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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纸巾擦着嘴:“把白展叫来。”祝野是后招也好,是意外也罢,现在的形式等于他林四坐享其成。如果林鹏飞没有想金盆洗手的打算,他不会急着把大势推给白展。他的用意无非是保白展坐好第一把交椅后放心抽离。最近形势始终动荡。先有闫老大重伤不治身亡,后有崔三遭刺杀而死。但凡失了领头羊,哪有什么忠心耿耿,多是树倒猢狲散,离开的自求多福,留下的各奔前程,正是他助白展笼络人心的好时候。白展走上这条路是林鹏飞引的,他也向来对他飞哥的为人处世佩服,几乎是指哪打哪从不多问。但对林鹏飞要洗白的事他始终存疑:“飞哥,现在道上已没威胁了,你完全可以一手遮天。但若光明正大的去做商人,你真的行吗?”白展说的是实话,这几年他们在道上混的膨胀,暗地里运作耍的黑手段和用的小聪明,全靠钻法律空子得以赚到大把钱。真要是都换到了明面上,等于每天都是赔本的买卖。林鹏飞不是没有正经的产业,但实际上多是支出大于收入,要不是在道上圈了钱养着,很难说结果。他自己也清楚他几斤几两,至于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确确实实是因为徐宁。从他真正意识到他有多混蛋的那刻起,他就在蓄谋怎么换条路前行。白展再次确定他劝不了林鹏飞后便不劝了,反而狠狠地鄙视了爱情,说爱情是最不靠谱的狗屁东西。林鹏飞呵呵一笑:“但愿你小子以后别遇到。”他们围着火锅坐到很晚,林鹏飞把整体想法跟白展掰扯清了。现下白展要做的是重组势力继续稳住在道上,林鹏飞要做的是无后顾之忧做全面转型,相辅相成,彼此照应。警察那边也还在派人盯,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林鹏飞想等一切都按他计划开始运行,他就再去见徐宁。言遇泽还是拒绝了徐宁独行,那天他陪徐宁在凌晨三点多返回了省城。他哪经历过什么正常的恋爱环节,从发现他喜欢同性起就在跟父母斗智斗勇。为等到真正的缘分,他沉迷把自己变得优秀。在徐宁点头后,他很快就从欣喜转为了紧张,他怕他哪里不周,让有过完整感情经历的徐宁后悔跟他试试。好在职业阅历使然,言遇泽懂徐宁倾心的浪漫是平凡。他不急于求成,只贴心相伴。下班约个饭,周末逛个街。他们兴趣相投分分钟有说不完的话题,也可以一人一书哪怕不交流也不局促。跟言遇泽在一起,对于徐宁来说确实生活变的踏实,多了个人牵挂,填补了独处时那些胡思和发呆。艾萌萌与其说是对徐宁近两周的状态赞叹,不如说是对言遇泽不能再满意了。“言哥妥妥的绝世好男人,你早就应该找个这样的,何必在林某人那受苦,”艾萌萌拍拍徐宁肩膀,“你的福气真的来了。”如果要徐宁来评价他跟言遇泽之间的感情,他说不出那些溢美之词,他只知深情的言遇泽挑不出任何毛病。如今的确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但每每开心幸福时刻一过,他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好像是繁华过后的落寞,又好像是高岗缓冲后的下坡,不仔细品味还好,一旦仔细去感觉,时常是心悬着。他要向往快乐,这是他答应言遇泽的,所以一旦有那种空白,他便立马转移注意力。徐宁再见到单宏是在一个周六的午后,艾萌萌是以把男友正式介绍给他为缘由约他出来喝下午茶的。说不抗拒是假的,单宏毕竟是林鹏飞身边的人,徐宁碍于艾萌萌面子,还是坐在了单宏对面。趁着艾萌萌去洗手间的功夫,他抬眼问:“你没跟萌萌说你是做什么的?”单宏一脸无辜:“我还能做什么,就一工薪族。”徐宁叹息道:“你这是欺骗。”“我说的都是实话。”徐宁轻哼:“跟着林鹏飞真是学不到好东西。”单宏没说假话,他现在的确是个中规中矩的工薪族,朝九晚五拿月薪的那种。本来林鹏飞要把他安排给白展让他在道上继续发展,但他拒绝了,嘴上说是想继续跟着他飞哥,实际上他有私心。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想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况且现在转型状况一片大好,能做回正常人他何必屈居黑暗。前两天他去探监原祁,还在说他先攒够钱,等人出来一起干。结果原祁不领情,让他甭惦记。“我在这好着呢,从没有过如此悠闲的生活,无牵无挂,吃喝不愁,到点睡觉,我头发都不掉了。”人怎么都这么不识好人心呢,他明明想给兄弟打气,却遭嫌弃。他明明对艾萌萌真心,却被质疑。他有些不满的回道:“宁哥,你这就有点苛刻了。怎么能把别人的努力贬的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飞哥为了你......”“你们在说什么?”艾萌萌坐回座位,一脸期待的看着单宏。单宏打着哈哈:“没事,随便聊聊。”徐宁起身道:“你们坐吧,我先走了。”艾萌萌连忙喊话:“你去哪?”单宏盯着徐宁离去的背影嘟囔:“还能去哪,新相好那呗,这么快就把自己安排出去了。”艾萌萌拍了下桌子:“你怎么说话的,徐宁是我朋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好好好,”单宏连忙投降,“我错了。”艾萌萌喝了口咖啡后缓缓说:“我知道你向着你飞哥,可我永远主观偏心于徐宁,林鹏飞以前怎么对徐宁的你应该清楚,我们谁都不能替他去原谅,同样我们谁也没资格阻拦他奔向幸福。言遇泽就是他以后的幸福,不接受任何反驳。”午后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要不是那个风水大师说办公桌得放在窗户边,林鹏飞绝不这样摆。他起身拉下遮光帘,这才看的清手中的文件。约的下午三点,韩占提前一刻钟,律师准时抵达,唯独白展慢了半拍,三点半才进门。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那十多页纸,林鹏飞提前看了很多遍,听着律师多余的解读他按顺序盖章。白展瞄了眼名称那栏后欲言又止。早两年拼的较狠那会儿他飞哥立过遗嘱,现场签字时他也在,眼看着最后笔画是个竖弯钩,他以为是理所当然的都留给林鹏宇,谁知拿到手一看,最后那个字是“宁”。现在也一样,好不容易重组资产进军商界,起个集团名还是有这个字,这回还是放在了最前面。他算是真服了这个徐宁,什么也不用做,他飞哥就能倾尽所有。等人都办理完离开后,他问坐回办公桌前的人:“你做这些人家知道吗?”“何必知道。”“他不是都跟别人了吗?”林鹏飞吐出一口烟:“我把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