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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不同,空旷的大厅中一个年轻男人席地而坐,手中拿着一根毛笔在一个女孩□□的背上作画,化作成形的时候,女孩发出凄厉的尖叫,五官和全身血管都爆裂了,一只五官扭曲的圆乎乎的肥胖妖怪从地上爬了起来,它打量着自己的身躯发出“唧唧”的笑声。画师身后的男人走过来:“山本的胃袋,你感觉怎么样?”“好极了,好极了,画师大人,圆潮先生,我从来不知道拥有类人的躯体是这样轻快的事情。”山本的胃袋愉快的说,“我想我需要一个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铃木购物中心,好像是这么说。”圆潮说。“那我就叫铃木好了。”胃袋铃木说,“多谢二位大人援手,让我免除了被父亲吸收的命运。”“好说,”画师甩了甩毛笔,道,“你们还有多少没被父亲吸收?”“不多了,”铃木回答,“除了几位大人,头皮是一个,我是一个,再就只剩下了左右脚和声带、胰脏、小静脉,其余都被吸收了。“头皮、声带和左右脚已经投诚了,剩下的胰脏和小静脉是怎么想的?”圆潮问。“自然也是不想的,”铃木回答,“要想回去的话早就回去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现在大家都是躲躲藏藏的,生怕被父亲察觉了。”“那就好,”圆潮思量了一下,“我们最好把它们也交给画师,否则迟早也会被吸收的。”“求之不得!”铃木愉快的说。就在三个妖怪沟通的时候,一阵令人战栗的声响从屋顶上传来,画师和圆潮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正在往下掉落涂层和碎石的龟裂的屋顶。“这是十五楼,”画师说,“上面还有六楼。”“是谁?”圆潮愣住了,“竟然是他?怎么找来的?”“算了,反正迟早也要收拾了他!”画师从地上站起来,掂了掂手中毛笔。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孔洞,水泥石块儿七里跨啦都掉了下来,一个棕发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透过男人头顶穿透了六层楼的空洞,轻易就能看见外面的天空。男人抬起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为什么,师父,我们不是一直在为让父亲复活而努力的吗?为什么你们要做这样的事情!”男人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那东西在地上弹跳了一下发出“吱”的一声惨叫。“胰脏?原来被你抓住了,”圆潮展开了手里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柳田,你太固执了,我们过去确实是为了让父亲复活而拼尽全力,但是这一切有一个前提,一切都是为了让父亲带领我们走上巅峰,但是父亲为了自己要把我们都毁灭了,那就对不起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有智慧,有形体,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任何人想要掠夺我们的存在,就是我们的敌人,就算是父亲也不例外。”画师说。“不可原谅,我们原本就是父亲的一部分,父亲希望我们回去,那就是无上的荣耀!”柳田嘶吼着说。“可悲的家伙,我早就该想到的,早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将山本奉若神明了,而你从那时候一直活到现代,也不过是加深了你对山本的崇拜。”圆潮说。“你要对山本告状吗?”画师嘲笑道。“我已经告诉父亲了,”柳田恢复了平静,“父亲决心要吸收了自己的全部器官,我们都不例外。”“你疯了。”画师脸色变了。“父亲已经来了?”圆潮问。“正在来这里的路上,父亲先去往了召回自己的鼻子,然后再来找你们。”柳田说。“他敢不敢去找安倍晴明要眼睛?”画师咬牙切齿的说。“父亲也真是够淘气的了,”圆潮面无表情的说,“他大概以为吸收了鼻子就能变得更强,对付我们就更有把握了吧?”“太幼稚了!”画师说。一声嘶哑的怒吼震碎了购物中心的玻璃,碎裂的玻璃从大厦上掉落,在太阳的照耀下仿佛下了一阵钻石雨,柳田进入时破开的空洞被一个巨大的人形砸的更开了,购物中心里的人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华服的胖子掉在了地板上。那穿着华服的人抬起头,面部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洞,大脑裸露在外,双手完全就是由肌rou构成的结构,加上那奇怪的头颅,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团腐rou。“父亲,真是好久不见了。”圆潮说。“骗子······你们这群该死的!你们对我的鼻子做了什么!”那腐rou一般的人形咆哮着发出隆隆的声音。“父亲,还请不要责怪我们,我们也只是在自保。”圆潮说,“你也好,我也好,我们都不想死,如果我们注定有一个要死亡,那就请你去死吧!”“混蛋!你们都是我的一部分,我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以为你能够阻止吗?”山本咆哮道。“不试试怎知道呢?”画师跃跃欲试的说,“你已经吸收了鼻子了吧?滋味如何?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同样的东西,一旦被你吸收就会转化成你不能消化的东西,蚕食你的身体,滋味不好受吧?”“混蛋!”山本浑身颤动着,不经意间,一块rou“啪嗒”一声,从脸上落到地上,腐蚀的地板滋滋作响。“我原本和滑头鬼的后裔约定了一个游戏,我们会潜伏在他周围,请他寻找并消灭我们,或者被我们消灭,这一切原本都是为了父亲你,但是在你想要吃掉我们的时候,这个局就变成了针对你的陷阱,”圆潮说,“父亲,当你的器官逐渐被消灭的时候,你果然忍不住了,你从地狱里出来了,离开了地狱,你就离开了安倍晴明的庇护,你以为现在你还有吸收我们的能力吗?”“你无法伤害我。”山本说。“原本是的,但是我可没说我们会亲自动手啊。”圆潮说。“你在这里,珠三郎也抓住了三代的弱点,一个你,一个滑头鬼,在今天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画师说。奴良组,珠三郎已经被制服在了院子里,滑瓢等一干妖怪围拢在他方便,饶有兴趣的议论纷纷。“这是山本的脸皮啊,真是奇怪的妖怪。”一只眼说。“他的能力是伪装,能变化成任何他接触过的人。”牛鬼说。“咦,那可太有趣了,不知道他能扒下多少层皮呢?”狒狒笑着说。“这一点都不好玩。”算盘坊说。“夫人没事吧?”文车妖妃说。“我没事。”若菜说,“但是我很担心毛倡妓,不知道这个脸皮怪物把她怎么了,我们最好还是赶紧审问一下吧。”“不用担心,”蜘蛛女郎说,“我刚才看见奴良少爷找到毛倡妓了,她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