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中秋宫宴,再添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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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祁元啸出征了。 出征时,秦月镜自然不能到场,只能独自在宫中郁郁寡欢。知礼趁着四下无人,小声地劝慰道:“娘娘莫要担心,奴婢听说,王爷在战场上特别英勇,敌人只要听见他的名号,都吓得要赶紧逃命呢!王爷肯定能平安归来,娘娘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好好儿的等王爷回来才是。” 秦月镜知她说得有理,便也只能暂且压下闷闷不乐的情绪。 此时,骑在马上正准备出征的祁元啸,也是有些心神不宁。他知道领兵出征时,只有皇帝会来,皇后自是不可能到的。但他心里对秦月镜记挂得很,想到从今日起,要有数月见不到她,他难免失落,也不知她是否也一样记挂自己... 正想得出神,雷擎轻轻一扯缰绳,驭马上前几步:“王爷,该出发了。” 祁元啸回过神来,抬头一望。城楼上,穿着龙袍的祁元景正远望着他。他收回目光,轻甩缰绳,征战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出征队伍士气高昂,到达边境驻营时,比预计的时日还要早了几日。整顿好军队,祁元啸便立即听取了驻营将军的禀报,果不出他所料,东邑领军的是四皇子,虽年轻有冲劲,但经验实在不足,之前与大盛的驻军冲突了几次,倒也没讨到好。 祁元啸自然是想速战速决,直接将东邑打个措手不及、无法翻身,好能早些回京见他的心上人;但他不是空有一身武力的莽汉,他知道若是急于取胜后班师回京,待他一走,东邑定要卷土重来,因此,只能一步一步,将他们压得再不敢造次。 不过,骁王坐镇的消息,东邑自然也是知道了的,祁元啸到了驻营好几天后,敌军都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既然敌不动,那他便朝着边境线逼近,扎了个先锋营。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当先锋营扎好后,东邑军队竟往后撤了。 前锋探子来报时,祁元啸与驻营将军都有些不解。祁元啸拿出地图及沙盘,仔细研究了一番。这边境地势不算险峻,也并无可埋伏的峡谷,若这只是东邑诱敌之术,几乎可说是毫无用处。 驻营将军说道:“王爷,末将的愚见,暂且按兵不动。” 祁元啸点头:“我同意。且先莫要妄动,与他们比一比谁先沉不住气。命探子再报,周围的巡防也要布好,让将士们轮班防值。” 雷擎领命而去,祁元啸也立刻回到自己营帐中书写军报,准备将目前的情况送回朝中。 封好书信后,他不禁想起了秦月镜。他离京已有半月多,也不知她可有好好顾着自己...可偏他又无人可问,只能期盼着此次征战尽早结束,好早日回京。 转眼间,祁元啸已离京一月了。秦月镜近来的情绪有些不佳,也不知是不是月事将近影响了心情。 这日,她有些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栽在院中的那些树木。之前祁元啸从北境回来时,正值夏日,可如今,过两日便到中秋了。她正发着呆,明书走近来,小声唤她:“娘娘,您今日午膳用得不多,在晚膳前,可需要奴婢为您备些小点么?” 秦月镜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没甚胃口。” “娘娘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按说炎夏已过,娘娘应不会再苦夏厌食才对...需要奴婢去请一下御医么?” “让小厨房晚膳备些爽口的凉菜罢,我也好入口些。”秦月镜恹恹的,“明书,你说...王爷他在边境还好么?他应有送信回来京中罢?但我又不好向陛下去问,也不知还有何方法,能听到些他的消息...” 明书瞧她这般神情,心里也替她着急,但她大字不识几个的小宫女,也给不出甚么办法来,皱眉想了半天,才说:“嗯...娘娘,过几日宫中不是要摆中秋宴了么?到时,娘娘应可以在宫宴上,悄悄问陛下?” “哦...”秦月镜像是突然才回过神似地,“若不是你提醒,我几乎都忘了还有中秋宴这回事...” 明书叹了口气,小声劝道:“娘娘,奴婢知您受着相思之苦,可是娘娘,您若再这般消沉寡欢的,只怕要教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您可不能这般下去啊!” 