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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里慢慢渗出来,一滴一滴,并不汹涌,却接连不断。“你在干什么?”欧少文声音发抖,丢下刀想用手来捂住他的伤口,又觉得不妥般收了回来,此刻,他反应过来了他的早有预谋,又急又慌道,“你是故意把自己弄伤的,为什么要这样?”“我找东西给你止血。”他真真切切地哭了出来,原地茫然无措地转了个圈,到旁边随便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想过来替他包扎伤口。欧仁锦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朝后退了一步。欧少文最熟悉他这个动作,是不允许他接近的意思,他突然就不动了,好像丢了魂一样地站在原地,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可是这一次欧仁锦却没有过来把他抱进怀里,放柔了声音一句一句低声哄他。“之前不是说了吗?把之前放过你一次的惩罚,和这次一起并罚。”他站在原地,神情平静,“所以,你从现在开始,两个月内不要碰我。”“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好不好?”他抽泣着,哭得可怜极了。“为什么哭呢?”欧仁锦问他,“明明疼的又不是你。”“因为你受伤了,我……我很难过,我知道我肯定有哪里做错了,我可以两个月不碰你,但你不要故意让自己受伤好不好?”从他们进入到这个房间开始,他的脑子里就一团乱麻,此刻,他望着欧仁锦还不断流着鲜血的手掌心,隐隐约约的,好像明白欧仁锦想跟他说什么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改正,保证再也不犯了……呜呜呜呜。”他耸动着肩膀,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里。“难受吗?看着我受伤。”“嗯。”欧少文带着哭腔,慌乱地点着头。“好,你再故意伤害自己一次,我就跟着伤害自己一次,想比不怕疼吗?我们可以比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依然很平静,可是眼底却有压抑已深的某种疯狂。这个走向其实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怎么突然从他想要的坦诚沟通变成这样的,他也不知道。在欧少文好像很轻松随意地说出,在掌心里弄出一道伤口,只是为了比较直观地展示,不用再多加解释的时候,那股怒火就怎么也压不住了。55怒火烧到了顶反而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他想,这小孩儿向来不记教训,每次懵懵懂懂说自己记住了,其实压根没入他的心,从来没有体会到他生气的真正因由。欧少文把自己视作草履,没有在乎过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应该被珍惜。而他体质特殊,更加催化了他这种心理,久而久之,没有了对受伤对死亡的敬畏,也许就真的会习惯性徘徊在危险的边缘了。他这个人耐心其实也不是太好,懒得一字一句慢慢跟他讲道理,那就这样吧,如果欧少文真有他表现的那么在乎自己,拿自己作为那个约束,应该会更有用一点。“我记得了。”欧少文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以后,被我发现你哪里受一次伤,就找你算一次账。”“好,可是……”欧少文抬起眼,触及欧仁锦的目光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是他平日里练舞也经常受伤的,而且,通常情况下,如果他不说,这些伤会在别人知道之前就迅速痊愈。但是如果他这时候反驳了,欧仁锦肯定又会很生气。大不了以后小心一点,注意别让自己受伤就好了。欧仁锦看了一眼手掌上流血已经变缓的伤口,顺带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20分钟了,你回去练习吧,我下去了。”“你的伤?”“我会好好处理的。”他这道伤口看着长,却并不怎么深。地板上还留着他刚刚造成的那点血迹,欧仁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半蹲下来,一点一点擦干了地上已经快凝固的血痕。欧少文想要帮忙,手伸到一半又想起那个两个月内不能碰他的惩罚,就有些难过地缩了回去。欧仁锦站起身来,下巴微微朝门的方向抬了抬,示意他帮忙打开,“今晚的电话就不用再给我打了,太晚了,我回去可能就睡了,你好好练习吧。”“好。”欧少文好像除了这个字,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话可说。他还有些惊魂未定,跟欧仁锦一起走到电梯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进了电梯。电梯门快要关上的前一刻,欧仁锦注视着他的双眼,突然浮现出一点浅浅的笑意,宛如冰川融化,春风和煦,“今天比昨天还要更喜欢你一点,晚安,在睡觉之前我会想你一遍的。”他好像刚好算准了电梯门关上的那个时间点,欧少文听完了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门也已经彻底在他眼前合上。于是他眼底骤然亮起来的光,骤然升腾起来的惊喜和兴奋,也全然无法在欧仁锦面前展现了。“……晚安,我也比昨天还要更喜欢你一点。”他对着已经关上了的电梯门,半晌,也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的坏情绪就是走得这么快,只要确定欧仁锦还是爱他的,还没有做出要离开他的决定,那么其他所有的小波折和小坎坷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欧少文瞬间被他安抚,可以继续精力满满地回去练习。这几支舞他已经熟悉到拥有了肌rou记忆,之所以还一直和队友一起练舞,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配合队友走位,和一点点不愿意搞特殊的心情,所以他一边跳着舞,一边放纵自己开始想念起欧仁锦。他真好呀!欧少文并不傻,此时此刻,也从刚才的慌张难过中慢慢体会出一点甜来。他知道,欧仁锦想跟他说,他不喜欢看他受伤,不管他能不能快速愈合。所以欧仁锦拿自己威胁他的时候,他想要强调自己可以快速恢复的,也没敢说。他又想起刚才欧仁锦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模样,想着想着,突然有点耳垂泛红。于是在一首曲子结束稍作休息的间隙,他连忙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在练舞,但老是想起你刚才训我的样子。”欧仁锦还在回程的车上,收到消息,开始考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凶了一点。“吓到你了?”明明在走之前刻意安抚了一下的。“没有,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合适,我就是突然觉得你刚才那个样子好帅呀!一想起来,心脏就砰砰砰砰的跳得有点快。”欧仁锦愣了片刻,没忍住笑了起来,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