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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的的确确……没办法出现在他面前了。“你把陈医生叫进来吧,”他语气平淡,眼底没什么光,“就说,我心脏好像不太舒服了。”“啊,我我我马上去叫。”小刘猛地回过神来,转身就冲了出去,很快,他拉着陈岁跑了回来,陈岁的听诊器还缠在一起,慌里慌张地解开,过来听他的心跳。欧仁锦坐在那里,配合地任他听完。“心率正常。你再明确说说,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哪种不舒服?”“小刘,”他没有先去回答陈医生的问题,而是对一旁的小刘说,“你先出去吧,不管你去哪儿,过两个小时再回来。”“哦,好。”小刘看了他们俩人一眼,从床铺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退出了房间,终于离开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场合。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就愣愣地站在了门外。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抑又难受。他都已经这么难受了,实在无法想象欧总此时此刻的心情。“我能见见心脏捐献者的家人吗?”房间里,欧仁锦却暂时还未像他所设想的一样情绪崩溃,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医生,神色阴鸷,“这个人突发车祸去世了,总还是有家人的吧?”陈医生所有的动作就顿在了那里,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冰凉,他知道,欧仁锦恐怕已经猜测到了真相。他们甚至不用再去进行什么欧少文车祸受伤正在住院的计划一了。早知道会这样,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他没有试图着去编造更多的谎言来敷衍,只是努力地让自己显得更淡定,像排练过很多次的那样,带着悲痛道:“其实,突发车祸,并给你捐献心脏的那个人……就是欧少文。”他不给欧仁锦插话的机会,语速不自觉地快了起来,“你来做身体检查的那个下午,在那之前,他刚刚发生车祸,送到我们这里来进行抢救。对不起,当时铁片直接扎到了他的大动脉,他流了很多血,没能……抢救过来……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一定要把他的心脏捐献给你……”欧仁锦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流泪,也一点也看不出崩溃,“所以你们现在是在走什么套路?”他的胸口轻轻起伏着,像是即将要爆发的火山,展现着最后的平静,“知道我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先直接板上钉钉,然后用逝者的遗愿来绑架我?你体内装的是他的心脏,就算是为了不辜负他临死前希望你能活下去的心愿,不辜负他给你的这颗心脏,你也得好好活下去,把他的心脏当成他生命的延续?类似这种剧情?”“很抱歉,我不是会配合演这种剧情的人。”“如果你敢再告诉我一遍什么他出车祸死了的屁话,”欧仁锦抬起眼,直直望着他的眼睛,“我就立马把我的心脏再挖出来。放进去不容易,挖出来可要简单多了,不用是医生也能做的,对吗?”他此时的神情诡异极了,“我最讨厌别人强塞给我不要的东西,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怎么样也不会要。”“欧仁锦!”陈岁一片慌乱,他甚至根本分不清欧仁锦到底是在骗他还是认真的,又觉得,如果是他,似乎真的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不敢把这只当做是威胁。“你先不要激动好吗?你想想欧少文啊,他为你付出这么多,要是知道你最后是这样辜负了他,他也就太可怜了。”他红着眼,想着从监视器里看到的欧少文现在的样子,就觉得又是愤怒又是难过。“所以说,”欧仁锦哑着嗓子,“你还是坚持,我体内的这个心脏,真的就是欧少文的对吗?”“的确是他的,”陈岁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他现在还没有死。”70欧仁锦原本看起来是无比镇定的,但陈岁这句话一说出口,还是看到他如同从溺水状态中和缓过来般喘了口气,似乎他刚才不知道在哪里漂浮着,这时候才回到人间。“他在哪儿?”“等到你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了,我就带你去看。”陈岁仔仔细细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确保他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迹象。“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他眯了眯眼,“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心脏病跟我纠缠十多年了,我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陈岁还是推着轮椅,带着欧仁锦到了监视器前。屏幕里,欧少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胸口被一块布遮挡着,无数条管道从他身体里蔓延出来,和仪器的线路缠绕在一起,如同被包裹在巨大的茧里。他脸色苍白,看不出是否还有呼吸。欧仁锦瞳孔猛然缩紧,低下头,做了一个急促地喘气。“你还记得他之前跟你说的,他的器官摘除掉之后可以重新生长的事吗?当时我们都不信,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他的心脏的确有在重新生长的迹象。”“都不信?”欧仁锦抬起了头,眼神看起来甚至带着恨意,“所以你不信,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医生,谋杀的感觉是不是很爽,有让你感觉到刺激吗?”陈岁猛地一颤,好像被针狠狠扎在了心里,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反驳。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帮凶。如果,欧少文最后没有熬过来,他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欧仁锦又看了监控屏幕一眼,眼底无光,显得冷淡又无情,“这世上总是有一些傻瓜,喜欢做一些只能感动自己,感动不了别人的事情,”他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一点也不会领情。”说完,他转动轮椅往回走,陈岁愣了愣,还是上前推住了扶手。回到病房,陈岁看着他坐回床上躺好,叮嘱了几句,欧仁锦没什么反应,他只能先离开,特地绕到护士站提醒了一句,叫她们多关注一下欧仁锦的状况。终于一个人呆着了,欧仁锦的手掌按住胸口,刀口还在持续作痛,他闭上眼,一滴泪水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怎么能这么痛苦呢!他没有想过,痛到极致的感觉是这样的,好像心脏被放入了绞rou机里,一片一片支离破碎,灵魂在天上飘着,已经麻木。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还是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呜咽。欧少文是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从他上次因为发烧错过心脏源开始的吗?所以他才会要求由他来定遗愿清单;所以他才那么想要跟他结婚,一遍又一遍的请求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