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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耍猴的吗?”游光笑弯了腰。水中暗影摇曳,罗夜生正要潜入河底,却被云修立一把拽住。他奋力挣扎起来,无奈拗不过蛮力的云修立,又被对方渐渐拖回岸边。“放开我!放手啊你!”罗夜生魔怔似的,一心想着去水底。云修立强行将罗夜生拽上岸,双手拨开他面颊上的湿发,摁住他的肩膀道:“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伤心……我们不去金陵了,这就去帮你把那只灵猫找回来,答应我,别再自杀了好不好?”“谁说我自杀了?”罗夜生哭笑不得,“我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那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往水里跳?”“我真的没有自杀,回头再跟你解释,求你别拦着我了!”罗夜生说着就推开云修立,执拗的再次跳入水中。“……你还说没自杀!”云修立低斥一声,又跟着往河里跳。封旭这会儿正要扑腾上岸,见状是一脸惊恐,赶忙用铁索拽住云修立,“你大爷的能别折腾吗,我都被你拽下去多少次了?你没脑子么,他一心去水里,肯定是因为水里有东西找他啊!”“那你还不撒手,我要下水看看。”封旭偏要死死拽着云修立,“你就别折腾了,尽管放一百个心,水下那个不是什么厉鬼,你女人不会有事的。”“什么女人,我都说了他是男的!”“那好呗,你男人他不会有事的。”“……你闭嘴!”此时,罗夜生再次潜入了水底,他之前是被水鬼拖下去的,但水鬼并不是要伤害他,而是想拉他下水见一个鬼。那是一个少女的鬼魂,她浑身缠满碧藻,脖上套着一条寒冰锁,将她永世禁锢于河底。少女眼神忧郁,长发如水藻般飘舞,仿佛她就是河沙里的一株水草。见罗夜生又回来了,她不禁露出苍凉的笑容,向罗夜生伸出了冷玉般的纤手。罗夜生也游上去握住了她,以此来向对方传达信息。“夜巡君,谢谢你能回来。”“当然,我答应会帮你的。”少女名叫苏又水,扬州人氏,十年前溺毙于运河,魂魄遂徘徊于此。她曾与一群水鬼结伴,将船上或岸边的人拉下水,祸乱运河一带。某个雨夜,一群水鬼正在运河上作祟,不巧碰到夜游神带队巡查,水鬼们全军覆没,只有苏又水苦苦哀求,恳请阴官们放过自己。“小女在此等人,并无害人之心。”水鬼们每拖一个人下水,她就会凑过去看上一眼,看是不是自己在等的那个人。夜游神于是问她,在等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叫祝郎,是一个赤色头发、脾气暴躁的少年。”夜游神思量片刻,便告诉她,她等的那个少年在九天之上,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劝她还是早日投胎。苏又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她坚信少年一定会回来。于是夜游神便留她在此,但用寒冰锁将她镇住,以防其危害人间。“寒冰锁对水鬼来说无坚不摧,但对那少年来说,一触即碎。如果你等到他了,便可恢复自由之身。但若你等不到他,便会永世囚禁于此,为你的执迷付出代价。”春花秋月,寒来暑往,一转眼苏又水竟等了十年。这大运河上千帆过尽,万人穿渡,却再无心上那率性张扬的少年郎。罗夜生知道,少女回忆中的夜游神,就是他的上任步天渊。都说步天渊无情,但他至少给了女孩一个机会,可说他有情,却又偏偏将她囚禁于此,十年来不管不问。“那少年为何不来找你?”“或许他早就忘了我吧。”苏又水眼神哀怨,又握着罗夜生的手道:“你也是夜游神,请收了我,我不等了,这人世再无眷恋。”“已经等了十年,说放弃就要放弃吗?”罗夜生感觉很惋惜,“要不在你放弃之前,最后跟我分享一下你的故事?”苏又水点了点头,故事说起来并不长,却是她短暂一生仅有的美好。水下两人无声交流,而水上画舫重重,灯火朦胧照船影。岸边三人还在观望,云修立按捺不住要下水,封旭却拽着链条死活不撒手,看不顺眼的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你满脑子就只有你女人,从没把兄弟放在眼里!”“你这蠢货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他是男的,男的!”游光专注地观察着水面,忽见河上映照着一团明亮的光簇,他猝然抬头,果见夜空里飘着一道灼灼人影。那人周身燃烧着烈焰,赤发红袍猎猎翻舞,正虎视眈眈地俯瞰着他们。“不好,快下水!”游光旋身一脚,把云修立和封旭都踹下水,自己则掠足闪开。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团鬼火从天而降,轰然一声砸落在岸边,霎时砸出一个巨大的焦坑来。两人惊魂未定地探出水面,只听头顶那红衣人轻蔑道:“居然还没死,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再送你们一程!”“怎么又是他,真是见鬼了!”刹那间,数不清的火刺从空中急扫下来,暴雨连珠似的。两人立即沉向水中,火刺在水面打出灿然水花,甚至殃及到周边画舫。两艘画舫熊熊烧了起来,人们发出一阵惊恐声,下饺子似的往河里跳。“这是天降怒火,神要罚世啊!”无辜的凡人们,就这样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封旭正要潜往更深的河底,云修立却用锁链拽住了他,冲他比划了一个“往上游”的手势。因为他们若藏在水里不出来,祝重黎就会继续在河面作乱,周边那十几艘画舫全都逃不了。“别管了,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封旭用传音术骂云修立,云修立也回他道:“跟我上去,把敌人引到别处。”“我就不去,你奈我何?”谁想被那烈焰真火再烧一次?“再问一次,你去不去?”非要我满脸失望地看着你吗?果真如云修立所料,疯魔的火神四处纵火,顷刻已有六七艘画舫遭到焚烧,不知多少人坠入水中,嘶声挣扎着。一艘正在驶来的运船是避犹不及,火速放帆,全员呐喊着掌舵调头。“还不给我滚出来!”祝重黎在空中厉叱道,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浮出水面,甩手便往那边扔出一连串火刺。那两人穿梭于水中,如江豚一样跃起又落下,身形灵活矫健。火刺紧追在身后打出激昂水花,次次险些伤到他们,都被两人错身避开。谁能料想,平时互殴互骂的两人,配合起来竟是如此默契。片刻之后,两人终于将祝重黎引到了船只稀少的水域,但此时两人都已是筋疲力竭,无力再潜入水中,只得浮在水面大口喘气。一道炫目的火光划破夜空,祝重黎出现在两人头顶,红袍翻舞气焰嚣张。他以手托着焰球,傲慢道:“两位阴官,可还有什么遗言?”云修立横臂挡在封旭身前,迎视敌人道:“听说你在找人?”封旭不甘示弱地挥开云修立,接着问道:“那人名叫阿水?”“莫非你们知道她在哪儿?”祝重黎眼底微微闪烁,周身焰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