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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闭目养神的,这东西太吵了,他难得有些怒意,死人也是需要睡觉的。“别逼我动手。”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爬进司青颜卧室。他浑身湿漉漉的,淅淅沥沥往下滴水,还有点异味。此时神色极度惊恐,不停颤栗。“太脏了,去卫生间。”司青颜看着地上的水渍,忍不住皱眉。男人爬着退出去,被卫生间门槛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太吓人了……他和卫思贤也是老邻居了。以前卫思贤话少又安静,做事的时候十分专注,从来不管下水道里的声音。自从那天晚上卫思贤房间里出了事,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要是他没猜错,卫思贤应该死了。现在卫思贤壳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时刻给他一种欲择人而噬的感觉。就像待出笼的猛兽…比那还要恐怖一些。司青颜从床上起来,避过地上的水渍,站在卫生间门口。“你叫什么名字?”“江尧。”男人缩在卫生间角落里,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俊美,一双眼睛生得极具韵味,既清且媚,很容易让人生出施虐欲。“怎么死的?”司青颜把花洒取下来,开了冷水,对着他,从头淋到脚。“我喜欢在被窝里听歌,随着节奏感敲墙。室友很讨厌我,失手把我打死了。”江尧垂着头,任由冷水冲在身上。“没人发现?”“他们把尸体处理得很好。再说了,没人会关心我,没人管我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住在下水道里?”司青颜十分不解。老王都能开着公交车四处游荡,江尧为什么要在下水道里爬来爬去,不嫌脏吗?“我的尸体溶在里面,已经无法剥离出去了。”江尧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可怜,但他微眯的双目中,透着一种诡异的愉悦…啊,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太迷人了…即使是被厌恶,也无法忍受失去这种注视的感觉呢…他人的目光,于江尧来说,就像沙漠中久旱的植株,遇到了暗河…“在别人面前弄出声响是我的本能。”因为太过激动,江尧身体微微发颤。被注视的兴奋与面对致命存在产生的本能恐惧混杂在一起,令江尧极度着迷。“试图吸引注意力?”司青颜有些新奇,还有这种鬼魂?“是。如果您需要我做任何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江尧不敢去看司青颜的脸,但他能察觉到司青颜投来的目光。疑惑,新奇,冰冷,仿佛在打量着什么玩具。太美好了…这种感觉,令他颤栗,毛骨悚然,兴奋愉悦到了极致…如饮鸩止渴,如抱薪救火。只要这种目光落在身上,即使下一刻死去,也甘之如饴。“那就把地拖干净,拖十遍。”“先把自己洗干净。”司青颜找出一块新的肥皂丢给江尧,还体贴的给了一个肥皂盒。他不想和别人共用洗浴用品,鬼也不行。“好的主人。”江尧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肥皂盒,乖巧地改了称呼。“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司青颜没兴趣围观别人洗澡,也不喜欢江尧这样卑弱。“主人…您讨厌我吗?”江尧抬头,泪眼汪汪注视着司青颜,弱小可怜又无助。“有点。”江尧眼神太露骨了,司青颜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绵羊,总被狼盯上。江尧顿时语塞。为什么会这样,他该说点什么?“主人,我会把自己洗干净的。”江尧捧着肥皂,像捧着无上的圣物。强大的鬼魂拥有实体,也能触碰实物,只是消耗比虚化状态多一些。此时天已经亮了。司青颜给自己泡了杯茶,不喝,只捧着。那种饱满的温度从瓷杯传递到双手上的感觉十分美好。因为隔了一层,触感很温润,不会烫坏身体。太阳一点点从高楼间爬出来,晨光微醺,令人沉醉。江尧穿了件长长的白衬衫,撅着屁股在擦地板,不时把屁股蛋子露出来…司青颜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他会被室友打死了…裸露身体这个习惯太糟糕了。“去把裤子穿上。”司青颜不太高兴。“它…它束缚了我自由的灵魂……”江尧想据理力争,但还是乖巧的穿上了之前司青颜丢给他的那条风sao四角裤。卫思贤不太爱出门,常常在网络上买衣物,那条内裤是赠品,因为聚集了红黄蓝绿青蓝紫等各种颜色,被压箱底存放,司青颜找出来后丢给了江尧。“再擦三遍。”穿上花内裤的江尧无疑顺眼很多,像村里出来的二狗子,地主老爷司青稳稳坐着,眼睛微眯,监督性|感男仆江尧干活。“好的主人!”江尧惨白的脸涌上诡异的红晕,突然鼓足干劲,充满了动力,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把地板擦得反光。“主人,需要加水吗?”江尧非常狗腿,时刻关注着司青颜的一举一动。司青颜捧的那杯茶已经不冒热气了。“不用了,你不怕阳光吗?”晨光里的白衬衫几乎透明,江尧整个身体都有种不正常的通透感,像一块冷玉,面容精致,有些女气,身形瘦弱,但并不矮。也许是鬼做久了,他神色一直很阴沉。“早晨尚可忍受。”虽然不怕阳光,但江尧不能像司青颜那样直视太阳。“我会拉上窗帘。”司青颜示意江尧把茶杯收起来,看了一眼钢铁虬结、色调灰暗的城市,打算继续寻找召唤仪式相关的线索。“主人,我可以留在这里吗?”即使被阳光照射的时候全身都很痛苦,但这种感觉太过遥远,太迷人。江尧开始贪恋有光的世界。下水道里太黑了。普通人也看不见他。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接受他。“可以。”司青颜也不想一闭上眼睛,就满耳朵鬼哭狼嚎。把江尧放眼皮子底下,倒还放心一些。“不许吵我。”“好的主人。”江尧已经能克制自己敲击出声音的**了。比起那些,被主人注视着,才是真正的快乐。“不要在地上爬。”“我…我尽量。”也许是在下水道里呆久了,江尧已经习惯了爬行。四肢着地,像一只人形蜥蜴。“你是人,死了也是死人,好好走路。”“好。”但江尧没法站起来。他的感官已经在下水道中扭曲,他没法像常人那样将全身的体重向下传递,仅靠双脚直立行动。“我…我会努力的。”江尧试了几次,都摔倒在地,说话时卑弱到了极致,甚至带着哭腔。“别着急,慢慢来。”司青颜看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