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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陪我们不好吗?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同情我们吗?”钟长雅知晓和这个鬼魂讲不通道理,所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报复不了杀害她的院长,就将怨气发泄在没有救她的无辜人身上。钟长雅无话可说,开口估计也是脏话。女孩在后退,因为廖老师走了上来。她蹲下身拔出了插在钟长雅身体里的尖刀,钟长雅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身体还是颤了一下。廖老师欣赏着刀上的血迹,思考着要不要在这人身上再插几刀。廖老师最终没有动手,不是她想要放钟长雅一马,只是她不想溅出来的血迹污了墙,打算把钟长雅带到她以前处理外人的地方。廖老师抓住了钟长雅的脚腕,转身要把她往那个房间拖去。廖老师上了一张青白的脸。发青的皮肤,全然是尸体的肤色。廖老师僵在了原地。四肢似乎被缝合在躯体上的女孩看着她,问道:“你要去哪里?”……一闪一闪的灯晃得眼睛疼。钟长雅勉强掀开了沉重的眼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廖老师拔出刀不久后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钟长雅都做好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登出游戏的准备了,可看现在这情况她还在游戏里头。视野里出现一张白白嫩嫩的孩童的脸。小孩声音软软的:“你醒啦?”钟长雅有些不确定道:“……陆仁仁?”陆仁仁弯起眼睛点了点头,像是很高兴钟长雅认得他。钟长雅的声音此时虚得不行:“我现在在哪?你怎么在这儿?廖老师呢?”“廖老师被阿镜赶跑了。”陆仁仁指了指身边,“是阿镜救了你。”钟长雅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旁边立刻有人扶住了她。钟长雅借着亮起的灯光看了一眼,发现扶她的人是陈津。她还发现了自己在一间厕所里,刚刚她就躺在厕所的地板上。钟长雅:“……”这具身体,不要也罢。陆仁仁看出了钟长雅的崩溃,忙道:“地一点儿也不脏的!我拿抹布擦了好几遍!”钟长雅:“你……你一个人擦的?”陆仁仁用力点头。钟长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场的两位大人,让这么小一个孩子干活,你们还是人吗?谴责的目光重点落在此时抱着陆仁仁团子的白逐身上,白逐羞愧地低下头。仔细一想想他们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陆仁仁救了他们后还一直跑上跑下,打扫卫生,给钟长雅包扎伤口什么的都是陆仁仁小朋友独立完成的。有人嘲讽地哼了一声。出声的其实不能说是“人”。那是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子,正是之前陆仁仁指的那位。她是人是鬼再好分辨不过,女孩身上的衣服很单薄,露在外面的脖颈和四肢有明显的被剁下的刀痕。她此时此刻是由分成数段的身体拼成的。即便知道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鬼,钟长雅依旧觉得毛骨悚然。钟长雅看过去后,阿镜立刻把目光移开了。钟长雅意识到女孩对自己毫无好感,便还是去问自己的同伴:“这里是一楼的厕所?”白逐点了下头:“一楼的男厕。”陆仁仁举起小手补充道:“晚上这里是安全的,有阿镜在这里,其他人不敢过来的!”钟长雅又看向阿镜。阿镜冷冷道:“我只能在晚上出现,而且如果是院长过来的话,我没有空管你们。”陆仁仁小声道:“我也可以保护你们的。”阿镜皱了皱眉:“你多考虑一下你自己。”她看上去年龄和陆仁仁差不多大,但做事说话都要成熟得多。陆仁仁乖巧地窝在白逐怀里,没有回答阿镜的话。钟长雅问白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陪陈津来上厕所。”白逐说道,实际上直到现在陈津也没去解决生理问题,游戏里头基本上是不用解决这种事的,陈津之前有需求也只是因为副本需要他们在晚上来到这个场景而已,地方到了,他的需求也就消失了。白逐问:“你又是怎么到一楼来的?”“被陷害了,”钟长雅觉得有点心累,“我早上不是和你们说我上铺睡着一只鬼吗?今天晚上她请求我出去找她掉落在外的指头,说是不把指头毁掉她就没法解脱。结果我出门就遇上廖老师了,被从二楼追杀到一楼,被阿镜救走前我还见到了那个女孩,她直言想要我死在这里陪她。”陈津忍不住问:“你就真晚上去找了?”“她说她拿钥匙的下落作为报酬。”钟长雅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事儿她也是骗我的。”白逐怀里的陆仁仁竖起了小耳朵。“是什么钥匙呀?”他问道。白逐直接从道具栏里把前个副本获得的钥匙取了出来:“就是这样的钥匙。”陆仁仁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钥匙上的花纹。他犹犹豫豫地说:“这样的钥匙……我也有一把呀。”第83章窗外的“人”白逐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副本可以直接躺赢了吗?他尚处于震惊中,感觉到衣服的领口被轻轻扯动,低头看去,只见陆仁仁攥着他衣领的一角小心翼翼问道:“哥哥要这样的钥匙有用吗?”白逐点点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钥匙的用处。设定里头这种钥匙是一种神奇的事物,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但对玩家而言只有作为通关道具这么一个作用。陆仁仁闻言,难过且愧疚地垂下眼帘:“对不起……钥匙我还有用,必须留在自己手里。”白逐摸着陆仁仁柔软的发顶,安慰道:“不用道歉,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甚至补充了一句:“我们也没那么需要。”钟长雅悄悄翻了个白眼。不过游戏道具确实比不上陆仁这个大活人重要,钟长雅心里清楚这点。只是她知道白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脑子肯定没想很多,纯粹是担心陆仁仁愧疚。不管是小时候的陆仁,还是长大后的陆仁都很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钟长雅抱着膝盖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她打了个呵欠后,疲惫地把下巴靠在膝盖上。伤口疼倒是不疼,但失血过多后感觉很疲倦。钟长雅强撑着不原地睡着,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能回去了?”坐在洗手池台面上的阿镜声音冷淡道:“虽然早上他们能做的事有限,但收拾你们四个人还是足够的。”白逐和钟长雅思考着白天该怎么度过,陈津一拍大腿道:“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