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极情深强受辱,情债自有情孽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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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迁少年英才,风流倜傥。 明林知道他很好,也知道他只适合当亲友。 但联姻不以她的喜好为转移。 明林和谢子迁生下长子后,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谢子迁投身名利场,间或流连花丛,明林则始终寄情绘画。 世家联姻,不过就是这种东西。 明林不喜欢,她始终不平,但唯一的抵抗只能是消极的—— 她只爱画画,不必学什么丈夫喜欢的东西来献媚,她的爱好不是用来讨好男人的。 罗珈和明林恰巧相反:她生下来就是贱籍,是要取悦客人的乐户,即使是自己的爱好,也会被人揣度是别有用心的讨好。 罗珈的幸运在于,她美丽,琴艺好,又和贵人志趣相投。 然而她的身份足以让一切变成不幸。 尤其是在,她怀孕了,却被贵人抛弃之后。 政局动荡,明林和谢子迁携手并进,相濡以沫。几番温柔体贴,明林也软下心肠,又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 爱意萌芽抽枝的时候,明林的心底隐隐想到:她也是将门出身,比起cao持家务、生儿育女,如果她能够入朝或从军,哪怕腥风血雨,头破血流,知道乘风破浪、金戈铁马的滋味,也不枉费此生。 她太聪明了,知道这些都是空谈,所以,这些事情也只是沉在心底。 ——她不允许自己去想。 罗珈是另一种人。 欢场上的琴师,却有一腔豪情,哪怕根本没可能从军,也要向谢子迁追问那些行兵布阵的事情。 谢子迁玩笑一样教她,她很认真,学得很快,虽然这些知识对她毫无作用。 她幻想赎身,让自己的孩子脱离苦海,如果孩子能从军,或者更好,被谢家认回,以后成为将军,她也能逃脱泥沼,那该多好…… 然而事实是,她怀孕了却被抛弃,孩子不被承认,她只能继续在欢场上卖艺。 明林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罗珈的。 明林何等聪慧,她明知道丈夫和他人有染,可她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那个时代,聪明的女人在婚姻里必须学会沉默。 明林第一次亲眼看见罗珈是一个偶然。 怀孕的琴师无法弹琴,在街上买最便宜的菜叶勉强糊口。 罗珈依然是美的,美到我见犹怜。 原来谢子迁抛弃的情人,早已经有孕。 明林看着同样怀孕的自己,一阵阵恶心。 她叹了口气,吩咐婢女给罗珈一点钱,就说是从前的客人给的。 罗珈回眸,感激又羞怯地一笑,就在那一刻记住了明林。 后来明林在河堤上画画,罗珈在河里的画舫上陪客,遥遥相望。 她为她抚了一曲,很动人的一曲。 春江花月,只为一人。 明林和罗珈成为了朋友,秘密的朋友。 生下孩子后,罗珈不肯再要明林的钱。 为了养活孩子,罗珈产后不久就回到了清音坊。她依旧爱着谢子迁,却要向他人卖笑。忧郁和劳累让她常常生病。 明林知道她悲伤,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于是她视而不见。 谢子迁抛弃罗珈以后,又和明林生下一子,感情逐渐升温。 明林应该高兴,可看见罗珈,看见罗珈的孩子罗谦,明林又觉得这种高兴像一个巨大的、虚幻的泡泡。 谢子迁的种种温柔体贴,夫妻的所有甜蜜,那些父慈子孝,背后是什么呢? 为什么谢子迁能够对爱意挥洒自如,而明林和罗珈就要一直在淤泥里沉没呢? 第三次怀孕的时候,明林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恍惚了: 如果这是爱,那罗珈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不是爱,这孩子又为什么投生到我的怀里呢? 罗珈积劳成疾,病重垂危,她不愿意让明林知道,因为她已经隐隐猜出了明林的身份。 