秦月镜沉默了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莫担心...我调整几日便好了,兴许我只是月事要来,有些影响罢了。” 往后的几日,秦月镜尽量让自己规律地用膳、休息,不时到花园、鱼池处去走走,回宫后便念些书,调养自己的心绪,几日下来,倒是好像平复了不少。 到了中秋宫宴这日,各宫嫔妃们都打扮得甚是美艳,秦月镜自然也不像往日穿得那般素雅,知礼和明书替她好好妆扮了一番。到了宫宴的时辰,秦月镜来到了瑶仙殿,其他妃子们都已在了,见她来,便都站起向她行礼。 因是团圆的日子,其余的王爷们也都受邀携眷入宫,瑶仙殿显得特别热闹。当祁元景入座后,宫宴便算正式开始了。 按祁元景的说法,正值中秋,因此这算家宴,让众人都轻松些,莫要太拘束。席间还有不少歌舞,也算是热热闹闹的。 就在众人都酒兴正酣之际,祁元景朗声道:“今天既是家宴,那朕便趁大家高兴,宣布一个好消息。” 众人自是纷纷抚掌,秦月镜心里也有些好奇疑惑,此前她从未听到有甚么好消息,想来这事应是她也不知的。 祁元景喜笑颜开地说道:“自上月陈宝林有喜以来,今日,闻淑妃也来向朕报喜了!” 秦月镜微微一惊,旋即将目光投向淑妃,众人的目光自然也是同时聚在了淑妃身上。 只见淑妃面带娇怯,但也还有掩不住的喜悦之情,娇羞地垂下头去。秦月镜只愣了顷刻,便立刻扬起笑容说道:“如此喜事,本宫竟不知道,未能及早关心淑妃,实在愧为皇后,还望淑妃meimei莫要介怀。” 淑妃连忙起身屈膝:“皇后娘娘这么说,实在折煞臣妾了,臣妾也是今日由御医请了平安脉,才知道自己有喜了...只来得及禀告了陛下~” 祁元景也点头道:“朕也是午后才得知此事的,便想着在家宴上公布,让大家一同高兴。” 众妃和诸王纷纷向祁元景与淑妃贺喜,席间的气氛看着更是其乐融融了。 秦月镜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柔声向祁元景说道:“今年中秋,倒是比更年的更添喜气了,既有两位meimei有喜,陛下的诸位兄弟也能共聚一堂,只可惜骁王爷驻守在外,未能共享今日欢乐。” 祁元景点点头,短叹一声:“是啊,朕也很惋惜,今年三哥未能一同赏月。” “不知骁王爷可有书信回报?出征一切可还顺利么?”秦月镜放下了酒杯,双眼看着祁元景。 “嗯,三哥已修过两封军报了,上一封书信是前几日收到的,按信中所说,那边目前较为平静,还需再多观察。” 秦月镜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地,但她面上表情也并无多大变化,只是仍然柔声应道:“如此便好,臣妾一介妇人,对于沙场之事一窍不通,但既然骁王爷并未报来紧急军情,陛下便也可放心些了。” 祁元景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后宫还有很多事需要皇后费心,这些武事,你便不必再烦忧了。” 秦月镜微微垂下头去:“现既然后宫有两位妃子有了身孕,臣妾必会多加关照,让她二人安心养胎,平安诞下子嗣。” 宫宴散去,各宫嫔妃们各自回宫,秦月镜并不关心祁元景夜里要宿到谁的宫中,只由知礼明书伴着回到了中安宫。 宫女们替秦月镜卸下妆饰并退下后,知礼和明书才悄悄地问:“娘娘,今日可探了陛下的口风了么?” 秦月镜轻轻点头:“他说元啸在边境一切都好,似是暂时并无战事发生,如此我便也放下心来了。” “那就好,那从明日起,娘娘可得好好进膳了,否则等王爷从战场回来,若是见到娘娘瘦了,只怕要怪罪奴婢们呢。”知礼掩唇笑道。 “胡闹。”秦月镜嗔怪地白了她一眼,三人笑闹了一会后,她又正色道:“但说起来,有一事...我却有些疑惑。 你们也知道,我嫁于陛下已有十年之久,即便是淑妃、德妃,也不比我晚上几年,这么久了,莫说是我,即使是她几人,肚子也从未有过动静...我先前暗中以为,是否陛下龙体有何隐疾...但如今,却连着有两位嫔妃有了身孕,相隔时间还甚是短暂,我总觉得...有些说不清的疑虑。” 明书好奇问道:“娘娘觉得何处不妥呢?” “我想不明白,若是陛下有疾,那陈宝林应也同我等一般,怀不上身孕;可若陛下一切康健,那为何过去十年来,我与淑妃、德妃等人,却从未怀有子嗣呢?” 知礼与明书也沉默了,确实,她二人跟着秦月镜入了王府,从王府到宫中的事她们自然是清楚的。房中安静了片刻后,明书率先发问:“会不会是皇帝陛下之前...确实是有恙的,但御医并未告诉娘娘,现在偷偷治好了?” 秦月镜略为思索后摇头:“不会,无论如何,我是皇后,即便陛下有隐疾,要瞒着旁人,于情于理也必不会、不能瞒着我,因此我才会心中疑惑。” 三人一时之间也论不出一二来,加之秦月镜在宫宴上也饮了些酒,有了些倦意,便也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