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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并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什么不知名的野兽。”“她吃得越来越多,鸡,鸟,蛇,老鼠,腐烂的死猫,令人作呕。”“她的黑发垂到脚踝,黑得发光,我从梦中看见有许多扭曲的灵魂和眼球缠在她的头发上。她总是盯着我看,像盯着那些食物一样,也许还要更渴望一些……我多次和父亲提起,他说那是母爱太深厚的缘故。这很可笑,我绝对不会对鸡腿产生父爱,他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父亲也许是得了老年痴呆,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或者说,他在故意纵容这一切。没多久,老宅起火,他们都被烧死了。”“我并不眷念家人,只想探索那个神秘的世界……”卫思贤天生早慧,成绩优异,考入国内名校王牌专业应用心理学,次次考试位居全专业第一,与学校的老师十分熟稔。他独居在老宿舍楼已经四年了。刚入学时,卫思贤租住了一间单人套房,住在这栋最古老偏僻的楼中,平日里深居简出,常年泡在图书馆,研究一些神秘事件。如今正值八月下旬,只有考研的学生会留校居住。学校另开了一栋免费供水电网的宿舍楼,绝大多数考研学子都在那边。少部分没搬,也没和卫思贤住在同一栋楼。A01栋楼素来有闹鬼的传闻。虽然多次辟谣,但敢住在A01的学生并不多。“父亲留下的财产使我更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接触过一些大师,他们奉劝我不要深入研究。”“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有趣一些。”“我并不惧怕死亡,所以,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的脚步。”……“我遇上了同类。”“死亡是新生的开始,是甜美的沉眠。”“教派中的大多数人都愚蠢而狂热,我与他们本质上相同。”“世间有太多未知。我们向往因死亡而产生的神秘力量,认为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永恒。”……“贡献了大量钱财,终于在教派中有了些许地位。”“我得到了召唤魔王的办法。这比我想象中的要疯狂很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这个研究神秘学的少年,孤僻,大胆,做事不计后果,为达目的孤注一掷,最终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的灵魂变成了召唤冥界大门的燃料,彻底燃烧殆尽,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司青颜刚从冥界出来,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六道轮回。冥界的一切物种都具有吞噬的本能,大鬼吃小鬼,溢散的灵魂会被遍布整个世界的血土吸收。绝大部分鬼怪都没有自主意识,只能沦为一些强大魔物的口粮。至于那些强大魔物,本性残忍嗜血,能力千奇百怪。司青颜在失去意识后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以为自己会彻底消亡。苏醒过后,司青颜在冥界四处游荡,留下了赫赫凶名。冥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暗红色的焦土,漆黑的死水,血湖,以及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如果遇见了不长眼的魔物,司青颜会直接把对方捏成纯粹的灵魂之力,散入贫瘠的冥土。冥界不但暗无天日,气候也非常独特。有时候下刀子,有时候下火球,有时候下铁树,有时候下滚油,三天轮转一次,连个能躲的地方都没有。司青颜灵魂非常坚固,不会受损,但其他魔物就有点痛苦,天气不好的时候,几乎处处都是哀嚎声。从上古大阵中出来后,司青颜的灵魂便开始蜕变。阵法中诞生的血焰与他融为一体,在慢慢提升他的灵魂本质,补足其中缺损的部分。这个过程中不能动用灵魂之力,也无法用任何方法来终止进化过程。如果能承受得住那恐怖血焰的锻造,不仅他在阵法中受的伤会痊愈,修为还会变得更上一层楼,如果不能,便会彻底消散于天地间,成为血焰的燃料。在被血焰改造的过程中,司青颜也得到了一些好处,比如气势越来越凶残恐怖,一瞪眼就能把鬼怪吓哭。笔记本上面记载的东西,都与卫思贤相关。从字迹来看,这一本笔记跨越的时间有些长。“年幼的时候,恐惧也不敢与人倾诉,怕自己遗忘便简单记叙了一些事情。”“即使成年之后,这些事依然不能宣之于口。”“用一个合适的载体记录,使我更有安全感。”“这些都源于我自己真实的记忆,它不会骗我,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世间,真有鬼怪吗?”……至少卫思贤所在的世间有。卫思贤死了,司青颜将代替他生活一段时日。卫思贤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正常,濒临崩溃的边缘。笔记本后面有些凌乱片段,能看出来,他已经分不清世界的真伪,更对自己追求的超凡力量产生了怀疑,才会决然选择那个荒谬而决绝的召唤方法。他成功了。那什么“魔王”响应了召唤,雄赳赳气昂昂冲出来,刚好碰上司青颜……也许是宿命的相逢,那个倒霉蛋并没有听说过司青颜的凶名,或许没有认出来。他朝司青颜张开了大嘴,然后硬生生被司青颜锤进地底,变成了倒栽葱。司青颜比较在意卫思贤在日记里提到的教派。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方法?放出冥界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许他能暂时使用卫思贤的身体,与冥界大门异常开启有关。每个世界都不会欢迎异世界的来客。若能暂时容忍,一定有所求。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使用卫思贤的身体,就要为这个世界解决一些麻烦。卫思贤家境很好,即使为那个教派贡献了不少钱财,家资依然丰厚。司青颜一大早就接了个电话,正是那什么教派打过来的。“卫主教,您昨天晚上进行的仪式成功了吗?”虽然召唤出了魔王,但卫思贤死了,魔王也被司青颜留在冥界,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司青颜选择了相对保守的回复:“有一些进展。”“我们会尽快改进召唤方法,争取早日能实现共同梦想……”司青颜非常耐心地听对方长篇阔论,最后终于听到了重点——“最近教里经费紧张,不知道……”“什么?”司青颜茫然道。少年语气虚浮而呆滞,听起来精神不太好。想到对方大肥羊的身份,备注为王文远主教的男子语气不由自主地尊重了很多:“我是说,明晚有一场祭礼,您要来参加吗?”“好,告诉我地址和时间。”司青颜应下来,对方不提地址,却说明天再派专车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