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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烙,为师寒疾已好得差不多了,有这火盆足以。”寒青筠把火盆稳稳当当放在塌边,“你也不必每日挪塌了。”邢烙双手一僵,垂眸不言,许久后才说:“是。”前两夜,没了邢烙那只作祟的手,寒青筠终于又能睡得踏实些,但没几天,邢烙便开始闯进他梦里,且越来越肆无忌惮。寒青筠怀疑是因为白日里,太关注邢烙了,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距离。邢烙放课一进门,他便佯装闭眼打坐,邢烙带来食物,他也克制着尽量少吃。然而一味的躲,终究不是办法,而且入门试炼将近,他想躲也躲不了了。寒青筠支着下颏,对安排监考弟子的玉简犯难。这些天,他把试炼秘境地图研究了透彻,已经确定慕容昊天获得的金手指,是在秘境第三层冰火炼狱的万里冰川尽头。他身为峰主,完全可以在考核时,以监考的名义随意进入秘境,问题是每重关卡都有弟子严格监考,若他动了秘境中任何一物,都会被记录在案上报。如此一来,要取这金手指,必须还要伙同万里冰川的监考。寒青筠早就想好了最佳人选,无疑是邢烙,只是他现下还不知怎么面对他……算了,性命总比儿女私情重要,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只能撞上一撞了。翌日放课后,寒青筠召来门下三名弟子,布置监考安排。他提前在榻上盘膝正襟危坐,整好衣衫,板下脸,摆出冰山师尊的模样。第一个进门的是邢烙,他一进来,寒青筠身体便一僵,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由得施了力。肖云水和左珏明随后入内,慕容昊天跟在后头,理所当然地走进来。寒青筠差点把他给忘了:“昊天,近日修炼得如何?有没有信心通过入门试炼?”“我也要参加?”慕容昊天比划着自己的小身板,他长到七八岁身量后,便不再成长。原著中,他也是以这副身形参加的试炼,寒青筠道:“要入我宗,必须通过入门试炼,你不参加,就下山去。”“我参加!”慕容昊天急忙说。他现下回不了秘境,下山又危险,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赖在明昭峰,更何况那两仪泉的池水,溢出的灵气与他的家乡相似,凡间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他的地方了。慕容昊天当然不能旁听监考安排,寒青筠挥手让他离开,打开玉简,告知三名弟子的所在地。肖云水与左珏明都与原著无异,分别被安排在第一、二道关卡的最险处,不止监考应试者,还要保证他们的安全。“阿烙,你前往万里冰川监考。”寒青筠将监考玉牌交给他,邢烙接过时,两人指尖微触,寒青筠触电般立时收回了手。邢烙本该高兴的,他入明昭峰数十年,从未得师尊器重参与过入门监考,但今日他却高兴不起来,寒青筠这段时日的态度,使他怅然。万里冰川是一处死地,并非入门试炼的必经之路,即使应试者迷路或失足,也大多会在入冰川前,被周边监考者带出。以往这处,都是随意找个修为一般的内门弟子监考,寒青筠让他前往这处,是不是代表,他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不过是个随意可替代的弟子。他要问清楚,他迫切地想要问清楚,为什么赠刀之后,寒青筠对他的态度,忽然有了如此大的转变。邢烙除了偶尔应一声“是”,全程不发一言,寒青筠专注着,不让自己显出异常的姿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等肖云水与左珏明离开,邢烙状着胆子上前一步:“师尊。”“何事?”寒青筠肩膀微微一耸,看着火盆,伸直腿下榻,脚刚落地,整个人便歪了。腿麻了……他终是没有摔倒,靠上了温暖无比的胸口。原本只是半身不遂,这下,寒青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瘫了。他紧紧闭眼,试图找回双腿的感知,调整不受控制的心跳,一边说:“阿烙,放开为师。”邢烙并没有放开他,反而将双手环紧,与寒青筠梦中一般。他微微弓背,低下头,把下巴靠在寒青筠肩上:“师尊,为何躲着我?”炙热的气息抚过耳际,寒青筠缩了缩脖子,想稍让开些,却发现在邢烙的怀抱中,他无处可逃:“我……没有……”“是我……”邢烙的声音微微颤抖,“哪里做得不好吗?”第24章邢烙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紧紧拥着寒青筠,仿佛一松手,就再也无法闯入师尊眼中。他的声音沉沉的,钻进寒青筠耳中,勾住心脏,在心悸中又添了一笔心疼。“阿烙,你误会了。”寒青筠摸了摸邢烙脑袋,“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邢烙的嗓音逐渐恢复平稳:“那师尊为何躲着我?”寒青筠斟酌了半天,没组织出合适的回答,总不能说,你喜欢我害我心跳加速,失眠心悸,所以才躲着你吧……邢烙久久等不到答案,又问:“师尊,你是不是讨厌我?”“我不讨厌你。”寒青筠想也不想回答。邢烙又把双手收紧几分,仿佛要把寒青筠揉进怀里:“我这样,师尊也不讨厌吗?”寒青筠:“……”他此刻很想翻一翻原著,拎着作者一边鞭打一边拷问一番。明明是一本男频爽文,为什么里面的大反派居然是弯的?明明师尊是个男人,为什么有个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号,还被男徒弟喜欢了?更想问一问自己,为什么被一个人大男人这么抱着,听他说这么rou麻的话,他竟一点也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心动。寒青筠强烈怀疑,不是他崩了原身的人设,而是邢烙把他的取向整崩了。“师尊,你别讨厌我,好吗?”邢烙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又游进了耳朵里,寒青筠觉得耳朵快烧起来了,忙不迭回答:“我真不讨厌你。”“师尊,徒儿的心思,你早就发觉了吧。”邢烙缓缓道。寒青筠在心中疯狂摇头:我一点都没发觉,都是戚大嘴告诉我的……邢烙继续说着:“都是徒儿的不是。那日在平裕镇中,我追击魔修时,收到你的求救讯息,你居然担心我有危险,我从前从来不敢奢望,你竟然会关心我。此后的历练,你时时刻刻允许我守在你身侧,一次次为我说话,甚至只对我示弱。回到明昭峰后,更是处处提点我,为我开拓经络,为我惩戒宋修羽,还让我做真传弟子……可现在,你为什么不愿理睬我了?”他娓娓道来,仿佛在说一段寻常无比的经历,寒青筠却从中读出了他的压抑、隐忍,以及时而的雀跃、失落。“师尊。”邢烙缓缓靠近,唇蜻蜓点水触了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