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同伴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三十五章。同伴

    典雅的白色涼亭與茶具、被繁花包圍的優雅環境、冒著熱氣的紅茶、味道香甜的精緻糕點，本該悠閒的環境卻讓星谷有點正襟危坐，僵硬的謝過端茶過來的楪，星谷輕輕吐出一口氣，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實在不擅長應付這種高雅的環境和氣氛，也只有在滑冰場上他的舉止能自然而然優雅起來。

    楪看著星谷拘謹的樣子忍不住摸到他背後，伸手按摩對方的肩膀企圖使他放鬆下來，「不用這麼緊張，只是前輩邀請後輩一起進行午茶而已。」說完楪跑到桌邊端起盤子，獻寶似的遞到星谷面前，眼睛閃閃發亮推薦：「這是我好不容易訂到的限定蛋糕，很好吃唷！」

    楪的眼裡寫滿吃嘛吃嘛這個意思，可愛的表情和樣子讓星谷不自覺放鬆下來，甚至沒忍住笑了出來，「謝謝，楪前輩，那我就不客氣了。」

    漣喝了一口紅茶，微笑看著打成一片的楪和星谷，等三人點心吃得差不多，他才放下茶杯準備進入說故事環節。

    察覺漣的動靜，楪與星谷默契的停止談話，等楪走回椅子就坐，星谷端正坐姿聽著漣說起關於華櫻會現任成員的過往。

    說起Team月皇的過去，其實簡單的不用多久就能說完，因為制度而從四人更改為五人小組，性格各異的少年們因為月皇遙斗而相聚相識，中途經歷了嬉笑打鬧同甘共苦、鳳理念與學園不合而退出、被留下的人的不理解、畢業儀式缺了一人的《綾薙Show　Time》的遺憾、到現在舊事重現的相聚又分離……Team月皇好像總是在分分合合的路上，被稱為問題兒童的鳳若即若離，總有眨個眼就會從手中溜走的感覺。

    星谷邊聽邊和鳳提過的對照，看來除了視角不同和一些主觀想法外，沒有對不上的地方，如果前輩是單純想跟他分享Team月皇的過往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很顯然的，漣這番話似乎另有深意。

    摩挲茶杯的把手，星谷歪頭詢問：「既然前輩們都希望鳳前輩回來，怎麼不直接跟本人說呢？」與其透過鳳前輩學生的他們，他認為直接傳達還比較有效率。

    「這點我們當然有想過。」漣輕聲嘆氣，苦笑回答：「但是說來慚愧，雖然是鳳主動提出請辭申請，但造成他做這般決定的卻是我們。」

    楪垂頭喪氣的接著說：「如今實在沒有那個臉去面對鳳呢……」雖然他們四人已經向園長提交復職請願書，但如果鳳不願意回來也是無用功，「所以，才想請星谷幫幫忙或出主意。」

    看著眼睛閃閃發亮的楪和帶著一絲期盼盯著自己的漣，星谷忽然笑了。

    「果然，我還是建議前輩們當面跟鳳前輩傳達比較好。」

    「但是……真的好嗎？」漣的表現很遲疑，楪看來有點躍躍欲試又帶著顧慮。

    「沒問題的。」星谷半瞇眼，似是回想著什麼邊緩緩開口：「因為鳳前輩是膽小鬼，不親自抓住和打直球是很容易被他逃走的哦！」

    最後漣和楪還是決定採用星谷的直球戰法，至於行蹤不好捉摸的鳳則由星谷負責引誘過來。

    待星谷告辭後，藏身於花叢間的柊和曉才慢悠悠走出來，坐在以往的位子上喝漣倒的茶、楪帶的蛋糕。

    曉面無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倒是柊喝完茶忽然笑了幾聲，讓大家意外的全看過來。

    察覺自己的突兀，柊輕咳解釋：「抱歉，我只是覺得那孩子對鳳的看法跟我很像。」剛才星谷那句『膽小鬼』和『逃跑』一出，他險些沒直接大笑，精闢、真是太精闢了！他家兄長可不是遇事就逃跑的膽小鬼嗎？無論是以前，抑或現在都是如此。

    自從前幾天被柊家祖父約談，鳳就陷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一邊的自己抗拒回去華櫻會——畢竟他原本就從未有意願加入——一邊的自己又因為祖父的話而產生動搖。

    凝視從本家帶出來、放著被摺疊整齊的華櫻會長外套的木盒，鳳輕聲嘆氣。

    柊身上的重擔有多沉，即便沒有親眼見證過程，鳳也多少能猜到，也可以明白本家祖父安排他進華櫻會協助柊的心思。可是，正如他當時的回答，學生們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他已經沒有遺憾。而他私下和柊的關係也明顯好轉，他其實不太想再進華櫻會處理可能因為和學園理念分歧而產生的爭吵——雖然綾薙祭時柊做了出乎意料的事，但基本該盡的責任仍舊壓著他——這樣比起協助更像是添亂，還不如不回去得好。

    鳳盯著外套放空好一會兒，注意力才被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看到來電者的名字，他笑了笑按下通話鍵。

    「難得你在這個時間打過來呢，是想偷偷告訴我你們的節目了嗎？」鳳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伸手將木盒蓋上，放到衣櫃裡面，然後窩進沙發。

