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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别人立刻都蔫了,拿出本子来咬笔头。周挽越也很乐意把郑承嗣那甚至有些泛黄的校服脱下来,换上顾迟带来的外套。他又把毯子铺在腿上,毯子很长,多出来了一截,周挽越给顾迟盖上。“我就不要了,”顾迟说,“还有别的事情,我先去跟辅导员说一声,免得等会儿他上来看的时候不让你在这儿坐。”下午的比赛,顾迟发挥得格外好。原本以为是报名凑数的项目,居然有一个还拿了名次。长跑完以后,他也累得不轻,半蹲在跑道边,喘着粗气的时候,有人来拍他的背,又递给他饮料。顾迟以为是哪个同学,说了声谢谢,一抬头就看到周挽越的脸。周挽越说:“你刚跑了第三!”第三也已经很不错了,总不能跟那些魔鬼体育生比,但看着周挽越兴奋的表情,顾迟突然冒出来一种遗憾。以前和人打篮球,有的人就喜欢耍帅,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或者强行扣篮而后失败,现在顾迟居然有些懂了这群人,说不定只是想做出来给人看到,让人喝彩。周挽越问:“晚上能不能改成和我出去吃?”其实是很无理的要求,顾迟这些日子里,一个月里几乎有三十天的晚上都已经给了周挽越,居然还要更多的时间,还是顾迟和别人约好了的晚上。但鬼使神差的,顾迟就说了好。……周挽越当然有他自认为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顾迟说,甚至这才是他今天来找顾迟的主因。“第一名?!”顾迟都很是不敢相信,拿着成绩单看了好几次。虽然是普通班的第一名,但对比最开始顾迟见到周挽越时候的成绩,已经是相当厉害了。“今天我请客。”顾迟说,“你把这里的菜全部点一遍都可以。”他自然之道周挽越不会这么做,周挽越一向说他只是在品尝美食,吃得有些多了而已。周挽越也没有拒绝,点了不少的菜。“你也就现在这么吃了,”顾迟摇头,“反正怎么吃都是竖着长,以后一定会胖的。”“你也不胖啊。”周挽越反驳。“我那是有胃病。”顾迟说,“消化也不好,我总觉得是我高三的时候攒下来的毛病,我们学校就是魔鬼式训练那种,很多人都是边吃饭边看书,我不太行,总会分散注意力,干脆就不吃饭只看书了。”上了大学以后,这种情况也没改善,除了学业以外,还有更多杂乱的事情要去处理,有时候忙起来了照样不吃。最近这些天倒还好了不少,周挽越总是拉上他吃饭,次数只多不少,顾迟也渐渐发现,原来品尝美食也花不了太多时间,而且一起吃的对象还是周挽越。“今天运动会上那些人……”周挽越提起来,“他们问我考什么学校,要不要考X大。你觉得现在这个成绩可以吗?”顾迟愣了愣,却没有回答出来。正确的答案是,还差一点,需要加油,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他好像上次就是这么鼓励周挽越的。但人就是这么奇特,如果是差距很大,怎么说都可以,清华北大不是梦。可是周挽越已经尽了力的情况下,却偏偏还是只差一点。这一点就会变成巨大的鸿沟,夺命一跃,也许能跨过去,也许就摔碎了。周挽越现在的进度,是一轮复习结束以后的考试成绩,其实也基本就是学生的原本学习水平了。等这个短暂的秋天一结束,后面的日子就会飞一样快,一模二模三模,然后高考,把未来的命运铺展给人看。顾迟有些不敢给周挽越以虚妄的希望,却也不想说周挽越做不到。他决定换一个角度:“一定要选X大吗?你可以把这个当目标,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当备选项嘛。”他也不太明白周挽越对X大的执着从哪里来,明明刚见面的时候,在周挽越的眼里,X大还只是全国排名前三的十所学校之一。除非……顾迟阻止着自己继续想下去。周挽越却目光灼灼:“只考X大就行了。”他说:“等我真的考上了,我一定要去试试,我不信那个三食堂的烤rou,我真的一次都买不到。”正文第36章36.“加缪曾经在里说过:‘西西弗对诸神的蔑视,对死亡的憎恨,对生命的热爱,使他吃尽苦头,接近全身解数却落个一事无成,这是热爱此岸乡土必须付出的代价。’”“虽然我看不懂你这段在说什么,”顾迟念完说,“但我看得懂这个作文的主题叫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不管怎样,似乎这样的片段都不实在文不对题,思维跳跃,再加上惨不忍睹的理解分数,难怪在周挽越其他科目的成绩稳步提升以后,语文这一科的低谷就格外明显了。可是顾迟也想不到什么良方,他的语文水平本来也就勉强过关而已。普通的理科生大部分都是这样,语文既提不了几分,也拉不了后腿,而不是像周挽越这么极端。“我有认识中文系的学妹。”顾迟想起来,“她最近好像也想做家教……”通讯录都已经翻出来了,顾迟突然瞥见周挽越的表情,才醒悟过来:“你不想要是吧?”周挽越没说话,但是点了头。顾迟放下电话,自言自语:“也是,如果你把人家气跑了,我还不好跟学妹交代。”周挽越不是和谁都能相处得好的人,比如顾迟的室友郑承嗣就对他很看不过眼,觉得这个人占用了顾迟太多的课余时间。虽然在这一点上,顾迟认为是室友纯粹是有病。“不能写这个吗?”周挽越问,“别人说写不出来的时候可以引用名言凑字数。”顾迟建议:“你可以引用有名一点的嘛,比如这种。”周挽越居然没有看过:“那是讲什么的?”顾迟也有点记不得了,那本书好像是小时候家里当成儿童读物买给他的,他现在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他的居住面积应该不到三十平,靠挪凳子来看日落。”唯一的财产就是一朵玫瑰,在中国可能要被计入贫困人口,进行对口帮扶。“后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