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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所以想保护好任岘,但他越发感到荒诞,如果说那晚半睡半醒间任岘在他耳边的低语只是一根导火索,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所想。应颂顺着他的胳膊下去,被走廊的风冻得生凉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是记忆中熟悉的触感与温度,明明自己穿得比他还要厚,可是任岘就像一个温暖却不guntang的小火炉,每一次亲近都会让人感到惬意。重症监护室门外有个方形大厅,规模并不是太大,但几排座椅还是能够放的下,已经临近深夜,座椅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甚至已经披了衣服准备躺在椅子上睡觉,每个人的脸上多少会显现出疲色与担忧。而对面就是ICU的大门,袁臻怔怔地看着对面,吃了几口的饭就摆放在旁边无人的椅子里,听到动静转头看时,不由得问道:“任老师,应颂,真巧啊,是……我想的那样吧?”应颂一扫面前的餐饭,下意识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问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没有,是吃不下。”袁臻疲惫地抿着嘴笑:“太……太惊喜了,你们俩我一开始就在站的,上次学院墙有人骂你,也是我第一个怼回去的,我就知道,就知道我家的墙头绝对塌不了,那个……我会保密的。”“没事。”应颂走到她身边坐着,而任岘也自觉地坐在了袁臻的另一边,椅子还没暖热,任岘的电话就响了,他一看来人,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对二人歉意一笑:“你们俩先聊,老师去接个电话。”等任岘走远了,应颂笑着问:“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断定我和他是你想的那样呢?”“因为任老师说他爱人有点发烧,在楼下打针,没过多久,你和他一起上来了,手背贴着的医用胶带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渍。”“……”袁臻的话说得应颂一阵脸红,他小声说:“对,我是出柜了,对象是他。”袁臻说:“没关系,我会替你们保密的,没想到有一天我嗑的cp能够成真,应颂,你太厉害了,谁跟谁告的白啊?”“互相,没有谁先谁后。”“这样真浪漫。”应颂话题一转:“说说你吧,阿姨和叔叔医院这边怎么说?”袁臻咬着嘴唇,说:“刚刚医生出来说,情况有在好转,但还是要进行进一步观察。”应颂问:“你的家人呢?”“爷爷奶奶大概还会有半个小时就会过来,还有表亲,有的已经来探望过了,有的说明天一早就会来。”应颂拿出手机,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我给你的爷爷奶奶点个外卖吧,老人家一把年纪,过来一次不容易。”袁臻正要推脱,应颂说:“没事,花不了多少钱的,我定在半小时之后再送来。”两个人看着彼此,袁臻疲惫的脸上露出感激,眼角有水痕滑落,事实上应颂很少见女孩流泪,他手忙脚乱,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哄着她说:“别怕,不哭。”他说:“It'sgoomorrow.Everythingwillbeok.”(都会过去的,事情会有好转的。)他和袁臻一直等到她的爷爷奶奶赶来,一路上风尘仆仆,头发都被大雪打湿的两位老人,一见袁臻就抱在一起痛哭,奶奶皴裂的双手捂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抹着眼泪说:“我苦命的臻臻。”应颂是极易受感动的那一类人,看着此情此景的他也有点忍不住,又不好打扰到他们,只好先给袁臻发了信息说要离开,才走出了科室,回到楼道里,只见光线昏暗的走道开一扇窗户,冷风一阵又一阵,雪花时不时地飘了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太冷了。但是穿得比他还少的任岘,此刻就站在风口,指尖恍然有明灭火星,听到有动静也不回头看一眼。第102章黑夜巨大的铁幕从天间直倾而下,被落在房顶,地面,树枝上的雪映衬得呈现出浓稠的暗红,他几乎都能听到雪花跌落的声音,窸窸窣窣接踵而来。偶尔几颗无辜的落雪被顽皮的北风吹进窗内,悄无声息地落在任岘指间捏着的烟上,在火星间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惨叫,顷刻间便消融了。他看着深沉的夜色,缄默,眉间愁云如天缀的那样,无论如何都化不开。应颂上前,从背后握住了他的手,并不迁怒于他为什么再一次消失许久的问题,直觉上他感到,隐隐约约间,任岘似乎被什么所困扰,他被这样莫名的氛围所感染,也不说话。深夜的医院愈发静谧,除了走廊里常亮的灯光,和不远处住院部的零星的几处亮着的窗户,傍晚来时的喧闹已经隐没了下去。但他并没有想到,明明前一刻并没有反握住他的手,突然将他抓得死紧,一股大力将他甩到了任岘面前,他的腰正抵着窗框,呼啸的冷风争先恐后地来从背后拥抱他。任岘捻灭的手上的烟,而后扳着他的下巴,从嘴里把最后一口烟气给他渡了过去,阴晴不定的脸上忽然而至的几分邪佞让他错愕不已,又加上没有丝毫的准备,多日以来都没有碰过的东西,这一下直冲他的口腔。熟悉而陌生的味道登时便占据了整个肺部,他猛烈剧咳,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的双手推拒着任岘倾轧过来的身躯,而任岘明显不愿意放过他,以至于应颂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被迫享受大雪的洗礼。任岘的一只手落在他的腰间,大张着手指扣着他的腰,一只手留恋在他后颈散披着的发丝上,将嘴唇,鼻子,都埋在应颂细腻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每一份属于这个孩子的气息。直到咳嗽渐缓,应颂的双臂反勾上了他的脖颈,声音里还有着nongnong的鼻音:“怎么了?”话音刚落,任岘正巧从他颈间抬头,应颂从他的唇角向上看时遇到了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眼眸,而眼白里几乎全是赤红,血点激得应颂的心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那灼热的恨意,如滔天洪水一样,掀起了一道如遮日月的巨墙,一齐向他涌了过来。而任岘仅仅留下一句:“Saviolum.”之后,便噙住了他的嘴唇,毒蛇一般的舌头径直挑开他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缠着他滑嫩的舌不肯松。二人口中黏腻的唾液交织,如打架一样的激吻,呼吸急促,激烈的气息缠绕彼此,谁都不肯放过谁,应颂只觉荒诞不经,没有丝毫的预兆,任岘就这样对他,即便楼道再为隐蔽,但深夜总有夜班的医生和护士经过。半边的屁股已经被挤到了窗沿上,任岘没有任何停止闹剧的想法,吸吮他的嘴唇,轻咬被他勾走的舌尖,他在喘息间小声唤着任岘的名字,说着乖,并环紧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