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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熠的家住在夏灼家前面。林延熠一脚踏进单元楼却又停了下来,因为夏灼一直站在那还没有走,于是他随即转头走了回去。“干嘛站在这不走?”夏灼冲他笑笑:“看你回去了就走,”然后又轻轻碰了碰林延熠的肩膀,“你呢?你回来干嘛?”“我想着,我男朋友太好看了,”林延熠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一个人走夜路有点不安全,我来送送。”夏灼听后一直绷着笑,作出认真点头的样子:“嗯,男朋友觉得应该给这个机会。”说着说着就绷不住了,眼里全是亮闪闪的星星,嘴角挂着大大的笑。然后就转过身去欢快地蹦跳在林延熠前面,双肩包难得乖乖地背在了肩膀上,而双脚在不停地动作着,把一个空了的百事可乐易拉罐踢来踢去,自己玩了一会儿又踢给林延熠,趁林延熠不注意的时候又来抢过去。就这样没踢几个来回就快到家门口了。夏灼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我觉得吧,”夏灼摸着下巴微微皱眉,“我男朋友长得也挺帅的,而现在这么晚了,我觉得我也得送送。”“我觉得算了吧,”林延熠眯了眯眼,快速地勾住夏灼的脖子,在他右脸轻轻印了一个吻,然后又揉了一下夏灼的头发,“快回去吧。”林延熠的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哪怕是蜻蜓点水也让夏灼有点措手不及,他的脸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盯着林延熠看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冲他挥了挥手。挥手动作还没有做完,空气中还弥留了那么点旖旎缱绻。他一步三回头,都能看见林延熠还站在那,于是他越走越慢。快到家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将书包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手伸进去摸钥匙,却看见他家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而他mama现在正躺在担架上,从家里架了出来,往救护车上抬去。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心脏骤然停止。只有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都开始跑了起来。“妈!妈!”他奋力跑过去,撞开层层围了一圈的医护人员,他看见了淘淘大哭的夏安安和一脸焦虑的蔡阿姨,还有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苏瑾容。他的腿一下子软了,在他感觉自己要跪下去的时候,后面有双手伸出来揽过了他。他回头一看,便看见了林延熠,林延熠抿着嘴站在他身后支撑着他,无声地说着,别怕。“蔡阿姨,你在家看着我姐,”夏灼走近救护车,一手扶着担架,“然后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来医院。”说着就和林延熠一起跟着医生进了救护车。救护车带着一车的不安在城市里行驶。夏灼和林延熠并排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夏灼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医生和苏瑾容,看着医生给苏瑾容做各种检查。“诶,小伙子别紧张,”一个护士小jiejie摘掉口罩,“应该没多大问题,只是贫血,等会儿输点葡萄糖就好了。”夏灼立马整个人从正襟危坐的状态松了下来,瘫在那里,整个人重量都放在了林延熠的身上。他双手掩在了脸上,头靠在窗户上,细白的颈拉长成直线,一颗晶莹的泪从下颏线处落了下来。落在林延熠的心里,带来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他伸手抹了夏灼的泪水,帮他捂住发红的眼睛,轻轻地拍了拍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对着夏灼的耳朵说没事啊没事。医院的白炽光打在白墙玻璃门上,深夜的病房也被无声无息衬得冰冷起来。夏灼爸爸在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赶到了医院。苏瑾容这时已经醒了过来,脸色依然是苍白一片,却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耐其烦地拍着夏灼的肩膀,还对林延熠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林延熠突然觉得,夏灼这么可爱一定有不少他mama的功劳。而夏灼他爸爸从来了以后就没说话,一直站在床边,拧着眉,动也不动。任苏瑾容怎么打趣他,说轻松话,也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好了儿子,回去休息吧?”苏瑾容拍了拍夏灼的脸,“这小脸皱得,都不帅了。你看看你爸爸,多大的人了,比你还不经吓呢,不就贫血吗?你们一个个的,不至于吧?”说着又冲夏灼和林延熠摆了一下手,“好了你们回去吧!你爸爸还等着我安抚呢,我这多累啊。”夏灼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却被苏瑾容大力推了一把。他盯着苏瑾容,苏瑾容却故意不看他。他没办法,只好任林延熠拉着他走出了病房。“别这样了,好不好?你都不肯好好看看我,嫌我丑了吗?”病房断断续续传来苏瑾容的声音,苏瑾容还说了很多话,但是夏立都没有理她。夏灼在病房外站了好久,才听见了夏立的声音。“明天做个全身检查。”声音硬邦邦的,可好歹开了口。“好好好,都听你的……”苏瑾容立马应承了下来。夏灼听到这,才开始慢慢移动了步子,努力对着林延熠扯了扯嘴角:“我mama……身体不好,几年前查出胃癌,切了大半个胃,我就……我就一直挺害怕的。”说着说着嘴角就压了下来,又有了哭音。“没事啊没事那些都过去了……”林延熠搂着夏灼轻声安慰着,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贫血,不然小哭包可怎么办啊?两个少年一路说着从医院冰冷的白光一起跨进nongnong的夜色里,夜很黑很黑,之前的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只余下几盏零星。路灯将他们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夜漫漫,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升起来。就像他们的人生,他们对此一无所知。☆、25.这一天和那一天夏灼一晚上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五点的时候还在和林延熠发微信。关于担心的那么几句话反反复复用不同意思说过去说过来,林延熠也只好把话扳成几瓣用替换词不停地安慰他。直到六点多的时候那边才消停下来,没有声音了。但是林延熠已经彻底睡不着了,不知道紧张是不是会传染,林延熠觉得自己心里也如同夏灼一样不安。自从那天以后,夏灼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来上晚自习了,宋哲言和于渊都来问了好几趟了,但是林延熠只是摇头表示不知道。林延熠是真的不知道,夏灼这几天上课就睡觉,醒了就皱着眉拿着手机点过去点过来不知道在干嘛,一点交流的倾向都没有。林延熠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抿了抿嘴。“jiejie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前几天在627室的苏瑾容苏女士,是出院了吗?”林延熠下了晚自习就立马和宿舍阿姨请了假说回家一下,出了校门就打车来了医院。凭着记忆找到病房却没有看见苏瑾容,于是就转头去了护士站。他这一问,那个护士小jiejie就立马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了起来,皱着眉盯了他一会儿才开了口:“没出院,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