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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她不要碰冷水,他们来收拾。卢九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只是来个例假,又不是得了病要死,至于这样郑重其事吗?到了晚上,卢志和帮她在另一个房间里铺了床,刚晒过的被套还带着点太阳的暖意。晚上她一个人睡,怕她冷,临睡前二哥把火盆搬到她房里,还朝她被子里塞了两个热水瓶。卢九月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心里安定了很多,想起恼人的生理期,也不再那么心烦了。看来大哥说得对,长大了顶多就是麻烦,但如果能够因此而长高长壮实,那还是比较让人期待的。好看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吧,反正也没人看。在另一个房间里,她的两个哥哥也正在黑暗中聊这件事,陆志飞说:“等天气暖和点了,我们就出去一趟,帮九月找点日用品。女孩子的内衣裤这些,以后也要准备起来了。”“嗯,”卢志和想了想,说:“不光是这些东西,最重要的是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各种农作物的种子。这边地气暖和,去年外面好多地方都长不出东西来,你们还能在坪子里刨出土豆和红薯,今年应该能种出更多东西来。”“是啊,”陆志飞翻个身,搂住卢志和,说:“到时候我把坪子里的田都整出来,该种的庄稼也种起来。种什么你说了算。”卢志和轻轻笑起来,说:“好,你们想吃什么,咱们就种什么。这里土壤应该也比较肥沃,只要天气暖和的时间有三四个月,地里收上来的东西吃饱肚子应该没问题吧?”“肯定没问题,”陆志飞说:“咱家的粮食还能撑一阵子。再有几个月,只要地里的作物能接上趟,就不用挨饿了……”他们在黑暗里相拥而眠,睡前还商量着种哪些东西产量高又扛饿。尽管在那之前,他们还要外出一趟,而外出就意味着无数的意外和凶险。但活着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他们还是满怀期待地盼着天气早点变暖和,好让他们早点开始春播。在这种期待里,太阳一天比一天暖了。屋顶开始有积雪融化,白天顺着屋檐滴答滴答,晚上就结出一排长长的冰凌。屋外的积雪也变软了,天气异常湿冷。三个人都很少出门,天天窝在堂屋里烤火。为消遣时光,陆志飞用木头刻了象棋,他们每天都要下会儿棋,然后闲聊些分别后的经理。最后卢志和再给九月讲几个书里的故事,他记性明显没有以前好了,有时要边讲边想,有时还需要陆志飞从旁补充。卢九月则一边听故事,一边把干豌豆放到火盆的灰烬里烤,过一会儿豌豆就会啪地一声弹跳出来。她把豆子捡起来,吹吹灰,嘎崩嘎崩地嚼着吃了,再隔三岔五喂哥哥们几粒。等听完故事,再吃一顿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就窝在屋里烤火、吃饭、睡觉,这期间,卢志和跟陆志飞也磕磕绊绊地给卢九月讲完了大部分的,这也是他们记得最牢的一本书。因为书里的人物总是打打杀杀的,以前卢九月很不喜欢,也从来没看过,现在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在听完后,他们又开始讲。那天陆志飞讲完孙猴子偷人参果,他们踩着又湿又滑的积雪去水塘那边收鱼,路上看到满坪的白雪中,终于露出了一小块黑色的土地。卢九月趔趄着跑过去,蹲在那块泥地旁边,看稀奇一样看了很久。回家后,陆志飞开始准备出门的行装,卢志和则和了面准备发馒头。他每次蒸馒头都会留一坨老面,下次做的时候只需要用温水把老面化开,揉进面粉里就行了。他蒸了三大锅馒头,还把腌的咸鱼和猪肝也蒸了,切成小块,这样他们在外面吃的时候就会比较方便。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出门,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刚熬过一个寒冷而漫长的冬天,大多数有幸存活下来的动物和人,都处于十分饥饿的状态,能抓住的任何东西或人都能变成他们的食物。但他们没法再等下去,末世的暖阳这么短暂,说没就没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出去寻找农作物的种子,下一个冬天,挨饿的将是他们。第22章公路临出发的前一天,卢志和特地磨了剪刀,把妹子的短发齐根剪了。剪完后卢九月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笑了。“哥,我看起来很像个男的哎!”她还曲起小臂握了握拳,遗憾地说,“胳膊要是再粗点就好了。”这个冬天她难得地没有挨饿,不仅长高了,还长胖了一点,但看起来还是细条条的不够壮实。搁以前,这种骨感的身材非常受欢迎。而现在,幸存于世的人们都更追求强壮和力量。卢志和看着妹子,有点心疼。十几岁的女孩,本来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穿上漂亮的裙子、戴上漂亮的发卡发绳一定会更美。可为了安全,他只能把九月打扮成一个小子。这是活下去必须付出的代价。在这个世界里,漂亮不仅无用,而且危险。他摸了摸卢九月毛茸茸的短发,轻轻叹口气,说:“戴上帽子,小心着凉。”然后三个人把家里的食物分成几份,十分谨慎地藏了起来。他们都知道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除了后山的地窖,陆志飞还在家里的柴禾房挖了个洞,把一部分粮食放进去,上面再堆满杂物和柴禾,即使有人来了,不仔细翻找也很容易忽略过去。运气好的话,他们一两个星期就能回来;运气不好,这事就没个准了。但在出发前,他们都尽量避免去多想。因为这除了平添忧虑和恐惧之外,并没有别的用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有多艰难,他们比谁都清楚。无论如何,努力活着就行了。出发的那天,天没亮卢志和就做好了饭,还蒸了梅菜扣rou,炒了一大盘豌豆苗。三个人围在桌旁,饱饱地吃了一顿热乎饭。之后卢志和细心地关上了每一扇门窗。他们戴好帽子手套,肩上披着塑料布,背起行囊往外走。坪子里的地面仍然覆盖着冰雪,但雪不太厚,已经能够让人分辨出本来的地形。太阳还没出来,远山和坪子都笼罩在一层冰冷的雾里,地上的冰雪也冻得硬梆梆的。陆志飞端着枪,背着斧头走在前面,卢九月背着馒头和水、拄着棍子走在中间,卢志和则背着睡袋行李走在最后。三人一起向南边溶洞口的方向走去。他们并没有走溶洞那条路,而是在离溶洞不远的地方,找到了那条被雪覆盖的盘山公路,开始顺着路往山坡上走。公路是沥青路面,上面的积雪又硬又滑。幸好陆志飞在出发前,就在每个人的胶鞋底上缠了厚厚一层蓑草,这样做能防滑,但他们走得还是很慢。从坪子的上空看,他们就像三个孤零零的小黑点,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缓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