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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非常简单!那些选择题第一道第二道甚至第三道就开始选错的同学,我怀疑你们都是从初三空降过来的!还有第一道大题和第二道大题,都能错?竟然能做错?你们对得起我在考试前一天占了别的老师的课给你们讲题吗?原题!”最后两个字还伴随着拳头敲讲桌的“砰砰”声。教室里安安静静,没人敢吭声。许光启做了个深呼吸,“趁着你们脑子还清醒,没有乱成一团麻,来,把卷子翻到最后,我们先看看这次考试最难的一道题,不少人无从下笔,写了个‘解’在那里放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窸窸窣窣翻页的声音响起来。许光启拿着闻箫的答卷,也翻到了最后,“我们来看看这道题,函数f(x)=……第一问,当a=8时,求f(x)的单调区间,”说到这里,许光启突然停下来,仔细看手里的答卷,看完又翻到最前面,挨着顺序继续看。教室里响起嗡嗡说话的声音,有人问许光启,“老许,隔壁班数学老师讲这题讲到一半卡了,现场重新做了一遍才继续讲的,所以不怪我们,怪题太难了!”“别吵。”许光启捏着粉笔的那只手往下压了压,他把手里的答卷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闻箫,答卷发下来之后,你自己看过吗?”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最后一排。闻箫脸色有些白,校服依然穿得规整,他回答:“没看过。”许光启皱着眉,“你分数有问题。你这次数学考了140分,但我看了看,你答案都是对的,最后一题也做对了,步骤分一分没丢。”班里一静。诡异的安静中,许睿磕绊着开口:“那……闻箫应该得多少分?”许光启又看了一遍,眉头舒展开,确定道:“算分的老师看漏了,最后一题的十分没给你加上去。你数学应该是150才对!”许睿猛抽了一口气:“靠,少算了十分,闻箫竟然还是年级第一?这什么逆天选手?”教室最后,赵一阳猛地转过身,双手合十:“施主,我刚刚竟然还把自己跟你相提并论,我不配!这他妈,少算十分还年级第一?好要不要人活了?”半个课间,“闻箫数学少算了十分”这个消息就在全年级传了一遍,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前来围观的人又增加了不少。赵一阳思来想去,很疑惑,“箫哥,少算了十分的事,为什么你自己没发现?”闻箫嗓子疼,说话说得简洁:“我没看答卷。”题都会,再看一遍试卷纯属浪费时间。赵一阳:“那你给自己估分呢,估分的时候最后一题估的多少分?”闻箫:“十分。”赵一阳坐直:“总分不就一百五了,那——”闻箫给出最后答案,“反正我都是年级第一。”赵一阳被说服了,旁边的上官煜和许睿也被说服了——反正不管要不要这十分,都是年级第一,所以这十分,看起来不少,却无足轻重,要或者不要,都没什么影响。赵一阳抱拳:“强还是我们箫哥强!”下午第二节的大课间,有人带话过来,说许光启让闻箫去一趟办公室。闻箫从走出教室门开始,沿路无数人侧目,硬是把附中教学楼的走廊踩出了红毯的效果。到办公室,所有老师的目光又汇聚过来。自动屏蔽掉周遭的视线,闻箫站到许光启的办公桌前,“老师,您找我?”听见闻箫沙哑的音色,许光启担忧:“换季容易感冒,千万注意,你看着身体不好,更不能急,春捂秋冻,还是有道理的!”唠叨了几句,他脸上挂了笑,“我把你的答卷交到了教务处,系统里的分数已经更正了。这么难的数学卷子得了满分,非常不容易!”闻箫觉得题目不是很难,他前一天熬了夜,做完还趴着睡了二十分钟。不过许光启这么说,他也没有反驳。“叫你来主要就是说这个事,这次是老师的失误,以后一定会更加严谨。对了,”许光启正了正神色,“池野那小子是不是两个星期没来学校了?”闻箫点头:“对。”回答完又在想,原来已经两个星期了吗。一开始,他偶尔还会偏过头叫池野的名字。现在,他已经快要习惯旁边的课桌一直空着了。“那,”轻咳两声,许光启声音压低,“池野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颤了一颤,闻箫将手指握在掌心,“好像是。”许光启发愁:“到底谁把这小子给看上了?我就说,他那张脸,小姑娘见着特别容易被祸祸!”闻箫的眼神飘了飘,定在许光启养在电脑旁的仙人掌上。明显池野把这事瞒得紧,许光启才准备从闻箫这里着手,倒也不是非要怎么样,就是想知道被池野祸祸了的到底是谁。“那……你知道跟他谈恋爱的是谁吗?”唇线微绷,闻箫最后回答:“我不知道。”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许光启还算了解池野,自从在教室里打人那件事后,池野的防备心和保护欲就非常重。少年人还在成长,还没有强壮的羽翼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只能尽全力隔绝开所有可能的伤害。“不过他这么久没来上课,恋爱谈成异地恋,估计也快分了……”许光启安慰完自己,想起闻箫还在,又把没嘀咕完的话咽了回去。叮嘱几句注意身体后,看时间不早,才让闻箫回去准备下一堂课。搭117路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的原因,闻箫在车上昏昏欲睡,车停在九章路的站牌前了都不知道。他天天搭这班车,司机眼熟,见没人下车,喊了一句,“穿附中校服的同学,九章路到了!”闻箫醒过来,起身道了声谢。踩上街沿,闻箫站着揉了揉额角,再一抬头,就看见明亮的广告牌前站着个人。有些皱的白色长袖衫,黑色工装裤,闻箫眨了眨眼,才确定这不是幻觉。池野站在那里等他。“怎么傻了?”池野走近,工装裤上挂着的金属拉链沾着光。他五指在闻箫眼前晃了两晃,“久了没见你池哥,认不出来了?”闻箫回神:“有点惊讶。”听见闻箫的回答,池野皱眉,眼里染上担忧,“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怎么病的?”说着,他伸手探了探闻箫的额头。“现在已经没烧了。”虽然只有几秒的接触,对方掌心的热度依然留了不少在皮肤上,让闻箫有种自己又发起烧了的错觉。池野很敏锐:“那就是今天发过烧?”“起床开始烧的,外婆打电话给老许请了半天假。吃过药,中午就退了。”闻箫略过昨晚淋雨的事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