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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X死宅店主14

    深夜,商厦大部分灯都亮着。

    元苘走进地下车库停在车门前,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她,她坐进驾驶位调整后视镜,车库停满轿车空无一人。

    太累了?

    拿出包里薄荷鼻通,闻了两下瞬间提神,换上车内平底鞋开车回家。

    拐进车库发现一辆海蓝色兰博基尼和她路线一样,她将车停好没下去。

    兰博基尼停在旁边空车位,尚赫池从驾驶位下来,绸缎黑衬衫印着玫瑰,茶色墨镜遮住眼睛,黑色长裤价格昂贵,双手插兜步伐散漫,走过来敲敲车窗。

    元苘打开车窗,醉人的洋酒味儿飘进车里,皱眉蔑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一直跟踪我吧!”

    尚赫池弯腰,食指拨了下墨镜卡在鼻梁上,注视面前精致的脸:“呵呵,我不跟踪,都明抢。”

    元苘问完了,要关车窗时尚赫池推上墨镜:“元苘,你是不是被男人伤过?”

    “呵,你玩女人也是被伤到了?”

    尚赫池挑眉,笑容风致:“哦!单纯风流,那……长夜漫漫去你家互换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元苘关上车窗,坐在驾驶位玩手机,他不走她就不下车。

    尚赫池站直身,最近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元苘时,在酒吧一个眼神之后他们就走向彼此,嘴唇相贴没什么意思,他们擅于用舌头吻得激烈,滚完床单留联络方式,如果发情身边没人就给彼此打电话。

    海王身边没人时候很少,所以他们一直都没见面,直到那晚。

    她在床上也变了,从主动变成被动的一方,如果是以前他不用这么麻烦,早就成为她床上常客。

    故意矜持?好像不是,海王真会上岸吗?

    尚赫池笑着转身回到跑车上,将车开回自己停车位,他有兴趣知道故事走向。

    又是一个大晴天,元苘站在阳光下后背冒凉风,心里不踏实,找个理由调取车库监控,在不算高清的视频里发现跟踪她的中年男人,来往车灯打在男人有棱有角的脸上,短袖短裤稍显颓废。

    小蜜蜂突然出声:“恭喜亲开启隐藏……”

    “找出他是谁对吧!”

    元苘摸清系统套路,小蜜蜂禁言后她照常工作,大脑里没有关于男人的记忆,鱼塘也没有男人身影,她来到杂物间在堆积的旧物里寻找线索。

    找了半天翻出两个避孕套,快失去耐心时发现一个黑色密码本,一百页左右,表面摸上去像皮质,密码锁形同虚设,又不是高科技材料,用刀划开外皮不就打开了。

    元苘看了看笔记本,还是选择更温柔的方式。

    费力试出密码,第一张空白页上有指尖大的褶皱,好似泪水滴落的印记,下方被模糊的字迹写得很认真:没有武器如何射杀命运?

    这些日子元苘提笔就在写签名,没发现原主写字不算好看,不靠近任何一种字体,纸上每行字都向上倾斜,有些地方语句不通,日记涂改严重。

    2001年3月4号。

    我买了一包糖,里面有很多颜色,粉色是草莓味,黄色是橘子味,半透明的糖更甜。

    2001年3月7号。

    2001年3月9号。

    元苘翻了两篇才略过密集的日期,将没有日期的地方统统跳过,过滤出有内容的文字。

    2001年8月22号。

    今天是七夕,我站在垃圾桶边,竟然等到一束被人遗弃的玫瑰,抱着它的时候好像被人爱着。

    2002年2月11号。

    过年了,年夜饭很好吃。

    2002年5月3号。

    橘子甜。

    2002年11月32号。

    我的生日来了许多人,亲人、朋友都在唱生日歌,我吃了生日蛋糕,奶油好腻,满嘴都是半透明的糖。

    密码本不像二十年前的产物,日记也非常奇怪,时间间隔很长,很多地方只写日期没有事件,记录下来的事件很少,都是琐碎小事,还几次虚拟32号。

    元苘跳过连续日期来到日记本后半段,文字里出现一个没有姓名的男人。

    2011年原主在地下商城卖衣服,男人是抗大包的,商城里大多是楼梯,他们负责将打包好的衣服扛到地面辗转其他店铺。

    两人认识后日记多了许多甜蜜画面,文字也欢悦了许多。

    男人会在休息时间给她送一根冰棍,老式冰棍五毛钱一根,里面有冰渣比昂贵的奶油冰棍更解暑。

    地下商城空气不流通,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热。

    她穿着吊带,嘴里叼着冰棍,蹲跪在地面打包衣服,笨手笨脚的男人被赶到商铺门口揽客,余光总是在她,提醒她冰棍化了,她才咬了两口迅速解决继续干活。

    早年商城里基础工资八百,说好一个月两千,但其他钱全靠业绩,所以午休时间她只吃饭,吃完饭就卖货,一直忙到关门。

    打包好的衣服最小也有洗衣机大,普通人背起来都难,扛大包是纯卖苦力的工作。

    男人年轻,长相相对出众,经常穿背心,是地下商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风景线经常在她眼前晃,像变魔术掏出一些小玩意,也不知怎么想的,有天兴冲冲拿出一个拨浪鼓送给她。

    她笑着叫他傻子,然后用手纸擦他胳膊上的汗珠,时不时摇摇拨浪鼓。

    细腻指尖轻触粗糙皮肤,古铜色肌rou暗自耸动,透明汗滴滑落沾湿洁白手纸,眼神对望时拨浪鼓咚咚的声音停了,夏季在心间跃起,高温攀升。

    他们保持暧昧关系没有更进一步,友情以上爱情未满,渡过四季。

    那时直播刚刚兴起,她在商铺里直播卖衣服,靠脸赢得小票粉丝,然而老板弄了个封顶,无论开多少单月工资都是三千,于是她一边打工一边找其他机会,偶然摸到外贸门道,和男人一同离开阴暗地下,在阳光地面开了属于自己的店铺。

    那时候每一步都走的很不易,长时间相处两人矛盾也越来越多。

    日记本没有吵架细节,最后一页写道:我们平分赚到的钱,他带着钱离开了,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没有回头看,而我强大的泪腺在那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