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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群山和城市的剪影,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世界,还是一个象征意义的贴图。就在此时,我的余光又扫到一些奇怪的影子,定睛一看,一个半透明的骑士正在三步之遥的棋格里擦拭着他的铁剑。骑士浑身铠胄,身材高大,又站在棋台上,足足有两米高。他金属头盔上只有细细一条缝隙,完全瞧不见脸,我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朝我的方向移动了些许。我正新奇着的时候,他的旁边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女王棋。她美丽优雅极了,懒散地靠坐在华丽的扶手椅里,本正旁若无人地梳理着头发,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便高傲地自上而下看了我一眼。“咳咳。”边尧咳了两声,两枚棋子纷纷抬头看向他,随即化所一团烟雾消失了。我看着烟雾留下的残影,忽然回想起了上次高帆的模样——他刚进入灵域的时候还和本世界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然后他的影子先一步化为了怪物的形状,随即自己才也跟着变成了触手怪。这样想着,我低头看了着自己的影子,不论怎么瞧都还是无趣的人形。我又去打量边尧的脚边,赫然发现他脚边的阴影果然不是人形,而是一条巨大的蜿蜒蛇体!虽然只是影子,却也能看出那蛇体盘了好几圈,只露出一个三角形的头部和一小段抖动的尾巴尖。太神奇了,我情不自禁抬起胳膊伸手过去——当我人手的阴影快要触碰到蛇头时,蛇口忽然大张,朝我一口咬下。“啊啊啊!”虽然只是倒影被咬,但我还是吓得大叫,下意识迅速将收回手捂在怀里。我猛地抬起头,看见边尧得意地朝我吐了吐舌头——一条尖端分岔的信子。“你不要随便吓人好不好!”我控诉着。边尧根本懒得理我,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勾了一下,一条银白的光线便搭在了他的指尖。光的那头是他的胸口,这头连着我们的胸口。我瞬间忘记被吓到的愤怒,好奇地问:“这红线就是灵契吗?”边尧看起来要吐血:“什么红线,求你不要在这里面说sao话好吗?言灵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懂不懂,所有言语都自成灵性,一旦说出口就会带上实质性的力量。在灵域里,名字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可以随便乱叫的!”“哦哦,我记得,”我说,“你叫高帆的名字,他答应了之后,就好像相当于应战了一样。”然后我俩又同时想到——在那之后我叫了边尧的名字,伸手一拉,就把他变成了金蛟剪。看他严肃的样子,我故意逗他:“好啦好啦,所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斩断姻缘?”边尧闻言已经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肚子都要笑到抽筋,说,“缘分的天空下你和我。”边尧完全放弃抢救了,虚弱地交待道:“跟着我做,你双手合掌把灵契握住,就是这根线。拇指交错,让白线这样穿过你的掌心。”我学着他的样子照做了,那银白的光并无实体,但触碰着却散发出微微的热量,在我手心游动。边尧说:“跟着我念,念你自己的名字啊。”我点头道:“知道,就跟入党宣誓一样嘛。”“我边尧。”“我邹初阳。”“以术为体,以体驱魂,以言为灵,已灵结契。”“以术为体,以体驱魂,以言为灵,已灵结契。”“愿为解除魂结,斩断锁链,终止灵契。”听完后,我的脸上已经要绷不住了——前面几句也就算了,后面几句不是宝岛某网红布教大妈的名言吗?“断开魂结,断开锁链,断开一切的牵连!”这几句魔音洗脑的remix我都听过不止一个版本。看着我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边尧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不要说sao话”这几个字,地上的蛇影也不安地扭来扭去。我用尽毕生自制力重复道:“愿为解除魂结,斩断锁链,终止灵契。”“即刻生效。”“即刻生效。”念完这短短的几句话之后,我闭上眼感觉了一会儿——呃,什么感觉也没有。我睁开眼低头看着那根银白色的线,依旧熠熠发着光。我纳闷道:“完事儿了吗?怎么没变化啊,这红线不是还在吗?”边尧看起来比我更懵,他一出口险些破音:“怎么回事!?”他半张着嘴,眨巴着眼睛拉起灵契看来看去——白光的两端依旧稳稳地挂在我们两人身上。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我先是陪着边尧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念了无数遍,又等着他重新查询接触灵契的仪式流程,还看着他宛如重启电脑一般把灵域关闭又重新展开。但无论如何尝试,结果仍是一样。最终,边尧颓然地坐在棋盘上,他脚边的蛇影也直挺挺地躺着,透露出“生无可恋”几个大字,他的头顶有两个半透明的弓箭手好奇地低头瞧他。他的身影实在太过沮丧,我都看不下去了,不禁开口道:“喂,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你瞪我干什么,我也很无辜啊,我就是个萌新。”“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解绑的!”边尧恶狠狠地说,“在此之前,我的委托费用是绝对不会分给你的!”---夏末蝉亡的棋局(完)---第9章没有月亮的夜晚(2-0)周六……哦不,现在已经是周日凌晨了。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家走,白日里占满街面的小摊贩统统撤掉之后,整个城市都显得空空荡荡,看起来很不一样。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后,我和边尧作为灵契队友被强行捆绑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此间,边尧不是没有独自进入过灵域,但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再正常唤起自己的能力,(我甚至从没见过边尧独自战斗的样子),只能作为我的武器发挥力量。边尧说,在没有结成灵契的状态下,每个精神体都是可以自由在灵域里使用力量的,虽然发挥的效果可能有限,但是对于他平时选择接手的案件而言也已经足够了。然而自从被我强行捆绑之后,他再进入灵域后便被视为一个不完全体,好像双打队伍的队友没有全部就位,比赛就无法开始一样。基于以上的原因,我的课余时间除开社团训练之外,基本都在和边尧一起跑委托。这样生活的第一周我真的非常不适应,切身处地感受了一下边尧诡异的作息,我大概了解了他上课时间都在睡觉的核心原因。第二周开始,我便明显开始吃不消,一夜回到了还在长身体且永远睡不够的中学时代。甚至有一次,我在和翟师兄的例行会面过程中直接昏睡了过去——醒来后预约时间早已经过完,而我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