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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的朋友除了一起打拼了几年的白展外,也就只有经常打跨洋电话的韩浩东了,其余的都被他视作手下和合作伙伴,均是一律冷漠对待。还拎着公文包的徐宁一身素色,铁灰色西服外套里的白衬衫胸前还挂着工作牌,挽起裤脚的休闲裤与一脚蹬帆布鞋间露着脚踝,与这个娱乐场所完全不搭对,刚进大厅就被拦住了,要不是停好车的辛罕及时赶来,他还真得费点口舌。跟在辛罕身后靠近包厢的过程中,他将脖子上的工作牌和鼻梁上的眼镜都摘下放到了公文包里。有些后悔没把包放在车上了,林鹏飞指不定会因他漏听电话而随便找他毛病。门开后徐宁走了进去,他确实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他连往哪里看都不知道,只得快速的扫了一圈,在宽敞的室内找林鹏飞的方位。先开口跟他打招呼的是不远处左拥右抱的白展:“宁哥,进来坐。”林鹏飞听到白展的话回身看过来,对徐宁勾手,待人走到跟前,他指着斜对面坐着的人问:“还认识了么?”徐宁看着对他笑的帅气男人,点了点头:“认识。”韩浩东上上下下打量着徐宁:“还是这么瘦,飞子你是不是虐待人家啊。”林鹏飞拽着仍无处安放目光的徐宁坐下,然后拍拍手,那边胡闹着玩的几个小子就都收心过来了。门口的单宏探身出去对那两个侍应生打响指:“走菜吧。”有一阵子徐宁没挨着林鹏飞吃饭了,他现在在林鹏飞身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远处菜不敢主动去夹,只等着吃转到他跟前的。看得出来这是个相对私密的聚会,在场的都是林鹏飞身边常出现的。白展带来的那个说话嗲声嗲气的伴儿徐宁没见过,他见怪不怪,白展出来应酬从不带重复的人。倒是韩浩东身边坐着的那男孩吸引了他视线,看起来也就是个高中生,小小年纪却八面玲珑,真真的一活宝,总是能逗得一桌子人笑起来。如果他今天没来,林鹏飞身边肯定也会有个类似的男孩,徐宁能够想象得到太多次他不在的场合里,林鹏飞笑意肯定要比坐在他身边的现在要多很多。他不会像那个男孩一样去讨好和撒娇。如果他会,就好了。徐宁的溜号,被夹到碗里的菜打断,他侧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人,然后将那口菜都放到了嘴里。舌尖的美味没刺激到味蕾反而惹酸了鼻子,他这是怎么了,林鹏飞一点小恩小惠他就感激涕零的。这顿饭没想象中那么难熬,起码没人灌他酒。徐宁不喜欢喝酒,喝一点就上头,沾酒必醉的体质也是他怕参与饭局的原因。吃到七分饱他就放下了筷子,跟小学生似的,上厕所之前还要跟林鹏飞请示,起先跟韩浩东交谈的林鹏飞没听见,他就没敢动地。最终他是在林鹏飞嫌弃他事多的眼神里紧着出了门去,包厢内有洗手间,但他还是出来了,他主要是想透透气。在洗手间解决完洗手时,他旁边的洗手池站过来一满身酒气的人,他从镜子里看过去,与其视线对上后,那男人便摇摇晃晃撞了他一下。徐宁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喝多了,就没太在意。紧接着那人又轻撞了他第二次,第三次。他不得不向旁边挪了一小步。可那人也跟过来了,还直接将他圈在了墙壁与身体间,不由分说的将脸贴了过来。徐宁连忙弯腰想从男人撑着的手臂下躲出去,却被劳劳揪住了衣服,男人的话语暧昧的很:“要去哪啊,认识一下呗。”徐宁厌烦的去推拽着他的人:“你喝多了,让我过去。”男人笑了,一字一顿的说着:“那我要是不让你过去呢。”徐宁完全慌了,可他的力气不能与男人匹敌,打不过就算了,骂他也不精,就那么被男人在侧脸上极具调戏意味的亲了一口。这一口让他生气了,外加地上的水助攻,那男人在跟他撕扯时撞到了身后镜子,镜子碎了。他趁着间隙往出跑,没想到男人有同伙,在门口给他堵了回来,洗手间的门被重重关上了。徐宁上厕所好半天没回来林鹏飞没太在意,直到门外单宏急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说话,他才在示意后起身离席。他边往出走边问:“那人谁呀。”单宏小声回:“好像是崔三的表弟。”“表弟?”林鹏飞蹙眉,“我怎么不记得他还有个表弟。”“刚放出来,三年前他弄残一警察那事飞哥你忘了?”林鹏飞进了接待室就见徐宁衣衫不整捂着半面脸靠墙站着,袖口和领子上都是血。他视线毫无停留的飘过落到被几个人围着的那男人身上,男人挥开包扎的人赶在他之前先开了口。“飞哥,好久不见呀。”林鹏飞笑了:“天祥啊,怎么出来了也没告诉我,飞哥得给你来个接风宴不是。”孟天祥指了指徐宁:“说是你带来的人,飞哥你要是真有诚意,接风宴就算了,他今晚让我领走吧。”徐宁衣服上的血是孟天祥的,他紧紧攥着手心里的半块碎玻璃,死死盯着林鹏飞背影,跟在场人一样等着答案。第4章在同转身看过来的林鹏飞对视后,徐宁急切地上前一步,他想说我不去,可第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林鹏飞就点了头。“天祥若是看上了,带走便是。”这是长久以来徐宁从林鹏飞口中听到的最让他难过的话了,之前打他也好骂他也罢,都比不上这毫不犹豫的拱手让人更令他心寒。他不争气的湿润了眼睛,捏紧了手心的那块玻璃。林鹏飞已经嫌弃他到这个地步了,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开去换取人情。明亮灯光下,他的委屈无处遁形,左掌心被硬生生刺破,鲜红的血一滴滴砸落在脚边,溅上白色鞋底的边缘。孟天祥笑着说:“还是飞哥够意思。”林鹏飞随意扬扬手:“那今天飞哥就不招待你了,我那边还有饭局,咱们改日再聚。”徐宁傻傻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林鹏飞,可男人根本没看他,当他不存在般带着人从他身边经过走出了门。这扇门的关上,比刚才洗手间的那扇,要更让徐宁绝望。为求自保刺伤了孟天祥时他毫不畏惧,他是等林鹏飞过来把带他走,林鹏飞是他的希望。现在他的希望没了,他像垃圾被遗忘,眼睛一眨,泪就滑下。孟天祥顾不上手臂的伤起身披上外套,走过来戳徐宁鼻尖:“连我都敢伤,有你受的。”“祥哥,现在就回去?”“车钥匙给我,”孟天祥一手扯着徐宁一手伸向刚才同他说话的人,“你们也都散了吧,我自己开就行。”孟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