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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各类动物的吠叫声络绎不绝,伴随着金属互相碰撞的响动。走着走着,边尧忽然回手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声音即刻在我脑中响起:“有五个人,你别动。”我惊了一下,无声地问他:“在灵域外面也能这样交流?”边尧回答:“只有进行肢体碰触的时候。”说完他就松开了我的手腕,而最前头的褚怀星已经一脚踹进了原来的工人休息室。我:“!!!”“不管他们,我们继续。”边尧说。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屋里打作一团的众人,还是选择跟在了边尧身后继续前进。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不久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工厂的主车间——这里大概原本是用于组装部件的流水线所在地,如今机器全都挪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百上千个层层摞摞的笼子,在月光下鬼影幢幢。“这么多!”我震惊了。我向前走了几步——有些笼子是空的,但大部分都装着动物。有躁郁的、一直抓咬笼子的狗,有所在角落蜷成一团的猫,有奄奄一息趴着的蟒蛇蜥蜴,五彩斑斓的鸟类数量尤其多,空气中全都是动物的体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边尧走到一条巨蟒前面,手指头伸进笼子动了动,说:“这不是黄金蟒,是白化缅甸蟒。”我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组织的规模远超我想象。那蟒蛇的头动了一下,吐着信子靠了过来,我说:“这要怎么办?数量太多了,救出去之后,就算是褚怀星他们家也安置不下啊。”边尧顺着笼子一边巡视一边走,忽然,他“啪嗒”一声剪开了其中一个笼子的锁,里头的赤狐即刻跳了出来。它几步跑到月光下,回头对边尧点了一点头,说:“谢了。”“狐狸说话了!”我受到不小的惊吓,叫出声来。那狐狸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一溜烟钻进墙角的阴影里跑了。边尧快步在前面走着,又接二连三打开好几个笼子,里面被放出的动物类型千奇百怪,全都和他道了谢。我也回过味儿来,追上他问:“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让我先报警?因为里面夹杂着一些,像你们一样的……”“他们虽然可能还不能完全作为人类的形态融入社会,但已经能够自己找到去处了。要是被猴子警方救出去,放归野外也就算了,万一又进了动物园岂不是乌龙一场。”“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埋怨道。边尧回头看我一眼,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任何事?”闻言我由得一愣,往常他也经常说类似的话,我也就嘻嘻哈哈地“你这个人就是傲娇”也就过了。可是这一刻,我忽然产生了一丝孤独的感觉——说到底我只是个“猴子”,即使平时总是一起行动,但其实边尧自始至终既不期待于我这里得什么理解,也从不认同作为“队友”的我。“边尧,”我出声喊他,“你以前也曾有过一个伙伴?可你之前说你体质特殊,从来没有结下过灵契。”边尧身形顿了顿,说:“有过一个一起训练的人,但是最后并没有和他结下灵契的。”我问:“为什么?”边尧回头看我,黑暗中,他黄色的眼睛尤其明亮,但却不带一丝温度。“不管你的事。”他冷冷道。“别动!”我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男人手中举着一只麻醉枪对着我:“你是什么人?手举起来,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我将手举过头,再缓缓地转过身来,余光瞥到刚才边尧所站的笼子阴影下已经没人了。“就这一个?还有的呢?”门口又跑来一个男人,问他的同伴道:“老六他们没音儿了,对讲机那头一直没反应。”“去看看,杰哥那边呢?”那人问。“杰哥和耗子去三楼了。”还有至少四个人,我心里盘算着——本以为这里半夜守着的人应该不多的。突然,他们俩的神色都变了,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角落——那里显出一个庞大修长的身影,我定睛一看,一只花豹走了出来。这是边尧放出来的?我紧张万分,那两个人麻醉枪口瞬间又对准了花豹。而就在他们被分散注意力的这一刻,门口冲进一道白色的闪电——近两米长的北极狼将其中一个男人扑到在地,我连忙一矮身跑到一边,将旁边一摞四层的空笼子全部推倒,砸在避不及防的另一个人身上。他抱着头躲闪不及,还是跌倒了,麻醉枪也从手中脱离,我连忙将之一脚踹开。麻醉枪打着旋儿滑出几米,被边尧一脚踩住。他弯腰将枪拾起来,用纸巾包了几圈后丢进一个塑料袋里,与此同时,窗外忽然红光闪烁,警笛长鸣,屋内几个人同时愣住了。边尧上前一把揪住白狼的后脖子说:“走了,警察来了。”“分开走!”褚怀星说,同行的狗们瞬间化作原型潜入了夜色。而褚怀星这样不管是人形还是动物形态都过于抢眼的,只能和我们一起——打车。于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三点半的此刻——在我家狭窄的客厅里,坐着我,褚怀星,边尧和一只小小的……薮猫。“怎么办啊!这家伙什么时候钻到我帽子里来的!一个没留神就给带回来了,这玩儿不能养啊!”我挠头大叫。边尧说:“它只是现在有点虚弱,无法变成人形罢了。这只已经开灵识了,它既然选择跟着你,你就随便分它一点吃的呗,痊愈恢复之后它自然会离开的。”我低头看着那只小猫,好奇道:“你的意思是,它和你们一样也是有人形的?”“嗯,所以你把它当人正常对待就好。”褚怀星也低着头打量薮猫,他和猫科动物不对付的天性被激活了,半趴半跪在地上:“吼——吼——”“你干嘛啊!他那么小只,而且还受伤了!”我把他的脸推到一边,“话说,你怎么也跟着我回来了啊?”“你家离得近嘛,”他大言不惭地回答,“好困啊,再回家都不知道几点了。”小薮猫前爪搭上我的膝盖,好奇地闻了闻我,然后踩着我的大腿走了两圈。它的耳朵不成比例得大,耳朵尖一圈黑毛,脸圆乎乎的,却少年老成地有两道豹类动物通用的法令纹,看起来怪萌的。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它胸前的毛,手感软软乎乎又温暖。“喂,我想要洗澡。”褚怀星说。我挥挥手道:“去呗,浴室在那边,洗衣机上的干毛巾你都可以用。”“啊……好累,不管了,你要住在这里就住吧,不要被房东发现就行了。”我伸了个懒腰摊在地上,小薮猫跳到我身上一顿踩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