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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写好的稿子交给了老总,稍微修改了一下就过了。老总不再刁难他,他也没感到多轻松。父母对婚事的反对犹如一块大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自如了。中午的时候,杜万星拉着伏心臣一起出外吃饭。看着杜万星还特意找了一家不错的西餐馆,伏心臣笑说:“中午随便吃吃就得了,怎么还选家高档菜?你请客啊?”“我请啊!”杜万星十分豪爽,“上个项目的奖金发了,我正好有点小钱。”伏心臣笑道:“有钱你就省着点花。不是还要攒钱买房吗?”一想到买房,杜万星就头疼:“嗐!省这点子钱顶个屁用!”说着,杜万星又朝伏心臣挤眉弄眼:“不过你倒不用愁,找了个金龟婿。”一提起这个话题,伏心臣就怏怏不乐:“什么金龟婿?少胡说八道了。”杜万星翻看着菜牌之余又用眼角瞅了瞅伏心臣的脸色:“我说你怎么回事?今天一上午就一张倒霉脸。现在请你吃饭你也提不起劲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伏心臣叹了口气,只说:“我爸妈对我的相亲对象不满意,让我申请更换。”杜万星很吃惊:“为什么啊?难道你那个有钱对象又丑又老?”“当然不是!”伏心臣下意识地回护,“一点都不丑,也不老。”杜万星见伏心臣这个反应,便嘻嘻笑了:“这么维护你对象?是对人动心了吧?”伏心臣一下又嘴软起来,讷讷不语。杜万星见他这样,也不取笑了,问道:“那你父母为什么不同意?”“他们说……”伏心臣犹豫了一下,才半遮半掩地说,“他们说对方高门大户,我们攀不起。”“哟!”杜万星又不正经起来,调笑说,“敢情对方还是个豪门世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豪门世家’,但确实是很好的家世。”伏心臣含糊地说,“横竖我们家是肯定配不上的。我觉得我爸妈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怎么不无道理?我觉得太无道理!”杜万星持反对意见,“你们家一家三口都这么老实巴交的?这可真少见。一般能通过系统匹配上豪门,不放鞭炮就奇了怪了。偏偏你们家畏畏缩缩的,天上掉馅饼了还嫌脏呢?”伏心臣苦笑说:“所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都是有道理的。”杜万星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你这话太老套了。我觉得吧,你明明喜欢对方,却因为对方条件太好而不同意,这简直就没道理。我可听不下去。”伏心臣的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他还是有所迟疑,只说:“我喜欢对方,对方也未必喜欢我。我看他对我也是淡淡的。”杜万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早说我就明白了嘛!”“你明白什么?”伏心臣问道。杜万星抓起水杯咕噜喝了一大口,才又开口:“你不是怕对方条件太好,是你觉得对方很高贵、而且对你爱搭不理的,你才想撤的。如果是门当户对的也就算了,偏偏对方条件比你高出很多,配上那个态度,你心里越发没底,加上父母那么一说,你就打退堂鼓了呗!”杜万星这一番话真说到了伏心臣的心坎里了。伏心臣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张口说:“大概是这样吧。”杜万星眨巴着那双闪动着机灵劲儿的眼睛说:“我觉得你可以跟对方说说你的顾虑。如果对方真的喜欢你,肯定会有所改变的。要是你说了这一番话,他也觉得无所谓,你就确实该换人了。不然,你高攀了一个对你爱搭不理的ALPHA,以后也不会幸福的。”伏心臣心意微动,但又压抑着这阵悸动,摇头说:“可就算他改变态度,可我父母那边怎么办?”“我看你父母也不是那种固执守旧的人。他们只是担心你受欺负罢了。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看你爸妈肯定会理解的。”杜万星说,“遇上合心意的对象是很难得的事情,该争取的幸福还是应该争取一下吧?”杜万星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伏心臣心里去了。伏心臣原本那些模糊不清的矛盾也被他三言两语地轻松化解了。午餐过后,伏心臣就发了信息,约岳紫狩周末见面。他们的会面照例是在无名山的“紫台”。紫台是竹林里的雅舍,除了伏心臣和岳紫狩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踏足。说起来,这是伏心臣第四次来紫台了。他想起上一次来,还在紫台睡了一晚上。他还记得,紫台二楼的暗卧室里放着一张黄梨木婚床。他想:为什么那儿有一张新制的婚床呢?……算了,其实也不奇怪,岳住持都到了要强制匹配的年龄了,提早准备了一张婚床放着备用也很正常。更何况那婚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黄梨木这样的木材非常罕见、名贵,要用这样的木头做架子床又得找个名匠排期。要等结婚的时候再去寻黄梨木、找名匠怕是来不及呢,提早做好才正常。伏心臣满心乱麻麻的。“茶要凉了。”岳紫狩忽然开口。听到了岳紫狩的声音,伏心臣骤然收拢住纷飞的思绪,讪讪捧起茶盏:“是、是……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没关系。”岳紫狩总是一副很宽容的样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伏心臣咽了咽,迟疑好一会儿才小心地说道:“您好像还不太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吧?其实我们家里是小县城的普通家庭,我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至于说您呢……”“我好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岳紫狩打断了伏心臣那絮絮叨叨的话。伏心臣好奇地看着岳紫狩:“您知道?”“听来听去,无非四个字,”岳紫狩抚着兔毫盏说,“齐大非偶。”伏心臣脸色微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齐大非偶、门高莫对,倒是我父母嘴里常说的话。”岳紫狩笑了笑。伏心臣被岳紫狩这一笑撩乱了心神:岳紫狩这笑容和平常不一样。要是说平时,岳紫狩的笑都是很淡的,似笑非笑,应付似的勾勾嘴角。现在这个笑,却是水里的冰似的,浮起来,沉下去,都是冷飕飕的。第16章伏心臣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像是一个充满负疚感的罪人在忏悔。这样伏罪姿态的信众,岳紫狩见得多了。但伏心臣不同。伏心臣此刻作出谦恭状,并不是因为他诚服于岳紫狩。伏心臣不是他的信徒。这让岳紫狩觉得很遗憾。岳紫狩希望伏心臣对自己心悦诚服。既心悦,也诚服。但这种事是不能急的。岳紫狩还是以一种很和缓的口吻说:“你父母说‘齐大非偶’、‘高门莫对’?是不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