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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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伸出手,干净利落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你恨不恨我,那是你的事,但绝不可以挡了我的路。” 燕惊寒大吃一惊,一脚踢在殿主受伤的左胸口上,借力挣脱了钳制,向后翻滚出去。 殿主脆弱的胸骨被他这一脚踹得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像从书页上扣出来的简笔画,薄得吓人——他心脏的位置竟像是空无一物。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你们能把我逼成这样,已经可以瞑目了。”殿主掀开帽沿,头一次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怪不得他总是穿着斗篷!看见殿主脸庞的燕惊寒与苏芷北都在心里暗惊。那已经称不上是一张脸,像积木似的堆砌着五官,仿佛刚从乱葬岗凑了些还没被野兽吃完的口鼻,胡乱安在脸上,连顺序都错了位。 “这个世界上,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殿主飞扑向前,再次与燕惊寒斗到一处。从他们出招的动作和力量来看,两人的身体都已临近极限,但因为心中续着一口气,谁也不肯放弃。 就是现在了。苏芷北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提着落虹便从树后面冲了出去。 殿主听到风声,身体一扭,堪堪躲过少女的攻击。他抽空回望一眼,目光并未落到苏芷北身上,反而由衷地感叹了一句:“真是柄好剑。”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诚恳,反而让少女愣了一秒,但眼下并不是客套的时候:“那就用它要了你的命!” 苏芷北与燕惊寒一左一右,一个用着魔教的招式,一个用着正道的法门,将殿主包围在刀光剑影中。 殿主明显有些应接不暇。明明这个女人修为只有六重天,可配上她奇怪的心法和罕见的良兵,竟然也像抓不住的苍蝇一样令人厌烦。早就该在最开始的时候解决她的。 燕惊寒趁着殿主分神的间隙,再次抓住机会用自己手中的武器贯穿了他的眉心。这一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强迫已经到极限的自己像个精密的机器一样保持战斗的机警与灵敏,燕惊寒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所以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彻底脱力摔了出去,狠狠撞在了断裂的石碑上。 “燕惊寒!”苏芷北躲闪不及挨了一掌,登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跪在地上爬不起来,“咳、咳咳……” “这就是你们的极限了吗?”殿主一脚跺在少女背上,将她踩趴了下去,听声音胸骨大抵都碎了,“就这样也想跟我斗吗?” 他自己样貌也很狼狈,身上全是致命的伤痕,眉心的长刀更是几乎把他的头颅劈成两半,可他依然顽强地站着,站在两个落败者中间。他为什么还不死呢? 苏芷北喘着气,听到的全是自己气管里血泡翻涌的声音。外界的喧嚣似乎都消失了,所以她才能更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内心。 正常人类如果像殿主这样,无论如何,也该死了吧?所有细小的线索串联起来,满身是血的少女脸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她用轻微,但其余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我知道了……你不是人……咳咳……”每说一句话,她就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血来。 听起来有点像在骂人,但殿主并不觉得,他费力地蹲下来,饶有兴趣道:“你继续说,让我听听,你的遗言。” “没有住的房子……没有心脏……没有感情……头被劈开也不会死……我在想,你是什么……”苏芷北一字一顿道,“是物件吧……住在小小的阴沉木盒子里……像一根细棍子……那是不是……” “是幡。”殿主桀桀怪笑起来,他那么重的伤势几乎要将自己笑得四分五裂似的,“也就你这个脑子还有点意思——是蟠龙幡。” 千万年前,墨淮与修士持独门灵宝蟠龙幡与众人在毒瘴森林地带激战,因失手催活剑毒乌木的种子,致方圆百里毒气弥漫,花草凋零。当时所有参战的修士也通通陨落,无一生还。殿主竟然是他遗失在此处的灵宝修炼成人吗? “灵宝也可以……”苏芷北喘着气,眼中全是迷茫。 “为什么不可以?人可以修炼,兽可以修炼,连植物也可以修炼,我为什么不可以?”殿主的声音逐渐变大,“我不仅要修炼,我还会比你们所有人,所有东西都强。” “不可能……那其他……”少女艰难地吐出字句。 灵宝再强,始终是没有灵魂的死物。如果蟠龙幡能修炼成人,其他修士的灵宝应该也能做到,为什么就只产生了一个殿主这样的怪物? “真的很聪明啊,不好骗啊。”殿主艰难地站起来,感受着丛林里轻轻掠过的微风,闭上眼睛便仿佛回到了所有故事的起点,“你也可以叫我,墨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