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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土,像一条斑点狗,可爱又微丑。我捂着胃去上学,天快亮了,再不回去我要穿帮了,我摸摸口袋,我一毛钱也没带,手机好像也掉到江岸卧室了。真是一无所有。啊,我摸摸手腕,果然,我还有表,我之前总盯着它算江岸回家的时间,我连睡觉也没取过。我拦了辆摩托,把手上三百万的表给他,我说你带我去学校,这块表给你,那人看了我一眼,他问我是不是从哪里逃出来的杀人犯。他慧眼识珠,我拍拍胸脯,兄弟你等两年,终有一天我就是的。他骂了我一句神经病就走了,摩托车尾气甩了我一脸,没眼色的家伙,你看看我这一身值....算了,我他妈居然穿着睡衣跑出来了。这招走不通了,打出租说不定人家会报警,我不想被请去喝茶。我捂着胃,开始竞技跑,边跑边吐血,太美了,美的我冲天空大喊,我说我崇尚的美学回来了,我又可以变成那个吊天吊地的我了。鲜血万岁!我狂奔到学校,依旧从原处翻墙,不知道为什么墙变高了,我不小心蹭到了瓦,不知道有没有抹上胳膊上的血,不然校方白天会疯狂通报吧。我走的时候把宿舍门的门禁锁开着了,不知道哪个傻逼半夜上厕所给好心锁上了,拧半天拧不开,敲门又容易引起阿姨怀疑,我没办法,只能跑到一旁的外厕里整理仪表,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若无其事地回去。我把胳膊上的那个洞冲在水龙头下洗,可温润的水柱没能将它射穿,我把一池子的血水放掉,然后将睡裤的边扯了一截包在胳膊上伤口上,幸亏我畏寒所以总穿着长袖长裤,不然照短裤扯能扯到我蛋那里去。清洗完眼睛我仰头闭了一会,然后大步跨到厕所墙角蹲下了,因为胃里疼的我实在站不住了,我现在是真的很像要饭的。我眯着眼等,等到宿舍开了门,出了几个晨读的同学,我才晃晃悠悠起身,偷偷摸摸溜回去。我身残志坚去上课,却在第三节的时候晕倒了,胃出血。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打点滴,胳膊也被包扎过了,我头一次住院,不,我头一次进医院,我挺好奇,单独一个病房,设备挺高级,看来是掏钱掏到位了,我没闻到他的味道,我知道来交钱的不是他。手机放在桌边上,我拿起来看,是方娜的短信。“临时有事先走了,手机是少爷让我带给你的,小少爷好好休息,我晚上过来看你。”桌上放了一杯水,应该是方娜的给我准备的,我面无表情把手机扔到了里面,拔了点滴出了医院。我说不上过目不忘,但记忆力和方向感极佳,我顺着小时候的记忆往基地走,自从跟了江岸后我没动过一次回基地的心思,可就在江岸开始不回家的那一年,我总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我没跟着江岸走,会怎么样。会不会还是没心没肺没皮没脸,是不是就不会担惊受怕卑微低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桂花哪里都有,我却贪恋他身上的,不该,真的不该。我走到西郊的一座桥上,从白天走到黑夜,脚后跟感觉从脚骨上脱落了,作为少爷我已经很久没亲自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到这里就为止了,我记不起了,记不起后来的路,也不知道前边的路对不对,四周荒无一物,我看了很久,把那严格来说是四年半的日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因为我一直在按江岸给我的生日算。很开心啊那时候,不知道空怎么样了,还是一堆人里的老大吗,再碰到我这种挂身上耍赖皮的小弟会一招破解吗?我在夜风里哈哈大笑,冷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低头摸摸自己,还好,我还以为我已经被冻死了。我顺着原路返回了,其实就算我找到基地我也不会回去了,九年的时光把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里面的那些人哪,变成什么样了?还活着吗?成为合格的动画片演员了吗?空见了我还会手下留情吗?我走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依旧翻墙进去,墙变的更高了,我还在厕所待了会,这里快成我vip地点了,等太阳升起,我溜进了宿舍。我关了门上床就睡,我依旧在宿舍见到了我下铺一人,他长得很一般,人却很好,说话很慢很温柔,他看到我后悄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他去叫校医过来。我笑着摇摇头,我说不必,我刚从医院回来,请了假在宿舍睡几天,你别着急。我请个屁的假,在我老师眼里我现在该是在医院躺着打点滴,没个三天回不来。可学校里没动静,说明江岸根本没有找我。江岸彻底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骗子,和走掉的应晨应风一样,我身边其实都是骗子。我一边痛哭着咬自己手指,一边大笑着欢庆解脱。我感觉自己已经分化成两个了,一会儿是基地里那个热爱美学的混账魔王,一会儿是爱而不得的变态狂。都挺好,一个不缺,一个不少。下铺应该会学到晚自习才回来,我一个人享受独处,很习惯的感觉,所以我得到了抚慰。睡到晚上的时候我有点想吐,我知道我肚子里没货可以往外倒,但我就是想吐吐,这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吐苦水吧。摇摇摆摆去了趟厕所,朝着坑里吐完,我回到宿舍,我没力气了,我也不是壮的和牛一样,我会累,我走路很晃,一进门就撞到另外两个还未说过话的舍友,我立刻道歉,我说对不起,我有点晕没看见。可他两实在不识抬举,那个浑身名牌的大个把我按在墙上,掐着我的下巴让我抬头,后边小矮子笑的很老鼠一样,我知道对不起老鼠,可我找不到别的东西,且委屈着吧,反正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大个还没吱声,老鼠先叫上了,摆明的富二代和小跟班,我现在气势实在升不起来,因为我已经不是富二代了。“你一天病兮兮的跟林黛玉似的,晦气不晦气。”他的手指在我脸上划来划去,然后又在我喉结上打转,我又想吐苦水了,但我不太敢在现在惹他,我怕自己被打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我可以死,但不能死的憋屈,换一句经典台词,我还有未了的心愿。“你把我弄晦气了,我就不高兴,懂吗?”他的指腹摸着我的嘴角,眼里的情欲让我反胃。我舔舔嘴唇,吹了一晚上夜风,嗓子哑得不像话,我像个鸭子一样问他:“哥哥怎么才能高兴些。”人喜欢示弱的东西,动物也喜欢,他果然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我决定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了。“你伺候伺候哥哥,哥哥兴许就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