    鳳知道最近自己的學生們在籌劃演出節目，還特地要自己空出畢業儀式那天的時間去觀賞感謝演出。當然這裡的感謝演出並非學園正式儀式內的，而是Team鳳私下為他所準備。

    當初一聽學生們的計畫，鳳著實被震驚到了，他先是沒來由的冒出『幸好這群孩子沒繼續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惹曉生氣』，隨後是爆發的暖意盈滿胸腔，險些讓他沒出息的哭出來。

    嚴格來說鳳自認並不算多稱職的指導者，音樂學科選拔期間除了必要場合，他除了最初在舞蹈、歌唱、表演等做了簡單的指導，基本上全是傳達理念為主的放養式教育，他完全沒料到在離開華櫻會後，學生們居然還特別準備感謝演出給這樣的自己。

    而那之後星谷晚上便會不定時打電話過來，算是報告一點進度近況和閒聊，鳳則每每控制不住好奇心想探聽學生們究竟訂定了什麼樣的演出，當然每次試探都以失敗告終，星谷的嘴巴緊到彷彿黏了好幾層強力膠。

    已經對一開口就問節目的鳳免疫，星谷沒過多理會，直接進入正題：『鳳前輩這兩天有空嗎？』

    「嗯……暫時沒安排。」雖然疑惑星谷的動機，鳳回想完行程仍老實的回答。

    『那麼明天中午可以一起用餐嗎？』

    鳳輕笑了聲，調侃道：「怎麼，是想我了嗎？」

    對面的星谷也笑，倒是不扭捏的承認：『的確是想鳳前輩了呢，那等我確定地點再傳訊息給你，明天見。』

    在鳳怔住的當下，耳邊已經傳來斷線的嘟嘟聲，手機滑落到沙發，鳳雙手掩住臉，悶悶的喃喃自語：「真是的……」他實在非常不擅長應付星谷的直球。

    等臉上的熱度慢慢下降，鳳抓起手機傳了一則簡訊給星谷，然後繼續忙碌自己的事。

    另一邊，星谷剛跟唯一有交換聯絡方式的柊通完話，對於前輩們傳達明天是否太臨時的詫異，星谷笑嘻嘻表示速戰速決才是王道，然後將得到的集合地點記下。

    在星谷點開簡訊欄前，鳳的訊息先一步送到。

    『想吃拉麵。』

    相當簡潔又莫名帶點孩子氣的內容，星谷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

    『收到，我會事先準備好的。明天請鳳前輩在花圃等我。』

    翌日，原本滿心歡喜即將跟親愛的學生見面的鳳，不曉得為何眼皮不停狂跳，心裡也隱隱有不太妙的感覺，但他明明只是準備跟星谷吃頓飯而已啊？

    而在見到似乎笑得比往常燦爛的星谷後，不詳的預感又更強烈了。

    走在星谷的身旁，鳳努力忽視掉內心的異樣，裝作若無其事的詢問：「準備在哪裡吃飯？」

    「最近我發現了一個挺漂亮的地方，在那裡吃飯聊天肯定會很開心！」

    星谷一路上都在跟鳳閒聊，讓鳳心情慢慢放鬆下來，然而他鬆懈的太快了。

    在意識到逐漸靠近某個熟悉的花園後，鳳立刻轉身就跑，可惜被早有預料的星谷從背後抓住雙肩，半哄半強迫的繼續前進。

    鳳試圖掙扎：「星谷，我覺得在花園吃飯不太好。」

    「其實氣氛挺好的哦！」星谷笑瞇瞇。

    「其實，我有花粉症……」鳳嘗試演出。

    「可是柊前輩說鳳前輩在那裡喝過好幾次茶呢！」被星谷一秒識破。

    「我……」

    見鳳還想繼續垂死掙扎，星谷無奈笑道：「鳳前輩，只是和曾經的隊友們見面而已。」怎麼搞得像要上斷頭台一樣？

    鳳當然明白星谷的意思，但是他覺得自己受到嚴重的欺騙，於是像個孩子轉頭控訴：「如果你老實說，我還可以考慮，但你怎麼能騙我！」他可是很期待午餐約會的！結果現在突然跟他說約會對象換了，叫他怎麼能接受！

    星谷臉色倒是坦然，語氣相當無辜：「冤枉，昨天可沒有說是我要和鳳前輩用餐啊。」

    鳳噎了一下，居然玩文字遊戲！

    「所以昨天你說想我也是假的？」

    鳳一臉委屈的蹦出這句話，讓星谷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鳳在意的點居然是那裡。

    「怎麼會，那可是真的哦！」星谷輕輕抓了抓鳳的肩膀，「這次是受人之託，作為補償，下次我單獨請鳳前輩吃飯吧？」

    「說好了。」鳳直直盯著星谷。

    「嗯，說好了。」星谷又施力輕推，「所以這次鳳前輩可要好好和前輩們溝通，別又逃走了。」

    不理會鳳嚷嚷自己才沒有逃走，星谷揮手向被漣和楪聯手架走的鳳道別。

    人帶到了，接下來的溝通就是前輩們自己的事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