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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比冰还要冷上几分,他一夕之间长高了,头顶的伶鼬兽耳、腰下毛茸茸的尾巴不见了。他还是他,只是不再是那个会撒娇、一心爱着自己的小休伊了……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到吐血第90章090“极夜”一出,转瞬间冻住一切,这可不是一个失忆的孩子能掌握的高级咒术。秋言看着右肩贯穿的铁荆棘,只觉身体的疼远比不上心里的痛。他在掌中聚集起雷光,打算切开一部分荆棘,再慢慢捣碎清理出来,不然那带刺的凶器光是扫过骨rou就能要人命。“你别动,让我来!”休伊放着冻成冰坨的刺客不管,飞奔到秋言身前。秋言知道休伊会冻住伤口,不让血流得更多,也好,他挺擅长处理这种事,就由他去吧。秋言松了手,等待休伊施咒,谁知他比自己还要慌乱。“流了好多血!这可怎么办啊?!”“先把出血点冻住,再……”秋言话没说完便觉身体僵住,低头一看,休伊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的半边身子全封在冰里,欲哭无泪:“大哥,你是不是最近没杀人,拿我练手啊。”“我,我没有杀过人!”休伊下嘴唇咬得发白,全身无意识地颤抖着,紧握秋言衣襟的手青筋暴起,那种慌张与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可秋言偏偏见过休伊变成瑟林跟踪自己,认定他伪装技术过人,连根头发丝都不差,难保这次不是在做戏。秋言拉起休伊的一只手,用他并拢的四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十五年前,你用剑穿透过这里,想起来了吗,希斯塔就是……”一滴清泪划过休伊的脸颊,生生将秋言接下来那句“因你而死”堵了回去。他居然哭了?那个连全家惨死都很少流露感情的、如果希斯塔没有跟魔界公主订婚他能暗恋一辈子的、只为等一人守身如玉十五年的绝世闷sao,居然哭了……休伊想要触碰秋言的胸口,手伸到中途又默默缩了回去:“原来我对你做过这种事,难怪尼奥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恨意……”看他泪如泉涌的可怜模样,秋言真是又爱又恨:“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休伊用力摇头:“我甚至不记得我们有过孩子,对不起,对不起……”他声音越来越小,挺拔的身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委屈的神态和少年时期没有两样,如果不是演技太好,那刚刚的冰咒也许就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毕竟如果他不出手,秋言身上必定还要再开好几个洞。先别急着下定论,再试试他,秋言这样想:“……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休伊抱住小腿,从深埋的膝盖中间缓缓抬头,泪汪汪的眼中满是懊悔与自责:“秋言,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被那样一双真诚的眼睛盯着,秋言暗骂自己没出息到家了,只是几句表白的话就让自以为坚若磐石的心融化了,他觉得休伊于自己来说就是甜美的毒药,一旦上瘾,这辈子都别想再戒掉,原先设立的恋爱标准自从遇见他以后统统失效,什么天然直被掰弯,什么不给别人做替身,什么不当接盘侠,全他妈都是狗屁!明明想和他在一起,快要想疯了!秋言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松手,幸好,理智还在:“……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说不出具体原因。”休伊看上去很是茫然。“那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正好帮过你几次,而你现在又无处可去,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秋言还记得当初在巴萨卡的集市上,曾被狮国人找麻烦,那时希尔挺身而出,他自己就对希尔有过知恩图报的感情,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记忆停留在十几岁的孩子呢。休伊突然站起来钳住秋言的双肩,近乎咆哮地嚷出来:“不是!”成年状态的他比秋言高出多半头,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秋言何其熟悉,曾经休伊强要了怀有身孕的希斯塔,造成希尔早产,刻骨铭心的疼痛让秋言记忆尤深,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别耽误时间,先去把佩萝找回来。”休伊顾不得考虑别人,涌到胸口的强烈感情如果再不说明白,他觉得自己会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可如果你死了,我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偿命,再陪你一起死!”休伊的目光不再闪躲,直勾勾盯着秋言,好像要透过眼睛看进他心里。对视许久,最后还是秋言缴械投降,避开了视线,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说什么同生共死,希斯塔已经死过一回,你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可事情都过去了,若眼前的这个休伊当真失去记忆,诘责他又有什么用呢。休伊察觉秋言在发抖,扶着他坐回病床上:“是不是我吓到你了?”秋言不想承认,找了个借口搪塞:“把你冻成冰块你抖不抖?”“我马上帮你处理!”休伊抱起秋言去找医生,然而楼上动静那么大,整栋楼的人都跑光了,他只好亲历亲为。秋言从他处理伤势时笨拙的模样,进一步肯定这孩子没有说谎,若是心智健全的休伊,绝不需要自己这个重伤患者边咬紧牙关,边做应急指导。冰天雪地间,休伊急得满头大汗,每每触碰秋言一下都要留心观察他的表情,生怕自己下手重了伤着他:“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把荆棘旁边的rou冻住,慢慢,拔出来,嘶!”秋言感觉自己疼到快要虚脱了,可是为了不让休伊紧张,他不得不保持镇静。眼看埋在rou里的铁荆棘抽出最后一截,休伊下颌的水珠落在地板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他把那东西狠狠丢在地上,如果铁荆棘是个活人,他一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失去自愈能力的秋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虚弱,他倒在床上,仅剩的力气都用来喘气,连动动手指都懒得做。休伊帮秋言冻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后,俯身撑在他身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秋言以为他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随口推拒:“我现在可禁不住折腾,不能以身相许。”休伊没说话,小心翼翼避开伤口,低头吻上秋言的唇。前两天秋言趁着小休伊失忆没少占便宜,但像这样和成年状态的他亲密接触,秋言忍不住联想起在鲸国会客厅里发生的荒唐一幕。心有芥蒂,身体便不自觉地想要闪躲,就在他第三次试图抿紧嘴唇抵抗时,休伊受伤的眼神又让他妥协了。“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亲你,你就不疼了吗?”“呃,是说过。”“那,是不是我长大以后变丑了,你嫌弃我?”你要是丑,我怎么可能弯。秋言有气无力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