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纠葛毫不知情,她觉得儿子应该回到爸爸的怀抱。可我没有把他当爸爸啊,他是我的爱人,不是爱我的人,而是我爱的人。“刘妈知道,你,你之前受了很多委屈,少爷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我当时不敢问,小杰和小娜说少爷每天都会对着厨房里的水池发呆,少爷那么舍不得你,若肯送你走,一定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否则少爷不会扔下你的。”刘妈真会戳我的心,他怎么会舍不得我,在我看来,他可以舍弃任何人,我是首当其冲的。他也扔下我了,很多次了,在我哭喊着求他的时候,他都扔下我走掉了。每次他离开的背影都会印在我的脑海了,在病院的那段日子,我好像忘记他了,可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还是会看到他远去的身影。我被我自己的悲鸣吵醒,又在自己的救赎下睡去。我可能真的带给过他欢愉,也可能真的被他当做儿子喜欢过,可我不该暴露对他的心思,不该触到他的逆鳞。我是他的玩具,一时玩的开心便捧在手上,睡觉也会抱着,可等我旧了,等他腻了,他会扔掉我的,因为我会占着新玩具的空间。我其实跟他那些床伴没什么区别,玩腻了就换,不,我更可怜些,起码江岸在床上的时候,是真实的。“小潭,你,你是为了什么跟少爷闹了别扭?”我没有闹别扭,我们之间连别扭都没有。我不想答了,不想做乖宝宝了,我累了,我没有说话,我只是低了头,刘妈和我道歉,我接受了,因为我真的因为她的话难过了,我不是虚假的人。刘妈走了,一直在客厅等候的空送她下楼,我从窗子里看着他们,刘妈心有灵犀一样回过头来,我跟她挥手说再见。是真的再见了,曾经的时光,不复返的故人。哪有这么多理由,我和他之间,不过是差了一段羁绊。空回来后我站在窗边看风景,他默默等我审讯,可我没有问他,为何会认识刘妈,为何会救下受伤的我,空不会撒谎,这些我问了他就会答,可我不想问。为什么要听,这世上的问题鲜有正确的答案,我不知道他说出来的会不会令我满意,那干脆就不要说了,我有权利保护自己的心脏。没有头就没有尾,我若是从一开始就离江岸远些,可能我现在就不会活在他的怜悯之下。是我想逃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时候是个头。放过自己吧,将自己放逐干净,在大风天随着床单消失在天边,在雨天随着雨点消失在湖面,不要回来了,这片寂寞的土地,底下埋的全是我伤心的种子。我不会回来,我爱哭,哭了天上就会下雨,下了雨那些种子就会发芽,精神病院里的两年我日日都晒太阳,我身上的霉斑已经脱落了,带着我对江岸的那份执着一起被阳光杀死,我不想再长回来了。其实他没有做错什么的,这世上没有人是无畏的,不过是总有人比别的人勇敢些,我可以不敢不顾的喜欢江岸,他却不能,因为我情根深种的时候,江岸看的到,是他黏人不自知的儿子。我曾经怨他,现在想来,他只是在断了我的念头而已,让我开着他的车跟踪到秦原家里,让我看着他和秦原寻欢作乐,把不干不净的人带回家做,同意我坐着公交去住校,砸碎藏了我私欲的星星灯,将我的胃打出血。他那么聪明,他其实一直都在断了我的念头,或许他当真喜欢我,像儿子一样喜欢我,所以才舍不得我们分道扬镳,冒着我想去死的风险都要阻挡我。可他不知道,如果不能爱他了,那个家对我而言就不是天堂,连索命的地狱都不如。我举起手来堵住阳光,连指缝里也不允许放出来一丝一毫,多余的光是天空的恩赐,而多余的爱,是容不下的癫狂。我会克服的,克服每分每秒都想他的毛病,只是余生都不会太适应。我们小岸,算了,我不洗了第19章滴血的白瓷碗外面的世界很好,如果方杰不多嘴的话孤独警告我没有回去,我向空道别,他居然挺难过的,我在想如果我从小和空一起长大,我们就是青梅竹马。空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和他在一起混日子应该会很开心,可惜我没那个机会看他蜕变,从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哥哥变成不爱说话的大哥哥。江岸也没有寻我,我去了那个我待了两年的城市,因为那里有很多桂花,无关江岸,我只是喜欢那个味道而已。我在那里找了一份工作,我会的东西很多,我先从家教开始,因为我没有高中毕业,只能用免费试讲三天的方法试水。也多亏了我当初为了讨江岸喜欢而努力学习,我从早到晚一共补八家,什么都教,不重样,因为重复说话我会烦。教了大半年,我觉得园丁这种工作真是无聊又累人,我没有那种培育祖国花朵的光荣和使命感,那些小孩太早熟,她们盯得我浑身发毛,我不想和小学生家长打官司,我不想火,于是我换了工作。桃花开了,一朵一朵不停息得开,我连劝都劝不住,开了就会败,为什么还要抢着开。三月过去了,我有时会抬头望天,三月就这么过去了吗?我又低下头,不然哪,我又能怎么样,于是四月也走了。我再也没受过它们的蛊惑。我做音乐,我在高级酒店弹琴,我避开了江岸住过的那家酒店,在比它低了一星级的酒店里弹。我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住酒店的姑娘们说看到了王子,我其实觉得我更适合黑色,我有点讨厌白色,白色是魔鬼的颜色,是她们眼拙。姑娘们的喜爱给我带来了灾难,下班的时候,我在门口遇到了记者,他问我是不是两年前那个性侵犯反杀案的受害者。我根本不想记起那些,一想起来我屁股都疼,是真疼,它们留下的疤痕到现在还很狰狞,我上厕所的时候经常会紧张。我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那人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那时被星星灯的碎片所伤到的眼角处生了一处小红印,我不太像了,和原来的自己。是的,江潭是个疯子,他在精神病院,而我是应潭,我是王子,我比两年前更加精致,没有人认得我。可我依旧有点怕闪光灯,即使我当晚就辞职不干了。夏天的时候我去做了纹身,暴雨那夜我躺在刀下,在眼角那处红印上,我纹了一只桂花,看起来更妖了,很少有我少年的影子。这个城市的桂花落了,落得那样快,我明明记得往年会开很久的,现在看着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算了,没意思,我连夜打包去了隔壁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