,抱住她。但她逃开了,重新坐回沙发上。春月反手拉下裙子拉链,肩袖从手臂上滑落,她拍拍身旁的沙发:“快来帮我揉揉吧。”拉链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好明显,佟永望无可避免地又想起那一晚,握住一对饱乳轻揉的手感。软弹得不像话,稍微用力一点都怕抓疼了两只白鸽。“……稍等,我去拿瓶精油和毛巾。”小腹窜起火苗,火舌舔撩着佟永望内心深处藏得好深的期盼。他骂自己龌龊下流,却无法克制心里的雀跃。会发生些什么,其实显而易见呼之欲出。林小姐没有因上次的事情恼他,还主动问他要了家里的地址。而他没有拒绝,提供给了她。彼此都是成年人,没有拒绝,就等于接受这样暧昧的性暗示。一排精油瓶码得整齐,瓶身上贴着凸点标签纸,佟永望选了一瓶雪松天竺葵的。走回客厅,他突然想起什么,吹了个口哨,趴在沙发旁的德彪西耳朵动了动,有些不舍地嗷呜叫。“乖,进书房,今晚没下雨的话带你去公园散步。”佟永望再做了个手势。“嗷呜——”春月已经褪下裙子和胸衣,只着底裤,趴在沙发上,有趣地看着佟永望和狗狗交流。男人好听的声音里裹着许多宠溺,比落地窗外的雨声干净好多,流淌进春月耳里,让她心里绷紧的钢丝能稍微松懈下来一些。拉布拉多乖乖离开了客厅,春月出声提醒他:“我现在趴在沙发上了,是趴着哦,不是躺着,放心吧。”“林小姐……”佟永望无奈苦笑。他听出她话中带刺,嘲笑他上次像个逃兵一样逃走。沙发不比店里的按摩床,高度太矮,佟永望拉开茶几,把按摩用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自己半跪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空地上。他低头道歉:“上次我的态度不好,很抱歉。”“唔,那你喜欢吗?”春月半阖着眼皮,声音软糯。佟永望把精油倒在手中,反问:“喜欢什么?”“上次你摸到的,我的奶子,你喜欢吗?”锵——佟永望又差点重蹈覆辙,像上次一样手滑将精油瓶打翻。瓶底在茶几上转,他赶紧伸手去扶。林小姐太大胆了,他还没办法立刻适应她的节奏。但他想试试跟上。耳朵烧得guntang,佟永望咳了咳发痒的喉咙,边将手掌搓热:“喜欢……”这下轮到春月感到欣喜,木头居然也开窍啦。她笑得像强抢民女的色员外:“那你等下帮我也按一下前面好不好?”“我没学乳腺按摩……”“没关系嘛,你就随便揉揉,我就好舒服了。”“……”佟永望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想了几秒也没想好要怎么回复她。直接应“好”,会不会太直接了?显得他像个龌蹉咸湿的色魔?他摊开手掌先揉上林小姐的肩膀,低声嘟囔:“……先帮你按了肩膀,其他的,等会再说……”他很熟悉她的旧患,除了肩膀,佟永望还帮她放松手臂,连手指都没有放过,将精油一点点耐心地揉进每一寸肌肤。过程中春月很安静,到后来,佟永望听见她均匀的睡眠呼吸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很疲惫。帮她按摩时佟永望能察觉到,她的肌rou总是绷得很紧。虽然林小姐总会说些不着调的调戏话语,但佟永望还记得,第一次接待她的时候,她整个过程中都是绷紧肌rou的,无论他如何劝她放松都没有用。第一次她一按完肩背就下床离开了,后来基本每周会来一次「微光」,慢慢的,她能在按摩中放松下来,疗程结束后还能稍微睡上一会儿。佟永望起了身,因为跪太久,双腿发麻。他抖了抖脚,想进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