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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紫狩总是很爱惜伏心臣的身体,除了信息素的标记,他并不会在伏心臣身体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现在看来,这份温柔也是假的。岳紫狩实际上十分暴虐,万分乐意在伏心臣身上留下记号。光是脖子后的咬痕,根本不足以让岳紫狩感到满足。被岳紫狩做到昏睡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每回自己醒来,身上都是清清爽爽的,还穿着洗干净的衣服,十分整齐。而这次呢?伏心臣是裸着醒来的。他身上未着寸缕,只盖着一张薄被。如果不是怕他着凉,岳紫狩恐怕被子都不喜欢给他盖着。岳紫狩喜欢看他毫无保留的样子。伏心臣怔在床上: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岳紫狩。伏心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左脚脚腕上扣着一圈圆圆的东西,他仔细一看——居然是脚铐!他被拷在婚床上了!伏心臣怀疑自己看错了,俯身凑近,确认脚上系的脚铐无疑。大约是怕脚铐会伤着伏心臣的细皮嫩rou,脚铐边缘还裹了一层软绒,用以保护伏心臣皮肤。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岳紫狩细心体贴……脚铐用金属线连着床脚,上头还挂着几个精致的金铃铛。伏心臣发现金属线并不长,只够他下床在屋里活动,想要出房门应该不是可能的。伏心臣更觉得心焦,连忙下床。只他刚抬腿,床脚上悬着的金铃铛便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这铃铛声旋即引起了屋里另一个人的注意。岳紫狩很快推开了镜子门,走入了暗卧室,并看到了站在衣柜旁边的伏心臣。伏心臣下床的第一件事是去衣柜找衣服穿。结果衣柜打开,只有枕头被子,并无一件衣服。岳紫狩还是那温柔的样子,丝毫不见昨晚的暴戾,笑笑问:“你醒了?想要什么?”伏心臣戒备地往衣柜边上躲了躲。虽然说彼此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伏心臣还是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裸露身体。他躲在柜子背后,闷声说:“我想要穿衣服。”“有这个必要吗?”岳紫狩问。伏心臣愣住了。他没想到,岳紫狩会这么回答。他刚刚看到岳紫狩温柔和煦的神情,居然还误以为岳紫狩变回之前的样子了,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在思索间,岳紫狩已经走到了伏心臣的面前。伏心臣的身体在岳紫狩面前一览无遗。岳紫狩认真地说:“你这样真好看。”伏心臣一下觉得更失措了:“我……我冷……给我穿件衣服吧。”岳紫狩偏了偏头,神色看着居然还有点天真:“有被子。”伏心臣噎住了。岳紫狩还走到了床边,将薄被拿来,盖在伏心臣身上,细心地给他裹住,一脸认真地问:“还冷吗?”岳紫狩看起来太认真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像孩子一样的天真。伏心臣产生了一种感觉:岳紫狩是真的担心他冷,而不是别的。如果伏心臣说自己还冷的话,岳紫狩真的会在这大夏天拿一张棉被把伏心臣裹起来。这个认知让伏心臣产生了疑惑和无力。伏心臣便裹着薄被,坐到了床边,用动了动脚:“你为什么把我锁起来?”岳紫狩仍是认真的样子:“怕你跑了。”“你能把我解开吗?”伏心臣试着问。“你能答应不跑吗?”岳紫狩问。“……”伏心臣定住了。他不想骗岳紫狩,也知道自己骗不过岳紫狩。伏心臣忽生一种无力感,靠在了床上,微微喘着气。岳紫狩察觉伏心臣的异样,便用手细细摸索伏心臣颈脖上的标记,神色变得晦暗起来:“又发病了吗?”伏心臣还没回答,雨锈味便随着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伏心臣觉得自己没发病。他觉得有病的应该是岳紫狩。但伏心臣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当闻到那股雨锈味的时候,伏心臣就已经沉溺进去了。这几天,伏心臣都被迫住在了暗卧室里。伏心臣的活动范围就是一个小小的卧室以及卧室附带的卫浴。他唯一接触外界的渠道是窗户。他打开窗户,面对的是朱楼绮户、群山叠翠,风景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但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真的是应了老套至极的那句——你喊吧,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叫你的。伏心臣看着窗外,迷茫了一会儿,又会自顾自地想:岳紫狩总不能一辈子把我关在这儿吧?就算他想要这样,也是不能够的。别人也就罢了,我爸妈是肯定会察觉异样的……还有那个狂花山人,他看起来也是个怪人。以他的性格,恐怕也不会轻易放岳紫狩清静。他忽而又想起萧医生。萧医生当时用冷静的语气说伏心臣是离不开岳紫狩的。萧医生说的时候,语气极其笃定、不带感情,就像是宣布一个显而易见的诊断结果一样。伏心臣垂头看着系在脚腕上的镣铐:我是离不开岳紫狩的……仅仅因为一个镣铐吗?岳紫狩在私人庭院里独居,那是他习惯了的事情了。他很喜欢看见伏心臣,但他不会将所有时间花在暗卧室。他有时候也要出去工作、或是应酬,但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在紫台。就算不呆在暗卧室,他也会时常在明卧室里带着,间或站在镜子面前,深深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丑陋不堪的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岳紫狩似乎放弃了掩饰自己的病态了。他不再避讳地在对方面前脱下衣服,露出满身经文、还有那充满欲望的表情。他也不再故作从容,他总是很迫切,看着伏心臣的眼神里充满热度。他又不说什么佛法了,情到浓时,连那串佛珠都能用来做亵玩之事。岳紫狩有时候像一头凶狠的饿狼,恨不得将伏心臣的皮rou都撕咬下来,疯疯癫癫的。但有时候,岳紫狩又很安静,神态天真,似个孩子一般。伏心臣随便说点什么,他都认真地听着。孩子似的岳紫狩甚至会把头靠在伏心臣的膝盖上,用撒娇似的语气说:“你不要离开我。”听到这示弱似的话语,伏心臣甚至忘记了自己才是“囚犯”,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轻柔地抚摸岳紫狩的脸颊。伏心臣也算是佩服自己了,明明自己是被锁着、被欺负的那一个,却对欺负自己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同情。明明受够了岳紫狩的欺骗,但当岳紫狩眼神澄澈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明明骨头都要被折腾得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