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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熠的心上,不枯不败,永远永远正当好。☆、特别番外致敬那些平凡而闪光的人明天就要过年了。夏灼一手拉着叶多蔓,一手提着大兜小兜食材往家里走的时候,却听到了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叶多蔓不认生,放假以后就被曲泠梧留在了这边房子,每个人都宠着她,每天过着小公主般的生活,于是叶多蔓还没进门就敏锐地听出了里面的哭声来自于谁。“爸爸,”叶多蔓拉了拉夏灼的手指,“太姥姥哭得好伤心啊……”夏灼抿着嘴,心里一紧,将叶多蔓拉得更用力了些,却没有说话,只是一脚踏了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周时书,周知,曲泠梧,每个人的眉头都或深或浅地皱着,只有林延熠一个人是平静的,叶多蔓跳着往他身上扑的时候,他还朝着叶多蔓笑了笑,像往常一样。老人还在哭,看到夏灼哭得更厉害:“小夏啊,你劝劝小熠吧,赶着去什么h城啊,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去什么去啊……”于是,夏灼从进门开始被抓得紧紧的心一下落了下来。他早就知道了。他早该知道了。他扭头看向林延熠,林延熠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姥姥,总有人要去的。那边有个病人被查出支气管癌,本来这个事我一个刚刚工作的还没有资格去,但是我们主任和同事,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回来不了,只能我上了。姥姥,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它的致死率只有……”“我不管!就是不准去!去什么去!就你们医院,每个月发的工资还不够你买件衣服!还天天加班,之前听你弟说有些病人还闹事,所以有什么稀罕的,大不了我们就辞职,待在家里也能养你一辈子!”姥姥不管不顾,胡搅蛮缠,一个劲拽着林延熠哭,曲泠梧也站在一旁抹眼泪,就连平时硬派作风的姥爷也跟着红了眼。夏灼嘴巴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就看见林延熠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姥姥,我是自愿报名的,无关其他,从我报考医学院,穿上白大褂开始,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责任。”他静静地看了夏灼一眼,里面藏着无限温柔,“我只是想,在其位做其事尽其力而已。”夏灼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劝阻的话了,任凭周时书一个劲冲他挤眉弄眼。他最后也只挤出来了一句干巴巴的,什么时候走啊。“什么时候走啊?”“晚上七点多的飞机。”林延熠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劲地捏着叶多蔓的小脸,把叶多蔓的小脸捏得皱皱的。夏灼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二十六,他连给林延熠下碗面的时间都没有了。林延熠的行李箱已经收好了,只是被曲泠梧和周时书紧紧地拽在了手里。林延熠看了眼时间,低头亲了一口叶多蔓就站了起来:“多的就不说了,你们也知道,就好好待在家里也别聚餐了,尽量少出门,出门戴口罩……”“你害怕我们被传染,你还非要去疫情中心,我们就不怕你被传染了吗?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没有心的啊……”曲泠梧的情绪一时也不受控起来,周知在旁边紧紧把她抱住了:“说什么呢,只有我们好小熠才会好,他现在选择去前线,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在后方的千千万万,如你如我的人,不受到疫情的威胁。”曲泠梧也沉默了,道理谁不懂?可行李箱还是被紧紧地扣着,林延熠怎么拉也拉不出来。夏灼却在这时,轻轻地扣住了林延熠的手,和林延熠的力量合在了一起,行李箱最后也慢慢地滑动了过来。夏灼对着林延熠笑了笑:“小熠哥哥,你放心去吧。”夏灼拉着林延熠的行李箱,将大兜小兜的食材放在了一边,进门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的鞋,现在也没有必要换下来了。他沉默地走在林延熠前面,没有说话。林延熠默默跟在他后面,也没有说话。直到车门打开又合上,车慢慢地从车库驶出,车开在宽阔的八车道上,停在国内出发的航站楼边。夏灼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他现在说了——“哥,我刚刚一路上都在后悔,后悔十六岁那年,轻飘飘那句‘林延熠你要是医生多好’,好个屁好,我恨不得回去扇他一耳光,让他闭嘴!”夏灼之前一直没有说话,从一个小时前知道林延熠要上前线到现在的机场出发航站楼前,他只问一句什么时候走。林延熠和夏灼重新在一起的这小半年一直致力于让夏灼在他面前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不再那么隐藏情绪,所以听到夏灼这番快要炸掉的话,心里第一时间溢出的情绪居然是有点高兴,于是他轻轻地勾了下嘴角,随后才一本正经地握住夏灼往方向盘上砸的手,他说,可是我不后悔,以前面对无理取闹的病人不后悔,现在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也不后悔,希望以后也能不后悔。一句话里四个不后悔,让夏灼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他先是愣愣地盯着林延熠看了一会儿,随后又一把勾住了林延熠的脖子,两颗脑袋挨得很近很近,两个人的眼里星光都无限灿烂。“林延熠,你赢了,”夏灼将他们脸上罩着的口罩一把拉了下来,仰着头嗑上去,嗑得林延熠嘴角一麻,却也没有停下来,好像要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一个吻上似的。一个吻接完,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夏灼抵着林延熠的额头,继续说道:“你真的赢了,不愧是我喜欢的人。”然后,他又抬手摸了摸林延熠的脸颊,“你给我记着,怎么去的就要怎么回来。”说完就将刚刚拉下来的口罩重新给林延熠仔仔细细地戴上。林延熠最开始的任务只是配合呼吸科的医生,为那位支气管癌的病人提供救治方案。可来了以后却发现远远不够,他开始什么都做,不分昼夜地做都不够,源源不断的病人在安静而绝望地等着,他们怎么做也不够。怎么做都不够,手里得到的资源也不够,身边不断有医护人员倒下,又不断有医护人员顶上。身边总有哭泣声,有医护人员的哭泣声,更多的病人的哭泣声,还有病人背后千千万万家人的哭泣声。林延熠有时候都绝望地想,春天会不会不来了。可他答应夏灼要怎么来怎么回去的。所以,他咬牙坚持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个人。那个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一车口罩,防护服,护目镜出现在他面前。他抓住人问,那个人是谁,同事们都告诉他,是志愿者。可他依然不敢相信,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个人的半张脸被捂得严严实实,可眼角带笑,一头金色的头发也明晃晃的,像直接掠过春天带着炙热的夏日阳光,照进了林延熠的心里。那个人眉眼间的长途跋涉的疲惫还没有洗净,却依然笑得那么好看,笑得一如多年前,那幅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