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穿着昂贵衣服的垃圾

    “小南，小南，小南……”

    又是熟悉的声音，还是初阳吗？玛德最近怎么老做这个梦?

    贺南睁开眼睛，灯光刺眼的要命，贺南伸手去挡了挡，看见个熟悉的脸，初阳啊。

    初阳头发还滴着水，身上什么都没穿，伸手摸了摸贺南的脸，“我就扭头的功夫，你就跌过去了，刚刚还跟我逞强说自己一个人能洗的了?”

    对啊，想起来了，我被初阳抓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什么，每天都好恍惚，刚刚发生什么了来着?

    哦，刚刚做完……

    强撑着身子拍开了初阳的手，然后跌跌撞撞走进浴室，初阳也跟了上来非要跟自己挤在一起洗，两人拉扯着都冲完水，要去浴缸里泡澡了，结果脚底下一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是撞到脑袋了吗？

    贺南感觉身子腾空，初阳把他抱了起来，随后落入柔软的床上。

    “小南?有哪里疼吗？你怎么不说话啊。”初阳焦急地看向贺南，贺南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就这样一动不动，身上到处都是zuoai留下的痕迹，牙印什么的还清晰可见。

    “该死。”初阳一手拉过被子给贺南盖上，一手拿起电话，揉着脑袋拨通了电话。

    “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诺瓦扭头对初阳笑了笑，“也有药物的作用，感知能力者本来就存在自身风险，像这种长时间服用阻断药物，又经受蹂躏的现象，出现这种呆板的样子很正常，不过好在药物能及时控制他使用精神cao控的能力，那种能力带来的危害是不可逆的。”

    初阳穿着浴袍黑着脸坐在床边，“那到底要怎样?不用药的话他乱用精神控制怎么办？他现在一心要弄死我，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

    “这个确实难办。”诺瓦说着推了推眼睛，“感知能力者能觉醒精神cao控的少之又少，资料也少得可怜，而且这些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要么耗尽精神力死了，要么就是银河那种情况，面对能力相差太大的人，直接被对方压制，身体被反噬开启自我免疫，感情也随之免疫了。”

    “具体的话我还得跟佑教授商量看看有没有应对方法，现在我只能尽量把药物的副作用控制在最小范围，对了还有……”诺瓦说着指了指贺南露出的肌肤，“首长，玩具出了问题及时发现还能修一修，要是玩坏的话，那只能换一个了。”

    “什么意思。”初阳眼神冷冷扫过诺瓦。

    “没什么，我们也认识很长时间了，算是个人私心就多说一句，首长不妨想一想，贺指挥官对您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诺瓦说着转动轮椅，“首长，您是您，您不是霖渊，我不是佑教授，不会干那种助纣为虐的事情，这不就是您当初一直信任我的原因吗？言尽于此，我就先离开了。”

    初阳看着诺瓦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熟睡的贺南。

    突然睁大眼睛，抱着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我为什么……我伤了小南?我怎么会伤害小南呢？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回事……”

    佑尘研究所，佑尘住处——

    “难得你会来找我。”佑尘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一身白色西装戴着金框眼睛翘着二郎腿坐在初阳对面，“尝尝看，这茶叶可是千金难买的，哦对了，小葵，你刚刚不是还烤了饼干，还蛮好吃的拿给首长大人尝尝。”

    夏葵点了点头，看了初阳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不是来喝茶的，你知道我要来干什么。”初阳眼神扫过夏葵离开的方向，“她竟然没死，你还留着她。”

    “留她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佑尘说着放心杯子，对初阳笑了笑，“想要你就拿走吧，我猜你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看来首长大人近期夫妻生活不和睦啊。”

    夏葵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走到初阳面前，“是贺南……出什么事了吗？”

    初阳看着她一脸厌恶，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贺南知道她还活着，会不会……但是现在他那个样子，也没别的办法了，“给你十分钟换衣服。”

    贺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且每次醒来都跟没醒一样，每天都好疲惫。

    他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撑着床坐起身子，衣服?初阳给自己穿衣服了?

