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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抬起胳膊,将陆政按到怀里,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以身饲狼的生活。--数个月后,陆政终于腾出空,将陆舟交付给萨拉,带着他的周行,乘坐冠军号直升机从安全区飞到了熟悉的小灰楼前。周行这几个月学了些联盟语,他听懂了部分士兵们和陆政的对话。“他们没有喊你议长,喊你将军。”“本来就是我的军队啊。”陆政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个秘密。周行盯着陆政看了一会儿,凑过去捏了捏陆政的脸,说:“出来玩,不要满脑子想着复杂的事。”“好。”陆政利落地答应了,又很自然地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在周行的身上,撒娇似的说,“老公,我走不动了。”“……别这么叫。”周行怎么也没想到,他都不好意思喊陆政老公,陆政反倒是喊上他老公了。“老公,老公,老公……”陆政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他连喊了好几声,喊到周行耳垂通红,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你想干嘛?”周行小声地问。“我走不动路。”陆政也小声地回答。“那……我背你?”周行下意识地弯下了腰。“好呀。”陆政脱下了手上的白色手套,随手扔给了工作人员,他软绵绵地趴在了周行的后背上,双手环绕上了他的脖子。周行很久没有背陆政了,但他托举着陆政的双腿,背起他时,也不觉得沉——陆政还是太轻了,也不知道他吃了那么多零食,到底吃到哪里去了。周行稳稳地背着陆政,士兵们钦佩地看着他们,迅速地为他们带路,周行背着陆政上了两层楼,终于将人“卸货”到了柔软的床上。他忍不住吐了个槽:“刚刚到一楼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看你‘停尸’的那个房间。”陆政聪明地没有继续拓展这个话题,他只是躺在床上对周行笑,他长得好,漂亮得令人心醉,周行也扛不住,他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一眼,再看一眼。“我就在你的床上,你只想看看么?”陆政抬起穿着白袜的脚,轻轻地踩着周行的大腿,又一路向上,勾着那人隐秘的欲望。周行的呼吸愈发急促,他按捺了不到一分钟,就糊里糊涂地上了床,被拆分吃得干干净净。--他们手牵着手在湖畔漫步,周行想了想,对陆政说:“我梦到过这样的情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你很早以前,就想过和我白头偕老。”“在梦里,你对我说,回去吧,我们的孩子快醒了。”“但这次出来玩,我们把陆舟留在家里了,不然,真可能我会这么说。”“我和你提过,我有时候会预感到未来发生的事,未必有多清晰,但是好是坏,会有这么一个印象。”“现在呢?”“很久没有这种预感了。”“预言类的异能,或许是一种对环境观察细微的潜意识的判断,因此能预测到一件事最可能发生的趋势。”“或许吧,但也不准。”“怎么说?”“当时我潜意识认为,我再回来找你,会发生很不好的事。”陆政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很诚恳地说:“抱歉。”“那时候,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周行握紧了陆政的手,“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想抛弃你。”陆政眨了下眼,反驳道:“可那只是我排演的一场戏,虽然你离开了这里,我依旧陪在你的身边。”“那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如果我选择履行协议,固执地离开你,我其实是背叛了你。即使,是在你的安排下,背叛了你。”周行深吸了口,说出了埋藏在心中许久的话语,“你很怕别人背叛你,也很怕别人抛弃你,对不对?”陆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墓园,说:“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上一次来这里时,正是陆政的葬礼,周行心神不宁,压根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但这一次,他走进这座墓园,却发现陆政的坟墓在整座墓园的正中央,而周围的墓碑看起来都有些发旧,款式基本一致。周行走近了才发现,每一个墓碑上都有军队的职务,而在墓碑的最底端,并不显眼的地方,刻着一行很小的字——“Champion军团编号XXX。”陆政的编号是001。周行赫然发现,这座墓园,是陆政曾经带领的Champion军团全员的埋骨之地。“那一场死亡,是蓄谋已久,”陆政看着自己的墓碑,神色温柔,“我想给自己一个结局。”“……你是不是,曾经想过真的去死?”“是啊,”陆政并不想欺骗他的恋人,“一开始的时候,想替他们报过仇,再去死。后来遇到了你,你点亮了我无趣的生活,你让我知晓,这个世界竟然有个人,不会背叛我,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和我一起生活。”周行上前一步,双手抱紧了他的陆政,说:“你不准死,你要和我白头偕老,要一起照顾陆舟长大。”“好,我答应你。”陆政在数百个墓碑的见证下,答应了他的爱人,他会尽力活着,活到白发苍苍。--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他刚刚推行了男性生子的协议,回到了他的军营。他以为他的部下或多或少会有些怨怼,却没想过他们组织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陆政被他们灌得醉醺醺的,熟悉的面孔们,都在调侃他,问他以后准备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打算生几个孩子。陆政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的草地里,他大声地说:“我以后要找一个温柔的恋人,我们可以一起做饭,一起画画,一起编程,一起看夜空中的星星。”“我要告诉我的孩子,Champion军团是联盟最厉害的军团,他的叔叔伯伯们是联盟最厉害的士兵。”……年迈的老议长先生,或许从未想过,陆政和他底下的士兵,早就在酩酊大醉中敞开心扉,当时或许有很多人反对那份协议,但绝不可能是Champion军团的成员。陆政从那时起就在演戏,他把恨埋在心底,假装一无所知,沉默低调地活着。--离开墓园后,陆政问周行:“还记得很久以前,你要离开联盟时,我送你的礼物么?”“那个你说送给孩子的?”“对。”“我一直放在了抽屉里,还没打开。”“那现在打开看看吧。”陆政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