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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住些时日吧。”“裴公子通透。”柳意温带笑,语气谦逊,“倒又麻烦裴公子了。”岂止是麻烦?上次让他睡在这里,已经是仁慈。不过……裴浅又转念一想,便颔首答应:“好。”若是将周太子搁在眼皮子底下,日后也好观察他的行动,慢慢查清此人的真正身份。“那好。”柳意温起身,“时候不早了,便也不打扰了裴公子了,裴公子早些休息。”“好。”看着柳意温离开后,裴浅也回到了床边。“醒了?还装死?”裴浅在元季年的脸上拍了拍。元季年睁开一只眼,半撑起身子,望了一圈:“我这是在你帐里?”裴浅侧着身子,懒懒道:“不然呢?你的营帐烧掉了,柳公子留你在此住几日。”元季年坐了起来,想起方才差点死在里面,声音也沉了下去:“裴公子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我是为了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洗清殿下的嫌疑。”裴浅反倒不觉得自己有错,声音和态度一样漫不经心。“所以你就借着我写的信,放出消息说我已经知道细作身份,再让细作来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明清白?”元季年嘲讽般地扬唇冷笑着。裴浅依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既有人来杀殿下,也便说明你与细作不是一伙,更何况,我最后不是还救出殿下了吗?”“殿下说,是不是呢?”许是觉得逗他好玩,裴浅一手摸向了元季年的脸。元季年身子一僵,立马拍开他的手,耳朵尖却泛着可疑的红。“说话就说话,你上手做什么?”裴浅本就抱着捉弄的心思,看着他的耳尖,目的达到后自然也不恼,反而继续戏弄道:“殿下还会害羞?”元季年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平常对他爱理不理,但忽然兴致来了,就喜欢戏弄他,好像对待一个玩物一样。元季年面上也没有任何生气的神色,他状似无意地提起:“裴公子被我气得不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裴浅一噎,好心情去了大半。见他终于不说话了,元季年才开口问正事:“那你查到细作是谁了吗?”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叶修的羞”于08-1709:02:01投的营养液一瓶啾咪!第25章字迹脑中闪过柳意温右臂上被火烧灼的伤口,裴浅沉默了会,才回他:“没看清面目。”还好没看清。不过反观裴浅今日的神态,似乎并没有因为没查到jian细而失望。这种情况下,这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倒不像是裴浅会做出来的,除非……“那我不是白受惊吓了吗?”“不算白受。”他就知道,裴浅是有了线索,不然心情也不会这么好。“为何这样说?”裴浅自然而然地脱着衣物:“我与他交了会手,箭伤到了他的右臂,若他还藏在营中,自然好找。”“所以我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吗?”元季年移开眼睛,眼神匆匆掠过裴浅的背部。“还没有。”裴浅解了发带,一头青丝全部散漫在背,“指不定他只是没认出你。”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过还好裴浅背对着他,才没有看到他眼里方才闪过的慌张。“那你救我做什么?该不会又要利用我?”元季年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裴浅语中带笑,听起来倒像是说玩笑话:“正因为你的嫌疑没洗清,所以你才不能死,若我有一日知道了你真正身份,再杀你也不迟。”元季年听着他话里的内容,却不像在开玩笑。他也不自禁想了想这个问题。若真有一日他身份暴露,又该如何从敌军中全身而退,平安回到大宋。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真正解决问题。“所以你才答应柳公子留我在此?”就为了监视他?“不错。”裴浅笑了一声,坐回了床榻边,抬手要灭掉烛火。元季年拽着被子,看着上方,纠结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今晚可以不灭烛火吗?”“殿下怕了?该不是殿下还会怕黑吧?”裴浅话里的嘲讽毫无保留。他还记得柳意温方才说过,周太子最近睡觉喜欢点灯。元季年大言不惭地说着违心话,拽着被角的手却越发用力:“周太子怕黑,我不怕。”话音才落,屋子暗了下来,红烛冒着清烟。还真给灭了。元季年闭着眼,不敢睁开,等感觉到身旁的人上了床后,他若无其事地移动着身子,一点点凑了过去。“殿下离我这么近是要做什么?”裴浅睁着眼睛,转过身子靠近了他,与他面对着面。笼在暗夜中的眼睛一闪一闪,也像星子一样,直盯着元季年看。“我没有。”元季年翻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又过了几个时辰,元季年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耳边若有若无像猫儿般的呼噜声总像一缕魔音,从他耳朵里钻进,全都回荡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完全克服了他对黑暗的那点害怕。元季年又翻了一下身,面对着裴浅,推了他一把:“你故意的?”他也没用多大劲,但就是没想到,他这么一推,裴浅直接从榻上掉了下去。元季年以为他会醒过来,再爬上床恶狠狠地拿着小箭威胁他。但滚到床下的人只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了,猫儿的哼哼声又开始了。元季年爬到床边看了一眼,见他睡得不错,也就没打扰,扯过了被子,整个身子干脆占满了床。听着一阵阵低哼声,他也困得不行,适应了一会,眼皮也慢慢合上了。-天亮。周营与宋营之间的河流在阳光下缓缓流动,而在对面宋营的河岸边,正静静躺着一只绿色纸鸢。一双手出现,手的主人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鸢,取出里面的信后,掉头回了营地,钻入了其中一个营帐。“将军,方才卑职去河边放哨,在河岸发现了这个。”说话的人一手拿着纸鸢,另一只手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在河边捡到的?”站在他面前的人接过信,确定了一遍。“是。”得到确认后,他拆开了信,口中奇怪道:“对面是周军营地,难不成是那边的人传来的信?”围在他身边的其他人似乎也不肯相信,纷纷猜测信中的内容和来信的目的。“是他们定好了约战的日期?”“该不会想求和吧一群小兔崽子们还没开战就怕了,窝囊!我记得他们这次的指挥是那个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