    门被推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出现在贺南视线里。

    贺南瞬间清醒了，瞪大眼睛，张嘴，嘴唇都在哆嗦，“小……小葵?我是在做梦吗？”

    夏葵飞奔过去，一下子扑到贺南怀里，紧紧抱着他。

    熟悉的香味跟体温，一下子让贺南愣住了，他伸手，把怀里的人紧紧搂住，去感受她的温度，“你没死?你还活着?小葵。”

    贺南红了眼睛，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太好了，小葵，你还活着太好了……”

    夏葵松开她，捧上他的脸，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你瘦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首长明明跟我说过会照顾好你啊，他怎么让你变成这样了呢？”

    贺南感觉委屈极了，眼泪越流越多，身体控制不住的抽搐，“是我，没本事，我照顾不了星星，我太依赖初阳了，我太相信他了，现在星星在他手上，我走不了……等等，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带来的。”初阳也推开门走进来，走到床边看向两人。

    贺南浑身上下都警惕起来，身子往前要挡在夏葵前面。

    初阳看着贺南叹了口气，“你这几天一点意识都没有，我只好去佑尘那里把她接出来了，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所以，趁着你我都清醒，我们谈谈吧。”

    “你觉得还能回去吗初阳?你是在用这些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贺南摘掉手中的戒指，一下子甩到初阳脸上，戒指弹回来，落到地上，滚动了好几圈才停下，空气里只有贺南那急促的呼吸声。

    初阳低着头，脸黑的可怕，许久不开口说话。

    “初阳，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贺南声音颤抖，“一直以来，我都一直相信，毕竟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你对我做什么我觉得我都能接受，但是你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最后说是为我好?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初阳?”

    “还有小西，你明明知道的啊，你为什么?他年级轻轻脑子一热就去送死，你脑子也热了吗？你最起码得告诉我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贺南哭声越来越大，“去他妈的狗屁传承，初阳我cao你大爷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哪一步出错了?”初阳伸手抹了把脸，“我什么都顺着你，有些事你是真的不能知道，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卷进去，呵，也怪我，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顺着你让你参加涅槃让你进系统就是个错误。”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贺南咬牙切齿道。

    “行了。”初阳抬眼看了一眼夏葵，“他既然清醒了，你也没什么用了。”

    “卧槽你大爷的你要干什么?”贺南掀开被子拔掉针管跳下床，挡在夏葵身前。

    “我只是想让她先出去，怎么？你觉得我会杀了她?”初阳苦笑一声看着贺南，脸上又挂上那委屈的模样。

    以前那个样子贺南估计会心疼他，现在看起来那么虚伪。

    “我先出去了。”夏葵感觉自己再呆下去才会真的没命，起身，对着贺南苦笑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房间里又剩下两个人了。

    “小南……”初阳伸手想触碰他，被贺南躲开了，初阳的手愣在半空。

    “你真是矛盾啊初阳，说的有一套是一套，干的事是一件比一件傻逼，怎么你是有人格分裂吗？对我干过什么都他娘的不记得，现在装出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样子?”贺南伸手揪住了初阳的衣领，“真是恶心啊初阳。”

    “别说这种话小南……”初阳撇过头不敢去看。

    “在床上你不是挺豪横的吗？说着狠话干着我很爽是不是？现在你那是什么表情?求爱吗你?你配吗你?”贺南甩开手，脸上的肌rou都因为愤怒不自觉抖动起来，“我有知之自明，我他妈就是个垃圾，但你比我高尚不到哪去，初阳，你也是个垃圾，穿着昂贵衣服的垃圾。”

    “是，一切都是我干的，我当初让你当指挥官是我的私心，但是你慢慢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我只能把你拉下来放在我身边，还有小西……”初阳说着抿了抿嘴，“我……我看着他，想起了你当初想进涅槃计划的样子，我想推一把可结果……小南，你我都身处末世，你不可能不明白能力至上，霖渊他们那群人无疑是最残暴的，但是他们护住了这个世界，那强大的能力无人匹敌。”

    “我一个人做不到啊小南，我真的做不到。”初阳说着跪坐在贺南面前，“传承开始就不能停下来了，狗屁的一手遮天为所欲为，我早就没有自由了，甚至现在……我也要失去你了。”

    “你看，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