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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形有些佝偻,还有着几缕显眼的白发,年龄大约正在步入老年。他走近了祭坛,刀锋反射着烛光,轻轻落在小女孩的脖颈上。小女孩的嘴巴被布堵住了,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住地摇着头,用眼神哀求男人。然而刀锋无情地陷进了她的皮rou里,白净的脖子上出现一道刺目的血痕,鲜血渐渐从其中渗出来。尖刀还在下按。白逐看见小女孩手脚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男人的身边出现了一双手,那显然是一双女人的手,苍白且瘦,尖长的指甲涂着像是人血染就的红色。那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一个金杯递给男人。金质的杯子凑到了小女孩的颈边,鲜血顺着杯壁往杯中流。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念着白逐听不懂的话,当鲜血盈了三分之一的金杯后,男人仰起头将杯中的血一饮而尽。随着新鲜的血液被男人咽下,他的身上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只见他站立时背挺得更直,而掺着白发的头发彻彻底底变成了黑色。白逐一瞬间便知晓了这是什么剧情。男人又一次举起了刀,残忍地在小女孩身上割出一道道血口,用新流出的血去填那只金杯。他割得极有技巧,既保证了小女孩在他动刀时还活着,又避免小女孩直接痛晕过去。随着饮下更多的鲜血,男人变得更加年轻,若是说白逐刚见到他时他看上去是由中年步入老年的年纪,那么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刚到而立之年的年轻力壮的男人。男人显然很满意这具年轻富有活力的躯体,扭头和服侍他的女人谈笑,女人用明显在讨好的声音说着恭维的话。白逐听出了那是廖老师的声音,也听清了廖老师对男人的称呼——院长。不知什么时候,小女孩的手脚完全不动了,哭声也停了下来。她即便还没死,也快要死了。白逐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门缝,无声地原路返回。要是院长喝完了血出门和他撞上那可就完蛋了。……钟声虽然停了,但密集的雨声和不时响起的雷声依旧完全掩盖住了白逐行走时发出的细微动静。白逐走了许久许久,觉得这走廊比他来时长得多。突然之间他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这是在走廊里迷路了。也不知道设计师怎么想的,把福利院内部设计得和迷宫一样,教学区如此,宿舍区也是如此,没人领又没有灯,白逐全然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个方向。他只能埋头瞎走。白逐怀疑自己说不定已经走出了宿舍区,宿舍区走廊两侧未必都是房间,但至少有一侧是宿舍。但白逐目前所处的这段走廊,左手边是一面墙,右手边则是一扇扇窗户。天际微亮的时候,还能略微看见窗外花园的景色。白逐正犹豫着要不要掉头往回走,又是一道闪电劈过。这道闪电尤其的亮,持续得又尤其的久,走廊有那么一刹亮如白昼。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白逐眼中。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被白逐咽了回去。那小小的身影是一个抱着膝盖蜷缩起来的孩子,白逐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站在走廊入口的白逐。陆仁仁睁大了有些湿润的眼睛。“……哥哥?”……陆仁仁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身后是同样冰冷的墙壁。他抱着膝盖将半张脸埋在膝盖里,忍不住靠近了身边的热源。“现在很晚了,”陆仁仁软声问道,“哥哥怎么还没休息呀?”白逐现在看不清陆仁仁的脸,但光听声音也知道陆仁仁是一副怎样的乖巧模样。成年版的陆仁虽然内心柔软,但外表带着一丝疏离,不声不响的时候让人不太敢打扰,白逐哪猜得到小时候的陆仁会是这般又软又乖的样子?他忍不住在心里化为尖叫鸡。有点手痒。白逐最终还是伸出了罪恶之手。陆仁仁虽然不知道这个哥哥为什么把他抱在怀里,但他还是乖乖地坐着没动,任由白逐揉乱他头顶柔软的黑发。白逐突然之间领悟了摸头的快乐。“睡不太着,出来走走。”白逐随意说了个理由,“你呢?小孩子不睡够觉可是会长不高的。”白逐期待着陆仁仁的回答。刚看见陆仁仁那会儿,白逐完全是懵的。上个副本里头陆老板完全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即便他直言喜欢,陆老板也只是十分无奈地认为白逐年纪还小不懂事,不做出任何回应。游戏开始后改不了角色年龄体型,于是白逐就让曾歌改了下数据,把白逐在游戏里的身体数据调得和外面的他一模一样,包括身高,包括脸。白逐心里头想着,陆仁这会儿不能把他当小孩子了吧?白逐想不到的是他成了大人,陆仁在这个副本里却是还没他腰高的小孩子。白逐震惊了没多久,很快就get到了和陆仁仁小朋友相处的乐趣。他接触过的小孩子很少,偶然见到的那么几个亲戚还是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的熊孩子,以至于他总是习惯性地把“孩子”和“头疼”挂钩。白逐原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喜欢小孩子,现在他明白了,小孩这种生物熊起来能恨不得把他扔垃圾通里,乖起来真的让人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把人宠上天去。陆仁仁毫无疑问就是一只乖巧的团子,而小小只的心上人不知怎么的就戳中了白逐的恶趣味,他一边想要对陆仁仁好,一边忍不住想知道陆仁仁被欺负的时候会不会可怜巴巴地哭出来。有的小孩子很在意自己的身高,要是大人们说了质疑他身高的话,他能红着眼睛反驳又哭上大半天。可陆仁仁不是那样的孩子,他认认真真地说:“仁仁会长高的。”他从白逐怀里站起来,转身摸了摸白逐的头顶。柔软的小手轻轻落下。白逐心剧烈地跳了一下。陆仁仁说:“像哥哥一样高。”白逐轻轻咳了一声。他一本正经地问陆仁仁:“我突然间想偷小孩了怎么办呀?”陆仁仁愣住了:“诶?”白逐抵着他的额头:“就偷仁仁一个。”陆仁仁知道白逐在开玩笑,很配合地弯起了眉眼:“好呀,我跟哥哥走。”白逐眯起眼睛,好像一只马上就要偷到小鸡崽的狐狸。啊,不对,狐狸可没有偷,小鸡崽是傻乎乎自己跳到陷阱里的。白逐捏了捏陆仁仁的脸:“游戏有视频记录真是太好了。”陆仁仁歪了歪头,他没听懂白逐说的话,但什么都没有问。“那仁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