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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房子只是房子的时候,他住进来的时候可以毫不在意,离开的时候也可以毫不留恋。残破的农家小院还是那么残破,但从阿和回来的那一刻起,这个地方就变成了家,他和阿和还有九月的家。没有人不想把自己的家装扮得更好更漂亮,他当然也是。一整天陆志飞都在忙个不停,他修好了厨房对着院子的那扇窗户,把房门的轴承打磨了一下,以便开关门时不那么涩滞。他还把堂屋里跛了腿的桌子和椅子修好了。当卢九月招呼他吃饭时,他正在哐哐地锤一个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很大的旧木桶一样的东西。卢九月说:“哥,这是什么?你在干嘛?”“想把这个桶修好,”陆志飞说:“等你哥好点了,可以用这个泡澡,肯定舒服。”事实证明他是在异想天开,因为卢志和出来看过一眼后,断定它并非水桶,而是个放粮食的小木仓。它虽然具备桶的形状,但是没有填缝,会漏水,根本没办法用来泡澡。“这上面应该还有盖子,你等会儿再去找找,”卢志和说:“过去人们把粮食放进来,可以防止老鼠或别的动物偷吃。”停了一会儿,他在另两个人钦佩的目光中又说:“我也只是以前在书里看到过图片,想不到能在这儿找到这么古老的农具。等天暖和了,我们再到处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能用的好东西。”卢九月听说这桶没法泡澡,感到非常遗憾。但是得知它的新用途后,还是很开心。她和二哥一起把桶挪到堂屋后面,把细粮都装了进去。卢九月说:“太好了,我就担心有老鼠偷吃咱们家的粮。这下偷不着了。”第7章杀猪自从那个陷阱做成后,卢九月睡里梦里都惦记着还没到手的猪rou。早上他们吃着杂粮粥、盐炒土豆片的时候,卢九月咂吧着嘴说:“大哥,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你给我们做粉蒸rou吃了。我的天!这么厚的rou,裹着蒸rou粉,蒸得烂烂的,咬一口油直流!”陆志飞斜她一眼,说:“说得跟你吃过似的!”卢九月不服气地说:“我怎么没吃过?大哥原来做给我们吃过的,你都忘了?你这个老人家,记性真是不好!”陆志飞当然记得,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你那时候不是不爱吃吗?每次让你吃块蒸rou都像要你命。”卢志和作为昔日的家中主厨,说话比较公道。他笑着说:“她还是吃过的,不过每次都是专门切几块里脊rou,掺在里面蒸了给她吃。吃了还噘嘴,嫌rou老不好吃。”卢九月叹了口气,说:“我当时怎么那么傻?真的,我怎么那么傻?居然连蒸rou都不吃!”她两个哥听了都笑,卢志和迟疑了一下,说:“这回要真逮住那头猪了,我再做粉蒸rou给你们吃。就怕它不上当。”陆志飞说:“不会,我觉得那猪比较笨。它都没翻过咱们家墙。明明那院墙也不是那么的难爬。——当然现在很难爬了。”等吃完饭,陆志飞和卢九月就跑去看陷阱,然而远远瞥一眼,就能发现,陷阱上覆盖的雪还昨天的样子,那头野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笨。卢九月有点失望,但还是安慰了二哥:“没关系,它可能是不饿。你看它昨天晚上都没来sao扰我们家。再等等看,肯定能捉住的。”回家后他们取下来一只风干的兔子,切了半边,用水浸泡后准备中午炒了吃。——因为阿和喝了这几天的稀饭,非常有必要给他加强一下营养了。傍晚天快黑时,又刮起了大风。风在整个坪子里翻滚搅动,看样子又有一场大雪。陆志飞和卢九月把饭菜搬到房里,和卢志和一起吃晚饭。腌兔rou泡好后撕成丝,跟土豆丝一起炒,再配上稀粥,在大雪天里能有这样一顿热乎乎的饭,三个人都非常满足。吃完饭后,三个人坐的坐、躺的躺,一边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一边在房里闲话。正聊得起劲儿时,卢九月突然站起来,很紧张地说:“快听!我好像听到了猪叫声!”屋里顿时安静了,就听风声一阵紧似一阵,在呜呜的风声里,似乎真的夹杂着一两声猪的嚎叫。陆志飞也站起来,说:“是不是猪掉进陷阱里了?”两个人立刻想出门查看,被卢志和叫住了。他说:“别去。这会儿去了也没用,等明早再去看。”陆志飞一想也对,忙说:“是的,让它在坑里留一晚上,把力气耗光了,明早咱们再去逮。”卢九月只好作罢,她重新倚回到床边,说:“大哥,你别动,我再看看你的伤。”说着扶着他的头细细地瞅,瞅完了,叹口气说:“怎么头上这个包还这么大?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啊?”“应该消了不少了吧?”卢志和摸摸卢九月的手,说:“是你太心急了。我觉得已经好了不少了。”陆志飞问:“现在头还晕得厉害吗?”“好多了,”卢志和也轻轻叹了口气,说:“但还是晕。”他其实才是最心急的那一个。这几天,虽然他感觉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尽快强壮起来,拖着他这个病患,二飞和九月太累了。而他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们忙碌,一点力都使不上。陆志飞没说话,站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来一盆热水,说:“我给你擦擦身上,擦完了再上点药粉。”卢九月帮她哥脱了棉袄,便开门出去了。陆志飞又给他脱了里面的衣服,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来。怕他冷,先把棉袄给他裹上,然后拧了毛巾,一点一点掀了棉袄,细细地擦试着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急什么?”陆志飞边擦,边淡淡地说:“给我放宽了心养着。把伤养好,比什么都强,知道了吗?”卢志和轻轻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陆志飞又说:“你在,比什么都强,知道了吗?”卢志和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然后说:“嗯。”一夜过去,院子里又落了厚厚一层雪。天上还在搓棉扯絮般下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勤劳的小蜜蜂卢九月很早就起了床,顶风冒雪地清扫院子、烧火煮粥。听到隔壁的人醒了,她从房门外伸进一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说:“走,二哥,看野猪去!”陆志飞说:“急什么?先吃了饭再去。”卢九月只好悻悻地说:“哦。”陆志飞回身对床上的卢志和说:“你多躺会儿,不许跟我们去。风太大,万一吹感冒了就糟了。”正准备起床的卢志和也只好重新躺下,悻悻应了声:“哦。”吃完饭,陆志飞寻了根长棍,把上次捡回来的匕首绑在棍子顶端,卢九月拿着一卷绳子和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