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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温意阵阵,让萧云清的心里也几分温暖。“暴殄天物。”他叹气。“万年深海之物,冬可暖体,夏可驱炎,最重要的是,永生不灭,天下只此一块,”凌无夜说着,薄唇靠近他耳边:“我的云清,生辰快乐。”萧云清微微一怔。他竟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确切的说,是凌无夜的生辰。稍不留意,一转眼,距离凌无夜自作主张将两人的生辰定在同一天,已经过去六年了。每一年的生辰日,凌无夜都会给他准备生辰礼物,一直到他们月河决裂。萧云清想不到,时隔三年,还能再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凌无夜的礼物永远是独一无二,天底下只此一份,这玉像也不例外。玉是出自极端之地忘川海,玉像的精细程度也只有凌无夜亲手才捏的出,遥远的路途加上细工雕刻,前后只花了五天,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人可以做到了。萧云清的视线从手中之物移到凌无夜的脸上,果不其然在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倦容,蓦然联想到自己正在筹谋的事,觉得手中之物竟有些烫手。正黯然,门外传来秋池的声音:“公子,前往怨鬼峡谷一事已经准备妥当了。”萧云清心中叹气,罢了,有些事迟早要做的。*陆云山庄烟柳成荫,千百柳木风姿绰约,堪比七杀山庄的满庄名柳。自从柳汐嫁入陆云山庄之后,陆危便命人栽种了这些柳树,只为了缓解爱妻思家之感。他更是在两人所住的乘云苑亲自种柳,每日一棵,如今正好种了四百九十二棵。柳汐坐在花亭内赏柳,看到陆林快步走来,拂了拂手,摒退了身边的下人。陆林在她的对面坐下道:“马上要动身了,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柳汐瞧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腹部,道:“你是我孩儿的爹,我对你诸事关心是天经地义,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叮嘱你。”陆林心系出发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何事?”“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提过,如今你要去怨鬼峡谷,良机难得,是时候告诉你了,”柳汐悠悠道:“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易世阁里对你出言不逊的人?”说起这人,陆林如何不记得,萧云清为了此人和他大打出手,众人面前丝毫不留情面,他简直难忘。“平白提他做什么。”真是晦气。柳汐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又不敢得罪萧云清,现在你报仇的机会来了。”陆林抬眸:“你究竟卖什么关子?”柳汐道:“我此前一直怀疑他是一个人,那人和我幼年就相识,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就算他现在换了张脸,我也能从他的声音分辨出来。”陆林料不到她说的人会是这样的身份,皱眉道:“你说他是……”柳汐抬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此刻还不是揭穿挑明的时候,有些人做的事见不得人,自然有的是手段让我们抓不到把柄。”不知想到了什么,陆林一拳锤在石桌上,眼里暗火激烧:“萧云清竟敢如此乱来。”柳汐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道:“这次去往怨鬼峡谷,他作为萧云清的侍卫必定同行,正是下手的绝好时机,只要以某人为饵,他必定会上钩。”陆林锐利地盯她一眼,难得犹豫了一下:“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这饵我现在还不能伤。”柳汐轻笑了一声,起身背对他,身姿在柳林轻风里婀娜无双:“还未继任陆云庄主,就这般护着主子,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要想清楚,现在若不动手除了那人,你连站到某人身边的机会都没有。”陆林闻言一怔,五指蜷曲成拳,嘴唇紧抿。*炎凰山庄的人马在广场上静待出发,秋池偏耳听一名萧家心腹细声禀报完,回了萧云清身边,在萧云清耳边一阵低语。萧云清听罢,眼中幽暗不见底,道:“叫我们的人继续盯着。”随后上了马车。凌无夜将他接上车道:“何事?”萧云清微微移开目:“没事。”怨鬼峡谷,是通往魔教禁域怨鬼魔窟的必经之道,常年异像不断,峡谷底部更有未知的灵体,能吞噬活物,无法被消灭,犹如阴魂怨鬼,纠缠不休,因此被世人称之为“怨鬼”,怨鬼魔窟亦由此得名。原本这样的地方,武林中人避之不及,偏偏两个月前,殷无阳的义子殷烈将西雷门满门扔进了这里,此后这里就出现了异象。这一扔不知惊动了里面什么邪祟物,峡谷里的“怨鬼”时常漂浮上来,大有脱谷而出的趋势。最先发现这危险迹象的人,是距离怨鬼魔窟最近的门派铁锤山庄,虽然与事发地相隔百里,铁锤庄主也是吓得屁滚尿流,连夜举着他那对二百斤的大铁锤赶到了炎凰山庄,向萧云清求救。当时,因为不确定性,萧云清与众派商议后选择了观望。如今,那些“怨鬼”浮上来的数量越来越多,脱离峡谷的困限只是时间问题,怨鬼峡谷之行他们避无可避。各大门派路上走了数日,在怨鬼峡谷上方集结。千余人在崖边齐齐往下观望,只见下方不足五尺的地方,漂着数不尽的暗色半透明如同大型蝌蚪一般的物体,游来游去,莫名滑腻,顿时反胃。有些手痒的人拔剑往下边捅了一刀,长刀子捅进去,抽回来一看剑身少了一大截,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众人在上面干巴巴地观望了一阵,没瞧出什么水花,萧云清与众掌门商议后,决定下去看看,一众人马在正午时分到达了峡谷的底部。谷底阴气逼人,“怨鬼”四处飘荡,宛如灵鬼的世界,激得人鸡皮疙瘩直冒。萧云清抬头一望,终于知道“怨鬼”们浮上去的原因了。太多了,真的太多了,这些“怨鬼”的数量比从前探查预估的数量多了几倍不止。原本较为宽阔的大峡谷,现在已经有些拥挤,因为太过拥挤,不少“怨鬼”被挤到了上面,造成了外界看到的那种危险迹象。就好比河里的鱼太多,被挤到岸边一样。恐怕若再不找到制止“怨鬼”繁衍的源头,后果不堪设想。众人一路往里,在满是“怨鬼”漂浮的谷道里行走,滋味莫名酸爽,只看见这个人扭腰,那个人歪脖子,姿势怪异得不带重样,一个个糙汉大老爷们软体功夫了得。就这样保持着高难度动作前行了一会,人群中有人发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