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了！起开！”萧瑟睁开眼睛，偏过头，抬手推无心肩膀，无心似乎卸了力，他没怎么用力就把无心推到了侧边倒下。可当萧瑟撑起胳膊正要起身，那厮又翻身压了上来。

    “什么意思？”萧瑟横眉瞪他，一个没注意又被无心钳住手腕压在胸口。

    “萧老板，你今早摸小僧的头摸了好久。”

    “所以呢？”

    “我觉得那也...”

    “你要是再敢说出‘轻薄’两个字，我明天就走！”无心立马抿住嘴，“摸个头怎么了，你昨天那样折腾我头发我说什么了？”

    “...但头发是头发，头皮是头皮，你贴着我肌肤来来回回摸，这不是叫...‘蹂躏’么?”无心的脑子又不知从哪儿寻了词出来。

    萧瑟深吸了一口气，好家伙“蹂躏”都出来了，我是成了什么市井流氓了么?顺了口气，萧瑟咬着牙说:“好，行，那你说怎么办吧？我把头发剃了让你摸回来?”

    “那可不行！...这样吧，再...那样两下，啊不！三下！”“滚吧你！起开！”萧瑟挣扎着想抽出手，但这无心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

    “萧老板，哪有你这样耍赖的?”无心眉毛皱起，倒是先委屈上了。

    “到底谁在耍赖?”，萧瑟放弃挣扎，“好，那咱们理理清楚，我是摸你头了...”

    “你还捏我脸了！”无心抢着又加了个筹码。

    “...呵”，萧瑟气笑了，“那你不也摸我的脸，还挑了下巴，你这才是轻薄！流氓！”

    “那...减一下，两下！”无心专心讨价还价，但又不甘心，“不行，你早上还抓着我的手伸进你衣服里了！”

    萧瑟一时没想起来这一茬，倒是因为这话莫名想象出无心手伸进他衣服下摆抚摸后腰的画面，脸色爆红，“什么伸进衣服里......只是伸进后领了，你怎么乱说！而且不管怎么说吃亏的也不是你吧？”

    “好，那不讲了，就两下。”

    无心似乎有些急了，说完脸就要凑上来，萧瑟立马翻手腕解开桎梏，用手掌抵住无心越压越近的脸。

    “不行！你前天晚上摸了我的腰，昨天剃须时又揉我脖子又摸我下巴，还一整天变着法子玩我头发，凑那么近亲...闻我头发，这早都能抵摸你头了！”萧瑟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无心跟着他的话一幕幕回想，眼色慢慢黯淡下去，他掰下萧瑟抵着他的手掌，握住手腕，“萧瑟，原来跟我一起你有这么多不舒服的地方...”

    萧瑟没想到无心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不是这样的意思，他只是情急之下顺着无心的耍赖理论说了下去。“不是不舒服...”

    “那是什么？我就是想待你好些，怎么桩桩件件在你眼里都好像是我逾矩了？”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跟我掰扯半天，要亲我干什么?”无心委屈，萧瑟心里也酸涩得紧。

    “是你先亲我的，那你又是为什么?”

    “好，是我的不对，你不也还回来了么，不已经两清了么还有什么好说的！”萧瑟甩开无心的手，用力推开他坐起身，挪到床沿，留给无心一个背影。

    萧瑟低头盯着手，摩挲着被无心捏的有些发红的手腕，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反正他意乱情迷亲了无心成了把柄，不管这和尚怎么想，他们都不能像从前那般做朋友了，不如就这样离开，或许再分开个几年，只通通书信，等无心忘了、等他也骗自己忘了，两人就又能当个知己好友。

    萧瑟准备起身，腰突然被身后那人怀抱住，颈窝处也埋了一个小光头。“不许走...”

    好不容易做了决定，又被这人拦住，萧瑟心里五味杂陈，到底要怎样，到底要他怎样?

    “你放开我...”无心却越搂越紧，还又带着人往里拖。

    “萧瑟，”颈边传来声音，“你教教我...”无心抬头，怀着萧瑟腰部的手用劲儿把他转过来，强迫萧瑟对着他的眼睛。

    “教你什么？”

    无心有点气势地看了萧瑟几眼，又倒在了他颈窝里，“教我怎么一直和你在一起，”无心蹭了蹭萧瑟脖子，“我当了十二年和尚，红尘俗世、风花雪月，之前我不懂也不感兴趣，但你现在是我最在意的人，这两天做的事都是想一直和你做的，你若觉得不舒服、不是挚友该做的事，那我们换成能做那些事的关系好不好，反正我不想改...所以你教教我，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萧瑟弹了一下无心的脑袋，“无心你好霸道，你这话说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万一我不想换种关系呢？”

    “不行。”无心提着萧瑟的腰放在腿上，“反正你人在我这儿了...”

    “难不成你还想关住我?”无心沉默不语，看来确实有点儿这种打算。

    可萧瑟却是笑笑，竟然觉得无心这样有点可爱。他摸摸无心毛茸茸的光头，无心这下不抗拒，全方位露出光头任他摸。

    “咳，那好，你现在想学什么？”

    无心抬起头，用上目线看着萧瑟，“想学怎么亲你。”

    “啧，果然是个不正经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