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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虽然高高壮壮,但是跟腱很长,小腿修长匀称。他站好之后,原地预挥了两次臂,小腿一蹬便跳了出去。体育老师低头看了一眼,说:“3米01。”围观人群发出惊叹声,我回过身:“走了走了。”褚怀星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不过我知道他根本没使出全力,也完全没拿出揍边尧的那种劲头。他确认了一下成绩之后,打了个哈欠,揉着一头毛走了。下一场紧接着又是我报名的200米短跑项目,我遥遥看了一眼主席台,除开系主任和另外几个老师,翟齐竟然也在,不知和领导说着什么。200米的比赛过程十分乌龙,一梯队的两个学生弯道时过于较劲,结果摔了,被我捡漏拿了第三名。这时来加油的同学少了些,不过还是有一些,体育委员第一个迎上来恭喜我,递给我买好的水。我随口问道:“班费买的?”他却摇摇头说:“伊津这边送的,每个班级都抬了一箱,还有维他命饮料。”“土豪。”我啧啧道,赶紧拿上两瓶去户外的田径场看边尧长跑。除了需要准备的同学,其他人几乎都跟我们一起去到室外cao场——这里比礼堂内的空间更大,竟然有一个完整尺寸的足球场,旁边还有网球场。我到地方的时候,比赛早已经开始了,我找到边尧班上的那个妹子,问:“几圈了?”她一看是我,紧张道:“还有最后半圈了,你看,边尧在前头。”我垫着脚越过人头看去,在cao场上扫视了两圈才确定那个领跑的人就是边尧。我跑了两百米尚且喘了一路,这家伙跑个一千五跟没事儿人一样,只有最后五十米发力冲了个刺,把第二名甩开五六米,然后溜溜达达地回到场边,汗都没怎么出,几乎是热了个身。可怕的是上午的最后一场赛事,五公里长跑——边尧和褚怀星站在了相邻的两根跑道上。他俩昨天打架就没分出个胜负,此刻简直磨刀霍霍向蛇狼。褚怀星往场上一站,周围就有好多人给他加油,边尧随意扫视了一眼,那眼神冷漠得宛如在逛菜场。然后他忽然和人群中的我对视上了,愣了一下,我朝他挥了挥手,吼道:“边尧加油!”他看起来有点尴尬,快速错开了目光。预备声令下后,他收敛心神,弯下腰凝视前方。发令枪一响,两人“嗖”地就冲了出去,“我靠,他们干啥?长跑一开始冲这么猛干什么?”褚怀星边尧两人跑得奇快,很快和其他同学拉开距离,完全是同个赛场上的两场比赛。褚怀星一头白毛迎风飘扬,边尧紧紧跟在他身边,从我们脸前跑过去的时候,甚至刮起了一阵风。这个展开把场边本来只是随便看看的同学们全都整激动了,田径外迅速围了个满满当当,志愿学生们不得不数次劝退围观人群,让他们不要挤进跑道里、干扰选手比赛。原本以为两人在后半截比赛会稍稍放慢速度的我实在过于天真,猛兽二人组彼此较劲,宛如跑步机器——他们上半身几乎没有摇晃,脚底生风,跑到第八圈时已经超了最后一名足足一圈。到最后两圈这两人完全疯了,开始最后冲刺的时候,第二梯队遥不见踪影。体育老师和志愿学生们把堵在终点线后面的围观群众全部疏散——果然,两人冲过终点线后,根本来不及刹车,又冲出去十来米,才减慢为小跑和慢走。我紧张地盯着裁判——他复查了一下成绩后宣布,边尧险胜。场面顿时爆发出起哄和欢呼混杂的热闹,褚怀星输了也不见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被一群扑上来说他牛逼的男生团团围住,边尧缓缓走回来——一向脸不红气不喘的小蛇,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冒汗。我听见身边几个学生在彼此问:“发生了什么?”“那人是谁?我们学校的?”边尧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在空中举了半天,才忍不住扬了扬眉毛,问:“给不给喝水?”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递给他,他一口气干掉一瓶,把瓶子拧扁,旋上盖子,一扬手,空瓶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吃饭,饿死了。”边尧说。伊津的食堂也秉承着土豪的作风——不知平时是不是这个规格,但大学食堂竟然搞出了高级自助餐厅的风格。从中餐到西餐一应俱全,素食者、蛋奶素食主义者和各种小众饮食需求的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一区,光奶制品就分为了无乳糖、无糖和半塘等等种类,甚至还有一小块区域标注着“无麦麸质食物”。我失心疯般地往餐盘里面狂拿吃的,边尧无语道:“你吃不完的。”我梗着脖子:“我吃得完!”边尧重复道:“你吃不完的,你每次都吃不完。”我悲痛地把夹子上的蛋糕又放回去了。虽然整个餐厅三楼全部开放,但本校的同学依旧习惯性地坐在一起。我和边尧找了个空桌坐下后,立刻又加入了郑琰和其他几个认识的同学。一个女生刚坐下便说:“边尧这下出名了,看,好多伊津的女生都在拍照呢。”郑琰笑道:“还有人跟我打听呢,说你们学校那个男生是谁。”边尧本人是最不激动的一个,他对此事完全没有感想,随口道:“至于吗。”“好像那个白毛在他们学校很出名呢,是个运动怪物。”那女生说,“这种拼体力的田径赛事上还没有人赢过他,好多体育生也经常输他呢。”“不过他好像没有加入任何社团,所以平时也只在体育课之类的地方发光发热。”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郑琰——除了我和边尧,只有他清楚褚怀星的身份,果然,郑琰遇到这个话题立刻埋头努力吃饭。我们正说着,当事人忽然出现——外形十分醒目的褚怀星端着一个餐盘,直朝着我们走来。桌上所有人立刻都闭上了嘴,茫然地看着他。褚怀星旁若无人地将盘子放在我们桌上,在我斜对面坐下了。除了边尧之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暗中观察。气氛一度十分尴尬,空气完全凝固,我们的餐桌被一个蜜汁结界给包裹住了。大家拿不准他忽然坐到这里是闹哪样。听见我们说话的内容了?还是过来示威?可为啥他就这么坐下开始吃饭了什么也不说?然而边尧根本不觉得安静沉默是件尴尬的事,褚怀星更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掏出手机,对着褚怀星全是rou食的餐盘照了一张。褚怀星立刻警惕地抬头:“你干嘛?”我:“我发给秦先生。”褚怀星大惊失色:“你敢!”我不理他,褚怀星凑过来想看我手机:“说真的,你别发。”边尧在一旁撺掇:“快发快发。”褚怀星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