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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脸踩得稀巴烂。“哥……哥……”江舜还在负隅顽抗。“别这么叫,恶心。”江尧双目通红,瞳孔中不见一点墨色,恨到极致,直接把江舜的头颅拔扯下来。他动作粗暴至极,就像在扭烂西瓜。“你……知道吗?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该怎么泡制你。”江尧嘴角裂开,笑容阴鸷。“我可爱的弟弟啊……”江尧轻柔地爱抚着江舜的人头,修长苍白的手指落在江舜的眼眶边上。“你的眼睛真丑,眼神也叫人作呕。”江尧低头,唇角笑容温和谦卑,因为太过兴奋,血珠从眼角渗出来,两条血线,淌过惨白的脸,诡谲又惊艳。如白玉瓷面遇朱砂,一点惊鸿作飞花。他光洁漂亮的指甲温柔抚过江舜的眉眼,曾经,这双手曾替江舜按摩过太阳xue。温柔又珍重。仿佛在伺候一件珍宝。那时,江尧留在想,狠狠刺进去。把他的脑浆挖出来。如今,总算能试试了……即使这是一个幻境,也算圆了一场旧梦。江尧左手扒开江舜的眼皮,右手狠狠往里掏,扯住里面的眼珠子,硬生生拽了出来。鲜血四溅。眼球垂下来,就好像一个连着藤的红色小瓜,淅淅沥沥往下滴血。江尧掐断中间连着的神经,像丢弹珠一样把江舜的眼球丢了出去。圆溜溜的眼球滚啊滚,最后滚回江尧脚边。它盯着江尧,似乎还在诉说爱意。噗呲——江舜的眼珠子像鱼肺泡一样被江尧踩爆,场面一时有点热闹。司青颜周围也出现了幻境,那一日,他被诸仙拘到阵中。自身的力量全部褪尽,只身面对诸天仙人。“孽神青颜,性情乖张……”又是那段高高在上的判词。然而司青颜并没有什么感觉,打了个哈欠,幻境里的仙人就开始动词打次跳舞。“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给魔鬼留地步……”周围甚至出现了与动作配套的音乐。无所爱,无所忧,无所惧。幻境根本影响不了他,反而被司青颜反向cao纵,仙人们动作灵巧,神态自若,纷纷跳起了老年迪斯科。圆盘忍耐力很强,容忍了司青颜篡改幻境,暗搓搓在司青颜记忆中搜索那些痛苦的部分……只要活着,总会有弱点,总会有软肋吧?随意选了一个记忆片段,它小心翼翼开始窥探。绿竹猗猗,清风徐来。少年青衣墨发,捧着一本玉质书册,神色慵懒,似醒非醒,突然天际乌云堆墨,落雨如瀑,一声龙吟穿破层云,狠狠在山间炸响。他将书册收进袖中,疑惑抬头。“何事?”“呔!你这山神!我的孙子是不是被你吃了?”巨大的龙首从乌云中探出来,金色的巨眼中怒火升腾。“没见过。”司青颜一脸茫然。竹林中浮起层层水雾,竹叶飒飒落下,他衣袂翩飞,片叶不沾身,看起来最无辜不过。“一条黑蚺。”巨龙怒声道。“不太像。”司青颜摇了摇头,感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杀了我孙儿,今日就要你偿命!”巨龙大吼一声,雷雨更甚。“你孙儿死有余辜,杀了就杀了,若你想不开,我也不介意助你们共享天伦。”司青颜双目蒙上一层血色,背后浮起一轮黑月,蠢蠢欲动。不知道这龙尝起来是什么滋味……“老夫还有要事,此事改日再论!”一看见司青颜背后的黑月,巨龙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听说凡间有个新生的神明,残暴狠辣至极,硬生生把坠落的月星炼化,用来砸人……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司青颜失望地看着巨龙离开的方向,身后的竹林悄然恢复成原样。圆盘颤抖两下,决定换一个记忆片段。司青颜与麒麟兽过招,把对方鳞片撸了大半下来,兽尾也给烧秃了,再换一个,司青颜谈笑间把诸多仙人派来的使者捶得胖了几圈,重新丢回天上,转头又温和谦逊混在仙人里面。说是冰释前嫌,该杀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翻来覆去都没有发现一丁点软肋,全部是司青颜让别人痛苦……圆盘终于明悟,这是一个表面温良恭俭让,实则喜怒不定、凶残狠辣的魔鬼!“你在我记忆里找什么?”司青颜捏着圆盘,有些好奇,又问道:“你在失望什么?”圆盘一动不动,安静如鸡。场面顿时有点尴尬。假装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残废物品。沉默、沉默……☆、第25章24-身陷囹圄江尧把江舜剥皮拆骨后,场景骤然变换。这是一辆行进中的公交车。天气很好,他的脸火辣辣的痛,头也有些晕眩,低头一看,手指修长纤细,光洁无痕,有温度,像个有血有rou的活人。他坐在公交车倒数第三排的二人座靠里的位置,眼睛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生疼。“江尧?”靠外的位置坐着一个戴耳机的少女。她生得白皙漂亮,鹅蛋脸小巧温柔,乌黑的长发梳成马尾,明眸皓齿,动人心弦。很普通的白色短袖,牛仔裤,她穿在身上,分外清新可爱,朝气蓬勃。“嗯?”江尧转头看向她。她正好一笑,眼睛微弯,像月牙儿。“没想到能遇到你。”她有些激动,想说些近况,见江尧神色阴沉,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嗯。”江尧低低应了一声。心脏中一阵又一阵的抽疼令他坐立难安。但他不想打破这个幻境。身侧的人过于真实,连发间的香气都一如往昔。“你最近还好吗?”她小心翼翼问道。“嗯……还好。”江尧难以启齿。两人又沉默下来。车继续往前开,风吹动她额前的刘海。江尧心中五味杂陈。两人幼时亲密无间,一别多年,再遇,竟连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呐……”她小心翼翼递过来一个耳机。江尧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拿过去戴在右耳上。“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耳机里在放,这是最近才出的新歌,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像不时因为公交车开动而掉出来的耳机。“我从山里出来半年了,在一家服装店打工,很轻松,一个月一千块钱,卖得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