罗珈当然可以抱着孩子去找谢子迁,罗谦的长相足以让谢子迁承认。可是明林要怎么办?要像罗珈一样被人嘲笑,被人轻蔑吗?明林是罗珈那么高贵,那么善良的朋友,明林就是罗珈见到的、最美好最幸福的女人,难道要明林也受到罗珈受过的苦楚吗? 不,这样的悲剧,一个人受就足够了。 罗珈没有告诉罗谦他的生父是谁,还把认亲的信物当成普通的首饰抵押给了清音坊主人。 她知道明林的儿子会是谢子迁的继承人,明林一家会幸福地生活,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了。 明林挺着大肚子来见罗珈。 一个是新生,一个是垂死。 罗珈自惭形秽,明林怦然心动。 垂死的罗珈是多么美啊,爱和苦难将她的生命摧折,可在花凋柳残的时候,她却离开了算计和阴谋,重新变成一片纯澈。 最开始的爱也许掺杂着利用,可最后,罗珈的感情却超越了生死。 这种淤泥里的天真几乎让明林战栗,她坐在罗珈身边,说:“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罗珈痛苦地颤抖着,让罗谦快点出去,去练琴,去玩,去哪里都行,不要推门进来。 从始至终,罗珈不肯去看明林的眼睛。 明林抓起罗珈的手,放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这也是谢子迁的孩子,他说,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很想要一个女孩儿,温柔天真的女孩儿。” 罗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却还是满溢而出,渐渐哽咽起来。 罗珈捂着嘴,咬着唇,哭声还是从心里的空洞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他甚至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真是可笑。”明林说,“我明明知道,却不想告诉他,我也很可笑,是不是?” 罗珈抽噎着:“不要,不要告诉他……” 明林说:“你的儿子叫罗谦,谦,迁,你还爱他吗?” 罗珈几乎在哀嚎:“不知道!我不知道!罗谦不会是他的孩子,你才是他的妻子,只有你才配给他生孩子,我不配,我不配,不要问我了!求你了,明林夫人——” 罗珈是多么美,多么可怜,就像明林一样。 明林几乎嫉妒起谢子迁,美人的爱意,他凭什么独占? 明林慢慢擦去罗珈的泪水:“他不值得你爱。是他配不上你,不是你配不上他,不要再为他伤心了。” 她把罗珈扶起来:“我带了药,你喝一点,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没有爱他,我没有怪你,喝了药睡一觉,很快就过去了——” 罗珈含泪望着明林,她不知道那是毒药还是良药,可这是明林给她的。 罗珈一饮而尽。 第二天,明林扶着自己的肚子再次登门拜访,罗珈已经痊愈了,在教罗谦练琴。 罗谦看着明林,表情古怪,挡在了罗珈身前。 罗珈打发罗谦去泡茶,罗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一看就知道,昨天这小子肯定听见了什么,不过明林不在乎。 罗珈连忙过来搀扶明林,明林握住罗珈的手向内室走,边走边说:“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罗珈的回复像一个英勇的将军:“妾万死不辞。” 明林笑了,她把罗珈推倒在床上,骑了上去。 罗珈茫然无措,看着明林的孕肚,又不敢反抗,被明林抽去了腰带,掀起了裙子。 “明林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不要叫我夫人。”明林说着,两只手指已经捻开了罗珈的花唇,揉捏着那枚蒂珠“我是明林,不是什么夫人。” “嗯——”罗珈呻吟着,自从被谢子迁抛弃,她的身体就再也没有为别人敞开过,现在明林如此玩弄,很快就有了感觉。 “明林,明林,求你别戏弄我了……”罗珈哭着求饶,“求你了,饶了我吧……” “这不是戏弄。”明林吻去了罗珈的泪水,她的吻比谢子迁还要温柔,“谢子迁爱你,我也很爱你,你爱我吗?” 罗珈但哭不语。