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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么短时间内，拿住他们每个人的把柄，这样有城府和手段的人，他们不想惹。

会议结束后，人员陆续退场，齐晋陪着蒋思明站到了最后。

“有必要做到这份儿上吗？”他对着静坐的蒋思明问到道。

“有。”蒋思明方才在人前还刀枪不入，此刻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感觉十分疲惫，“只要我不卸任，就会有无数双眼睛去盯着我身后，林岑被牵扯出来是早晚的问题，只有我触底了，这件事儿地热度才能下去。”

“这真不像你。”齐晋感慨道，“认识你这么久了，头一次见到你干损己利人的事儿，要我帮你跟小林透个底儿吗？”

闻言，蒋思明垂下眼眸，声音低沉，“不用，他不喜欢，也根本不信我。”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没感情，不择手段的混蛋。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的。”

现在自己惹了一身腥，在事情没全部解决前，他不敢也不舍得把林岑牵扯进来，所以宁愿低头把什么都认了，也不能拉着林岑给自己挡枪。

这一切都是他在出事儿后，第一时间就计划好的，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早已在心里排练了数十遍。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感情，在林岑没有一丝留恋转头就走的时候，他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对方能留下就好。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哪怕林岑知道之后，更厌恶自己，这也是他必须做的事、还的债。

蒋思明吐出一口气，把心中的郁结暂且放下，对齐晋说：“跟我换个车。”

最近明里暗里围堵着他的人太多，今天来公司的时候就被跟了一路车，他现在不想面对那些人，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又再加一条暴力伤人。

齐晋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实惨。”

明盛地下车场出口，一辆张扬的911提速蹿出，周围两辆不起眼的车立马点火跟上，一起汇入了钢铁洪流。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蒋思明才不疾不徐地越过车库地扫描口，打个方向盘准备转弯。他习惯性地看向边道，有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就矗立他据他车门不到一米的距离。

蒋思明愣住了，意识也跟着他停下来思考，一直到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来人真真切切地坐在了旁边，理智才慢吞吞地回笼。

难以置信的蒋思明有些想伸手，但又犹豫了下，就这片刻的磨蹭，车屁股后面就已经囤积了两三辆车排队。

“愣着干嘛？”林岑压下声音，听不出情绪，“开车啊，后面堵着呢。”后面的车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适时地响了喇叭，表示催促。

蒋思明下意识地跟随了对方的指令，踩油门、转弯、上主路一气呵成。旁边的人感觉不到，他却知道在看到对方的这短短几分钟内，自己有多紧张，现在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冒汗，得亏了手下是皮质盘套才让他免于打滑。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蒋思明轻声问道，嘴角难以抑制地往上走，声音里都带了雀跃。

林岑冷冷地拽出安全带，扣上，“为什么骗我？”

这下哪里还能不明白林岑的来意，蒋思明眸光微动，有意避开，“你怎么知道的？”

“赶巧了。”林岑继续道，“你还没回答问题。”

蒋思明：“我能不说吗？”

“能。”林岑道，“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你早就算计好了要把我摘出来，甚至是怎么骗我都已经规划好了，也算准了我听了那些话以后肯定会生气，不会再插手。”

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或猜测，而是凭借着对蒋思明的了解，直接下了定论。

“……”林岑字字都戳中蒋思明的心思，让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骗我有意思吗？好玩吗？”林岑问道。

“……”

蒋思明现在有一种错觉，感觉他和林岑的相处方式完全对调了，对方成为了之前的自己，强势且咄咄逼人，而他则步步维艰，生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反而陷入了被动。

蒋思明斟酌着用词，谨慎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计划已经开始推了，我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

“所以你从头至尾都把我排除在外，哪怕我反复强调，很厌恶你这一点。”林岑脸色一变，寒气就从声音里冒了出来，再无方才和对方扯皮的心情，“就算咱们俩掰了，我也愿意帮你解决这次的问题，明明是我一句话就可以澄清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不信你？”蒋思明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内心酸涩，“是我不信你吗……林岑，你相信过我吗？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供上了，我要和你说几遍，你才能理解我？我想竭尽全力补偿你，我想把咱们俩之间的烂账填平，我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保护你，我想保护我喜欢的人。你想替我解决，可以，你答应以后都站在我身边，我就撒手不管。”

“你在逼我。”

蒋思明苦笑着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还能放心让你替我出声，但是现在我在追你，你一旦帮了我，我就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你了。”

“这只是我的私心。”蒋思明说句话的时候太低落，以至于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路灯和黑暗不停地在他的脸上光影变化，趁着蒋思明的侧脸格外落寞，这股消沉似乎也干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思绪。

林岑按下车窗，涌入的空气冲散了车内的闷窒，他说道：“我不想再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感情游戏。”

“可你已经来了。”蒋思明微微侧头去看林岑，没有玻璃的遮挡，外界的风肆无忌惮地打到了对方的身上，不过蒋思明的注意力此刻完全被另外一个事物夺去了。

就在他们车侧面，有个贴得极近的面包车，悄悄落下窗户，紧跟着就从车内伸出了一个长镜头，正正好好怼在了林岑的脸上。

“低头！”蒋思明急切喊道。

“什么？”

“砰”地一声巨响代替了蒋思明回答了他的问题，林岑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偷拍相机，还未待反应，就感觉有一股大力拽着自己身体前倾，整个人都要拍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他条件反射般地抓住扶手，稳住身体，连忙看向旁边的蒋思明。

蒋思明比他严重一点，他那边的车身完全顶到了树上，导致他被惯性狠狠甩到了车门上，撞到了脑袋，现在看东西都有点儿重影。

蒋思明甩甩脑袋，稍微恢复了一点，眯着眼睛看刚才追着他们的面包车，已经没了踪影。他在缓过来后，立刻把外套脱下来，罩到了林岑头上。

“有人跟车，偷拍！”

他边向对方解释，边把林岑的隔着外衣牢牢抱在自己怀里，心下有些没底，他在方才有预感的瞬间就把车别开了，但是他还是不确定，在他撞树之前，对方有没有拍下林岑的脸。

“你在躲他？”林岑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在明白过来后，搭上了蒋思明放在他身上的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