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嘴硬心软（剧情）

    凉风城派来了城主的三子，三公子吕双才。

    虽说取了这个名字，可他本人，才德双无。或许是因为生母受宠，连带着他也被凉风城的城主宠得无法无天了。当街纵马，强抢民女，几乎就没有他没做过的事。

    此次凉风城派人前来，为的是他们暗中给魏先谋反提供帮助的事。在来之前，他们已经找好了替罪羊，将凉风城摘得干干净净。因此，使者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象征性地进行一些赔偿罢了。任务并不算复杂，又有经验丰富的老臣作为主要话事人，这才让吕双才跟着过来，也算是蹭一份功劳。

    林羽看着使者名单，双手交握撑住下颌，眼眸深沉。

    她把名单递给莫行川，说：“把你认识的圈出来。”

    莫行川提笔，在不长的名单上，画上了一个又一个圈。

    林羽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圈，放到一边，说：“到时候的宴席，我会带你上场。”

    “主人……”莫行川顿时就慌了。来的是凉风城的人，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曾欺侮过他，只有少数随行的官员，位阶不够，才没能参与进来。他不想同他们见面，更不敢见面。他畏惧自己的过去，也怕他们将那些事抖露出来。

    林羽却不由分说地喊来了晴雨殿的人，给他定制新衣。

    随着宴席将近，莫行川越发惶恐不安。这般态度，也让前来探望的易清寒跟着焦虑了起来，连带着对林羽此番决定的不满，找到了她。

    面对易清寒的质问，林羽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

    “什么意思？”易清寒皱眉，不解地问。

    “易清寒，”林羽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说，“他是我的奴隶，我做什么，何须向你解释。你以为你还能见到他，是为什么？我清林城可没有哪一条规矩，说进了城主府的奴隶，还可以同外界有联系。”

    易清寒闻言，咬紧牙关。他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多言。他也明白，一再挑战林羽的底线，总有一天会让她彻底厌烦。到那时候，拥有对奴隶全部处置权的她，无论做出什么事，他们都无法挽回。

    尽管莫行川再不情愿，这一天也终究是来了。

    按照惯例，要等商议结束以后再设宴。

    商议的结果其实双方早已心知肚明，如今不过是摆到明面上，再尽力为己方争取一点利益罢了。

    林羽端正地坐在首位，手里转着茶杯，一言不发地听着双方你来我往。作为城主，她的象征意义更大，具体的商讨，自有手下大臣来做。

    而吕双才更是一早就不见了影子。大约是坐不住，出去随便走走，同行的大臣也管不了他。总归是在城主府内，到处都有下人盯着，也不担心他闯进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更何况，他再怎么嚣张，也懂得不会在清林城的地盘上惹是生非。

    吕双才顽劣惯了，自然是没有那个耐心听他们的长篇大论，又是头一回来到清林城的城主府，便带着一名随行的侍从，四处走走，散散心。

    然而，就在走到一片花园前，他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行川刚从晴雨殿出来，垂着头快步往回走。因为过度紧张，他对周边的感知都下降了不少，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直到他险些装上一个人。

    他倏然抬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好久不见，莫大将军。”

    莫行川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转身就要逃跑，却被侍从堵了后路。

    吕双才双手背负在身后，上下打量着莫行川，说：“清林城的城主把你养得不错啊。早就听闻清林城主对你爱不释手，形影不离，看来是真的。”

    相比在凉风城的时候，莫行川rou眼可见的结实了不少，气色也好了许多，就连眼底都多了几分神采，不似从前那般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样的莫行川，倒是比在他手上的时候更吸引人了。

    吕双才轻佻的目光在莫行川身上勾连。

    莫行川不适地动了动，却不敢做什么，只无助地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来到城主府的这几年，往事早已逐渐远去。或许他还会时不时的想起那段日子，可有林羽在身边，总能将他安抚下来，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直到今天，他猝不及防直面吕双才，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画面，如同一只手，搅碎了梦境般美好的日子，将他一把拽进了深渊。

    吕双才突然伸手就要捏莫行川的屁股，莫行川下意识一个闪身躲开了。

    赤裸裸的抗拒与忤逆让吕双才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他的耳光：“一个奴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然而，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怎么都动不了。

    莫行川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如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吕双才恶狠狠地盯着他，呵斥的声音中却透露出几分心虚。

    莫行川顿了顿，缓缓松开了手。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知道，他不能给林羽添麻烦。

    见到莫行川服软，吕双才暗中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点，拉开了距离，冷声道：“一个奴隶，见了本公子还不跪下！”

    莫行川咬破了嘴里的软rou，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他闭了闭眼，弯曲了膝盖。

    见他这般不情不愿又无法反抗的样子，吕双才微弯下腰，饶有兴致地说：“清林城的人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看得出来，清林城主把你藏得很好。你说，如果清林城的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城主还能不能护得住你呢？”

    莫行川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法遮掩的慌乱。

    “难得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你肯定不愿意放弃吧。”吕双才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如同魔鬼的低语，“给我cao一次，我就帮你继续隐瞒下去，如何？反正那么多人都cao过你，我也cao过不止一次了，也不差这一回。就这一次，换你以后在清林城的安稳生活，不亏。”

    莫行川脸色惨白，牙关都在颤抖。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胃里止不住地恶心。

    他知道，吕双才说的不错。他是一个被人cao烂的奴隶，不止吕双才，还有数不清的人都cao过他。不过是再受一次而已，算不得什么，更比不上能继续留在林羽身边重要。

    可是，他还是觉得恶心。明明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别人身下褪去衣裳打开身体，明明曾经他并不在意到底是谁来cao他，无论是谁，他都可以顺从地完成他们的要求。可这一次，他难以抑制地，恶心对方，也恶心自己。

    求求了……

    有没有谁……来救救他……

    身后的侍从在吕双才的示意下，钳制了他的双手，用腰带扎紧，将他按住。吕双才扯开他的衣服，看见他裸露的胸膛，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的目光落在莫行川的左肩，愣了一瞬，随即嗤笑：“我还以为清林城主对你有多好，没想到这么久，连奴印都还是别人的。”

    自己的奴隶，身上还是别人的烙印，换成任何一个主人，都是无法容忍的。

    然而，莫行川却突兀地想起了从前。

    奴印，奴印。

    他想起初次服侍林羽。那一次，林羽看着他的奴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赐印，也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知道，林羽在保护他。她一直小心地维护着他可怜的自尊，不让人随意看他碰他，也保护着他不再受到伤害。

    可他又在做什么？他任由一个外人扯开了他的衣服，侵犯他。他在辜负林羽的付出，在背叛她的感情。

    莫行川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发了狠，挣脱了束缚，撞开吕双才和他的侍从，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莫行川！”吕双才怒道。

    他正要追出去，远远地看见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城主府的下人，也知自己不能再惹是生非，恨恨地咬着牙，一甩衣袖，带着侍从离开了。

    莫行川顾不得下人异样的眼神，紧紧地拽着被撕开的衣服，冲进林羽的寝殿，关上门，这才脱力般瘫倒在地上。

    他低低地喘息了两声，撑起身体，爬到了床榻跟前，跪坐在床边，额头小心地抵在床沿，像一个渴求安全感的孩子，又因为犯了错而自责自卑。

    泪水一滴滴落下，空荡荡的寝殿里，回荡着男人低声的啜泣，不知是委屈，还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