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明林也脱了裙子,两人贴在一起,两朵花亲亲热热地接吻。 罗珈怕伤到明林,一点都不敢挣扎,阴部火热,小腹抽紧,近到甚至感觉明林肚子里的胎儿在动。 “您这是干什么啊?!”罗珈几乎崩溃了,“我错了,我不该勾引他,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您是大人物,为什么和我过不去啊?” 明林抱着罗珈,说:“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很爱你。” 罗珈哭着抬眼看她,那种不敢置信又想相信的神情,像受伤的小猫小狗看自己的主人。 明林感到巨大的满足,温柔地笑了,她对罗珈张开双手,像一个展示自己手无寸铁的猎人。 “我不明白……”罗珈轻声说。 明林有些吃力地拨开自己深红的yinchun,露出那个翕张的孔窍:“这是他cao红的,为了他生了两个孩子,一想到他就会yin贱地流水,迫不及待为了他母猪一样下崽儿,可我不想,我不想为了他这样。” 罗珈着了魔一样,怔怔看着明林美丽的花朵。 “我要爱你,你也要爱我,我要这花只凭我的心意来开。”明林握住罗珈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身体。“来吧,这曾经是谢子迁的地方,现在它属于我,也属于你。” 罗珈看着明林,美丽和高贵是贵人们生来就有的,可如此坚定有力却是罗珈平生仅见。 明林是罗珈心目中最好的女人。 所以明林一定是对的。 罗珈无法拒绝,她咬着唇,羞怯地动起了手指。 明林的呻吟大胆又放浪,是自由而无所避忌的声音,是不怕被情人或世人调笑辱骂yin荡的快乐。 于是罗珈也在明林手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好像这样就更贴近了理想的自己。 荻溪长公主登基后,明林入朝为官。 不久,谢子迁遇刺,双腿俱断,不良于行。 谢子迁在朝飞扬跋扈,对妻子却很温柔。 明林恰巧相反。 女帝言传身教以后,明林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 她不想要一个丈夫,一个主人,她只想要一个温柔的贤妻,一条全心全意的小狗。 断了双腿的大将军,被外甥女和私生子按在地上,任纤瘦的妻子用玉势捣成了一摊烂泥。 谢子迁底子好,没有生病。 明林认为,他还能承受更多。 诰命夫人罗珈在恭贺明林升迁的庆功宴上,为明林鼓琴庆祝。 明林击节赞叹,散席后要把最好玩的东西与罗珈一起分享: 美丽高贵的女官明林,解开了罗珈的衣扣,爱抚罗珈的身体。 罗珈同样热情地回应她,为她打开双腿,露出芳草萋萋的秘境。 水rujiao融中,却有重物落地之声。 屏风后,跋扈柱国怒急攻心,从椅子上跌落在地,打翻了屏风。 谢子迁现在是明林一个人的东西,当然任由明林摆放在家里的任何地方。 罗珈慌忙用手捂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又羞又怕,望向谢子迁时虽有旧情难忘,看向明林时却有一种渴望救赎的希冀。 于是明林像老师一样握住她的手,就像女帝握住明林的手一样,细致,耐心,一步步教她玩弄旧情人的身体。 明林被婚姻磋磨,罗珈被人间磋磨,都是谢子迁从未体会过的苦楚。 她们是很温柔大度的女人,明林曾在这婚姻中受过的屈辱,罗珈曾在欢场上受过的屈辱,谢子迁要在床榻上一一尝到了。 明林握着罗珈的手,一边教一边说:“罗谦那么擅长琴艺,都是你教得好。可我却没有一个继承画技的女儿,实在可惜。罗珈,你和我一起,让子迁生一个女儿吧。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谢子迁又惊又怒,却因为不良于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拉着情人一步步走近。 儿女都已长大,更何况没人会关心父母的房中事。 谢子迁飞扬跋扈半生,也没有脸去倾诉家里的苦楚。 谢子迁的余生,就此坠入扭曲错乱的情孽,以赔付年少轻狂欠下的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