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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团没有新人’。”边尧点点头:“没错。”“那么这就很奇怪了,如果这个游戏真是通过药物的控制迫使玩家一直参与游戏直到最后,又怎么会有老玩家呢?这几个人很明显之前通关过,那为什么好不容易通关,却又回头再次加入到游戏之中呢?”“有两个可能,”边尧很快说,“可能性一,就是暂时的通关并不是永远的通关,组织方大概还有什么把柄或工具迫使这些玩家不断返回游戏。”我点点头:“比如那个网友提到过,如果小杰等人‘不按照要求领取惩罚,届时药物发作依旧是死路一条’。假设这个药物是一种慢性毒药。但如果你通关并且在一定时间内服下解药,就可以活下来,但也许这个解药也是有时效性的,如果不是不断地参加游戏并且持续获得解药,最终等待玩家的还是死亡。”“有可能,甚至搞不好,这种药物还带有一定的成瘾性。”边尧说,“而第二种可能性是,所谓的奖励也是真的。”“奖励?你说那个什么章节宝箱?”我问,“可是R说他们家没有收到任何奖金或是抚恤……啊!有没有可能小杰指定的受益人另有其人,不是他的哥哥或mama。”“不太可能,你回忆他遗书的内容——‘没有我的话,哥哥和mama都会过得更好’,很明显他最牵挂的是家庭。而且知道他的死亡可以为家人带来收益,也对他选择自杀这一极端手段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而且这几个家庭的物质条件都不算太好,两个单亲mama,其他的……啧,这还不知道,需要和委托人查证一下。”我说,“那你说奖励是真的是什么意思?”“假设你是一个被淘汰了的玩家,在药物的迫使下,你或主动或被迫地选择了死亡,和你一起参加游戏的人同你并没有现实的交集,至于你指定的受益人有没有收到奖金,根本不会被揭穿。”边尧说。我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但是,”边尧话锋一转,“通关的人却会实实在在地收到奖励,这种奖励的金额一定非常巨大,或者对于青少年而言十分诱人,才使得这些幸存者忘记彼时被药物、被游戏、被惩罚支配的恐惧,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到其中来。”边尧手中的笔尖在纸上戳出好几个墨点,又说:“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猜测,因为如果单纯是被药物胁迫,那么总会有人耐不住和家人或警察报告。但如果他们心中存着或者奖金的侥幸或是贪念,想要留在游戏中的欲望会更强一些。”“说到底,受害的孩子们年纪还是太小了,不然也不会被控制得如此彻底。”我叹了一口气。边尧摇了摇头,不知是不赞同我对年纪的评价,还是别的什么。他说:“这就和赌博一样,是一种瘾症,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别忘了,这些孩子身上还有自残的痕迹,之前翟齐说到的那些也要纳入考虑范围。这些游戏必定牵涉了一些现实的任务,这些现实的任务会使得玩家同周遭人沟通减少,自感孤立无援,并且习惯疼痛、伤害的感觉,甚至习惯‘死亡’这个概念。参与者在游戏中越陷越深的同时也接受着某种洗脑,这种洗脑不断加深参与者的孤独感、空虚感,让参与者觉得自己在现实世界毫无价值,并且将死亡无痛化、神圣化。也就是为什么到了游戏内角色死亡,需要玩家牺牲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反抗就接受了这个安排。”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们来思考一下,这个SIP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要进行这样的事吧……玩家死亡能对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么?难不成真是R所说的,为了在某个小众猎奇的圈子里出名?”“一百万。”边尧说,“一张复活卡是一百万,一百万就是一条人命,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花这个钱的。如果有复活卡,保不齐还有什么其他可以氪金的游戏道具,加个血十万,提高个技能点二十万,诸如此类的。”“另外一方面……Lunatic里那些被拍出高价的自残照片,沾血遗物和遗书,以及受害者生前最后一段影音记录甚至信息交互,产出口一定就是这个SIP组织方。”边尧在纸上把整个利益链条全部勾画了出来:“游戏内玩家会氪金,玩家报废之后还可以贩卖遗体,有大量的变态在暗网中潜伏并且为此买单,使得SIP组织在游戏外再次牟利。”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道:“甚至……即使玩家死亡,也会不断有新的玩家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因为幸存者偏差。”我恍然道:“幸存者通关后如果真能获得奖励,难免不会在学校里吹嘘,那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宣传机器——毕竟一个中学生能够通过玩游戏暴富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件事。尤其如果你成绩不好,或者家境不好,能够直接玩一玩游戏就发财,很难不动心吧。”“还有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遇害者的公开遗书也会使得一些青少年产生了一种类似探访鬼屋的猎奇心理。只是这些人一旦选择加入游戏,吃下SIP组织方提供的药物,那么就被牢牢套死在了这个轮回里。”这样就完全说通了,寒冬里我背后浮起一层薄汗又迅速凉透,我说:“这次的委托性质,好像比以前都还要更加恶劣,这已经不是个体的恶,而是一个有组织、有规模的大恶。”“没错,而且这个游戏此前已经不知道进行了有多久……一般而言,如果自家小孩留下遗书自杀,并且周遭没有嫌疑人的话,连警方也不会立案,更别提引起大规模的警觉。只不过这次忽然一个章节淘汰了太多人,所以才让这些家人发现了彼此,察觉了异样。”“这就很难办了,”我说,“之前我们商量了一番,发现和受害者家人进行沟通不见得能套出更多线索。现经过了这一顿猜,又发现和幸存者联系上的几率也很渺茫……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边尧双臂双腿一伸,“哐当”一声倒下了,哀嚎道:“可不是,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有的只是和一个陌生网友的聊天记录罢了,能有什么用?”我俩摊在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窗外草坪上的路灯都熄灭了,窗户上凝结着白雾,耳边再听不到屋里其他人走动交谈的声音——夜色已深,大部分人都睡了,我难免觉得胳膊有些凉。“我觉得有点恐怖。”我说。边尧看了我一眼:“需要帮你sancheck吗?”我“哈哈”干笑了几声,又想起一事:“话说,这个药物是通过什么方式发放到玩家手中的啊?组织方怎么能确定玩家是真吃了这药?就算是录视频为证好了,那我把药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