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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人来得突然走得也快,城卫们保护城主离开,“钟长雅”紧紧跟着他们。兰瑟神父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站在停尸台边注视陆仁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走了。终于不再有人打扰。停尸台不高,白逐躲藏的时候必须矮着脖子,站起来时觉得脖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扶着睁开眼的陆仁下了停尸台,陆仁四肢依旧软绵绵提不怎么起力气,但适应了一会儿后也能走了。来到门边侧耳听了片刻,将门打开一条缝确定周边没有人后,陆仁和白逐偷偷溜出了祷告室。离开总教堂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阻碍,陆仁发觉总教堂里的人少了许多,昨夜巨钟被毁似乎使教廷的力量受到了重创。力气在一点一点回来,在远离总教堂的时候,陆仁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异样了。陆仁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虚弱状态不是一直的。他看向白逐,发现白逐脸色依旧不太还好。他们走到了一条小巷里,巷子窄得两个人并肩通过都很困难,两遍的楼房又很高,遮住了挥洒下的月光。但是借住墙上一盏小灯发出的白光,还是能看清身边人的面容。白逐忽然伸出手轻轻将陆仁按在一边的墙壁上。陆仁愣了一下,没有反抗。温热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白逐的动作很轻,陆仁甚至在怀疑被白逐触碰到是不是只是他的错觉,其实白逐的手指没有放在脖颈的皮肤上。白逐声音低低的,难过且愤怒:“是谁做的?”“陆仁神父,”陆仁答道,安慰他,“我没有感觉,一点儿也不疼。”白逐动作轻得怕弄疼了他,但是对陆仁来说脖子上的伤好像是不存在的,他没有一点儿感觉,只是在街边反光的玻璃中看到自己的伤口时,他也被脖子上狰狞骇人的指痕吓了一跳。陆仁的话让白逐心里好受了些,也只好受了一些。这个时候他无比庆幸这只是一个游戏,现实里的陆仁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没有问陆仁为什么神父会这么做,不管是什么原因白逐都想找到这个NPC然后杀了他。白逐拥着陆仁,额头相抵:“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发现。”他在心中生出不安的那一瞬间就应该冲上二楼,如果他发现的好,陆仁也不用受这一番罪。“没关系。”陆仁轻轻抚摸白逐的头发,“我一点也没感觉到疼。”他们距离已是极近,白逐仿佛感觉到了陆仁的睫毛扫在自己脸上,他只是上前一点,就吻住了陆仁的唇。没有人知道昏暗的小巷里发生了什么事。被对方的气息包裹时,陆仁觉得晕乎乎的,好像什么都想不了了。四肢无力的问题似乎由复发了,身体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靠墙站着。白逐也没好到哪里去,没骨头似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墙上的小灯刺啦两下,突然灭了。陆仁别开脸,忍不住笑出了声。本想顺势多做的坏事的白逐就这么被一声笑打断了,他不甘心地在陆仁腰上又摸了两把,唇齿刚分开时声音还有些含糊,像是在抱怨:“明明气氛这么好,你在做什么啊……”陆仁指指灯,努力憋笑企图让自己的声音正经一点:“它看不下去了。”真奇怪。陆仁想。他不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几乎无法想象自己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笑这么久。不知不觉间,他好像有很多对方与以前不一样了。这下子,小巷彻底变得黑魆魆的。抬头可见最顶端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墙,月色映在他们眼中,却不能照在他们身上。“我们今晚住在哪?”白逐问。少女那是不能回去了,睡大街显然也是不行的。陆仁想了想说:“要不回去吧,守在附近的城卫应该已经离开了。”“好。”白逐应道。对他来说,待在那间连落脚都困难的小屋子里要比待在少女家自在得多。两人没有回到外面宽敞的大街上,而是直接穿过小径,通过城里错综复杂的小路往贫民区的方向走。月亮为他们指引了方向,只要方向对了总能够走到的。白逐握着陆仁的手塞到了自己口袋里。陆仁的手很冰,冰得不像一个活人,而他在亲吻陆仁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恋人此时没有呼吸和心跳。白逐没有追问,只是觉得心疼。他们低头看路,像是后知后觉地为之前小巷里的拥吻感到害羞,不太敢看身边人的脸。白逐胡思乱想着,觉得他俩好像早恋的小情侣,怕被严厉的教导主任发现,只有在没有灯的路上才敢手拉着手。年龄、身份的差距注定他们在对方的生命中有着长达二十年的缺席,白逐错过了陆仁年轻稚嫩的岁月,但是今后的日子他们可以一起走过。白逐状似不经意地提议:“要不以后我搬你那住吧。”陆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白逐继续道:“我现在是住宿舍的,虽然外面也租了房子,但几乎不去住,我想你可能更乐意住在自己那。”陆仁不能搬过来的话,那就他搬过去好了。陆仁回忆着学校的规章制度:“你们可以住在校外吗?”白逐轻松道:“填张申请表就行了,很好通过的。”其实本科生并不好通过,但是白逐表示他有钞能力。陆仁迟疑了一下,道:“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白逐故作可怜:“陆老师,你对我难道不是认真的吗?”陆仁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是认真的。”他只是觉得白逐还小,虽然他自己年纪也不大,但在他看来自己的学生都还是孩子,白逐确实不是他教的,但也差不多。小孩子心性不定,他怕白逐太早为人生做了决定将来会后悔。“那老师怎么才会相信我是认真的呢?”白逐晃着他的手,“出了游戏我们就去扯证?”陆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白逐:“……”白逐咬牙切齿:“没事,我们可以先订婚。我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陆老师你可别想赖账。”静默片刻。陆仁噙着温和的笑意,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白逐头顶:“好。”他想,他该多有一点信心。离贫民区还有不短的距离,陆仁打算趁这段时间说点正事。他问:“许延他们现在在哪里?”白逐想了想,道:“现在……应该已经在城主府了。”……白逐找了一个白天的陆仁,最后还是在总教堂附近听到有人在说神父们把一具尸体从乱葬岗带回了总教堂,一下子联想到陆仁身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