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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美滋滋地吸着奶茶,连桌下的腿都忍不住地抖了抖,还一边认真地看着我,“林哥,你这几天肯定是因为和我吵架烦心了吧,没睡好吧?瞧你这黑眼圈,都快成大熊猫了。”我伸手摸了摸,这是陆言没回来的第三天,我知道,他在等我道歉,等我服软。像我们之前一样,所有的问题以我的道歉作为结束,我总是没有他心狠,熬不过他的,他可以一天两天三天甚至十天半个月地不回来,他自有他的天堂。而我呢?我的天堂左右不过那二百坪的房子,他在的地方。我点点头,没说话,不算全部原因,到总有一部分是对的吧,我老老实实地吃面,到最后还是剩了一大半。回去的时候,家里的灯竟然亮了,我想应该是陆言回来了,我脚步加快,到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上了电梯,却有些惴惴不安,害怕只是我早上忘了关灯。打开门的时候,多少有些期待,我屏住了呼吸,直到看到他在沙发上坐着,桌上摆着他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突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走到他身边,想摸一摸他,他避了避不理我。看着空了的手,喜悦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还在生气是不是?”我观察着他的神色,“没有。”他手上把文件翻的哗哗作响,我不怕他发火,也不怕他生气,最害怕的就是他不理我。我怕极了冷暴力,我把文件从他手上抽走,他也不阻拦,我挤在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轻晃了两下,还是先服了软,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在他的面前都不堪一击。他双手还是放在两旁没有任何举动,不再像以前那样会抱着我,我突然慌了害怕连我最后一招都没有了用处。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又往前挤了挤,把头靠在肩胛处。想埋在他的骨血里。“你抱抱我,好不好?”我亲了亲他的耳朵,“抱抱我好吗?你好久都没有抱我了。”我很少撒娇,从小便没了撒娇的对象,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撒娇。他终于有所松动,两只手虚搭在我的背上,我上前一点一点亲他,只不过三天没看见他,就感觉过了很久一样,摸一摸亲一亲,才觉得安心。我每一个亲吻都是重重的,像孩子在亲吻父母一样,不带情欲,我略微起身去亲他的眼睛和额头。长长的睫毛,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把陆言亲的湿漉漉的,最后一下又回到了嘴巴,我亲够了,像在沙漠中缺水的人终于止了渴,想起身。陆言终于忍到忍无可忍,把我重新拽到他怀里,捧着我的脸,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我抿着唇不反抗,任由陆言蹂躏,陆言咬了我嘴唇一下,喘着粗气,装成恶狠狠的样子,“把嘴巴张开。”我听话的把嘴巴张开,陆言的舌头立马钻了过来,两个舌头不知道怎么纠缠到了一起,我大脑缺氧的厉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陆言像是在惩罚我一样,每一下都是重重的,话很少,只是埋头苦干。我想回头看着他,却怎么也看不到,我求他,“换了姿势好不好,我想看着你。”陆言有些得意,一边亲着我的背,一边拒绝我。结束以后,陆言躺在我身边,我握着他的手,十指交叉握着,陆言用另一只手抽着烟,低头看着我,“幼稚。”他掸了掸烟灰,我不理他,只是被他勾得也有些想吸。我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快速地从他手里把烟抢了过来,吸了一口又还给他,又大着胆子冲他吐了一个烟圈。在陆言的诧异中,我闷着被子笑,陆言把烟捻灭,隔着被子狠狠打了几下我的屁股。我躺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弯弯的像是我的画笔,身后传来的是陆言一长一短的呼吸,我闭上眼睛,我想今晚,应该好眠吧。☆、第十一章2018年1月23日阴手伤了以后,我很少画画,更别说油画,所有的画笔也都仔仔细细地摆在架子上,打开看看的时候,恍惚中也能看见那时候自己的模样。家里有一间画室,那是我们在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留下来的,朝南,从窗户里可以看见外面小区的槐花树,大大的一棵树,比五月还要早到的是它的花香,打开窗户,顺着风飘进来的时候,我总是可以想到在学校里最忙的那段时光,偶尔兴致来了,会画两张陆言的素描,画上的他不再是跑着跳着,更多的是沉稳着坐着。我也曾经想过把自己加在了画上,算不上合照,但多少也可以聊以慰藉,每当我开始画完陆言的时候,开始勾勒自己线条的时候,每一笔都有一种羞耻感,像见不了光一样,很快的又擦掉。陆言很少来我的画室,就如同我很少去他的书房一样,我们都保留了一个最私密的空间给了彼此,我不去是因为我害怕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去证明我的多疑和神经。而他,是愧疚,对我的手,又或者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一房间早已占据我生命里面最多时光的画笔和颜料。我从来都不后悔,也没有怪过他,他不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如今这个房间干净地像是书房,所有的颜料和画架画笔早已经束之高阁,留下来的不过几张画纸和几根铅笔罢了。我洗出来了几张照片,他不知道的,是我们俩的合照。挂在画室窗户与架子之间,有的时候窗帘一遮就看不见了。那还是很早的时候,我们的合照,有在大学的时候,也有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大学毕业,我们在医院和他租的写字楼之间租了一个小房子,在一群矮矮的住宅区,没有电梯,我们住在顶楼,六楼,不高也不低。那一天,我刚刚从医院做完复健,他下班在医院门口等我,手里拿着的还是刚刚出炉的红薯。陆言身上还带着一点少年人的桀骜和不驯,领带有的时候还是歪歪扭扭,深秋,不算热的天气,他把西服外套搭在肩上,一只手在一点一点剥皮,很大也很甜,我吃了第一口,还带着一点点烤焦了的糊味,我开心的不得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红薯还是因为他,陆言也在笑,刚刚复健过的右手,手心里全是汗,陆言牵着我,一个手拿着红薯,他吃一口,我吃一口。我拍的第一张我们的合影就在这之后,走到单元门口,陆言突然在花坛前面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我有些懵,后来就发现了,每次我做完复健之后陆言就会特别心疼,但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不要了,我腿没事的。”“上来。”“我很重。”“快点,蹲着很累。”我只好站在花坛上,往他身上一趴,他往上哆了哆我,开门,上楼。“撒谎。”我不明所以,“什么?”“你不是说很重吗?还是和之前一样,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