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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吗?”“介意。”徐青初刚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下一刻一道鬼影从颓然倒地的柯丞身上忽地飞出,以屁股着地的姿势从阳台那儿一路滑到了陆聿扬脚步。四目相对,陆聿扬玩味一笑:“刘小姐,没想到你这么主动。”陆聿扬可不认为徐青初这样的人会让怨灵出逃的事情第二次发生,他一进门就瞥见阳台门上挂着的法镜了,那玩意儿不仅给阳台安了扇无形的门,还能照出人死亡那一瞬间最狰狞可怖的模样,虽说对那些百年老鬼用处不大,但对刚死不久甚至还不愿意接受死亡现实的新鬼来说,瞅一眼都可能是天大的打击。这位刘小姐显然被镜中的自己吓得不轻,他们什么劲儿都不用费,她那么一撞,就从柯丞身体里撞出来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你算计我!”刘小姐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徐青初。徐青初把倒地昏迷的柯丞从地上捞起,抱上沙发,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主动。”“我不管!你说了会依我的!”依她?哦吼,抱歉,貌似听到些不该听的。陆聿扬自以为知趣地撇开眼,权当自己不存在。可转头看到柯丞的那一刹那,他拿烟的手狠狠一抖。对不起,他想了些不该想的……徐青初翻过柯丞的手腕,看了眼他手腕上的绷带,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一抬眼瞧见陆聿扬有些微妙的神色,他拧矿泉水瓶盖的动作顿了顿:“她是柳絮的粉丝,我答应带她去见柳絮。”和道士,特别是徐青初这样的道士对上眼,即便再坦荡的人都会忍不住咽口唾沫,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窥探了什么小秘密,更别说陆聿扬这样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家伙了。只不过这家伙天生皮厚,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然而然扯开了话题:“柳絮?那个国际超模?有点印象,刘小姐,想见柳絮你自己去不是更容易吗?怎么还非要上小助理的身?”“我上他身是为了救他!”刘小姐一双大眼睛死气沉沉,看着有些瘆人,却又带着明显的委屈,“而且,我靠近不了絮絮。”“救他?靠近不了?这话怎么说?”嘴上说着,陆聿扬神态自若地抬手把徐青初凑到嘴边的冰矿泉水拿开,转而塞了一瓶拧开盖的常温矿泉水给他,“空腹喝冰的不好,伤胃。”徐青初看着手上的矿泉水微微一愣,视线不自觉追着陆聿扬收回的五指,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才不着声色地移开。他微垂眼帘,只觉被冰水冻得微凉的手指似乎被陆聿扬指尖的温度灼伤了,后知后觉的酥麻蔓延开来,浸润喉咙的水竟喝出了意外的滋味。他心中默念了一句:“姓陆的。”陆聿扬自然没注意到徐青初的小动作,他把指尖把玩的烟放回烟盒,便见刘小姐愤愤不平地瞪着他:“要不是我出手,那小子现在都不知成了谁的替死鬼了!当然了,我就是只鬼,没那铁血丹心,救他也是有目的的,絮絮那边有东西挡着,我要靠他才能靠近,而且徐先生也答应带我去见絮絮了!”“你是刘小曼吗?”陆聿扬忽然问道。刘小姐一阵愕然:“我们认识?”陆聿扬笑着摇摇头:“我见过你的照片,就在今天。”“开什么玩笑,我是个孤儿,也没有朋友,谁会留着我的……”话说到一半,刘小曼苍白的唇霎时僵住,半晌,她艰难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难言的苦笑,“是李奶奶啊。”下班的时候,陆聿扬三人和简霄去了那家十字路口的香烛店,不过二十坪的小店铺夹在两家大众连锁品牌服装店中间,像极了超级法式大热狗中间夹着的细细火腿肠,多看两眼都觉得憋屈。店主是位七八十岁的老妪,老伴儿去世多年,膝下无子女,靠着那间狭小的店铺和每月几百元的救济金过着拮据的日子,可她却每月挪出两百元给这家小店雇了个小时工。小时工名叫刘小曼,半个月前死于一起恶劣的“刨根”事件。店里角落的小灵堂上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李奶奶的老伴儿,另一张是刘小曼。刘小曼的照片是用像素很低的手机拍的,很模糊,但照片里专注雕刻的女孩儿却是那么鲜明,仿佛下一刻就会转向镜头露出甜甜的微笑。刘小曼一点点敛去面上的苦笑,故作平静地看着陆聿扬:“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陆聿扬的视线忽然冷了下来:“老人家歇得早,天没黑就关门了。可一到夜间十一点到一点却会准时开门营业,是你守在店里吧,那款冥纸是经你手卖出去的,出了事你撇不清责任。”“责任?”刘小曼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陆聿扬,“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这两个字,没想到死了却会找上门来,真是抱歉了,我负不起。”“你确实负不起,但你没选择。若是像小助理这样被盯上枉死的人接连出现,就算地府审判过后把你放油锅炸个外酥里嫩,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陆聿扬跟着起身,一步步将身材娇小的刘小曼逼到了墙角,他的眼瞳黑而深,又刻意板起脸,有点吓人。“我……我不……”刘小曼缩着脖子。“你不怕是吗?那我不妨多说两句,给你留个底儿。在下头,包括鬼差们,最痛恨的就是害人精,特别是你这样把人害死的,他们的花样多得很,而且,你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无所顾忌,会变着法儿玩她!地狱十八层,拔舌、挖眼、刮骨……刘小曼眼前快速掠过自己在十八层地狱轮过一遭的悲惨景象,霎时毛骨悚然,狠狠打了个寒战。注意到她的情绪波动,陆聿扬凑过头附在刘小曼耳边,他刻意压低了嗓音,略带沙哑的声线多了三分蛊惑:“我知道,东西是你印的,也是你卖的,但红墨里掺的血不是你的,归根结底,你顶多算是被欺瞒的帮凶。”刘小曼一愣,随即重重地点头:“他没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是谁?男人女人?有什么特征?”“我不知道,是一个男……不对好像是女人,奇怪,我怎么想不起他的长相了?”刘小曼纳闷地紧皱眉头。陆聿扬斜眼和徐青初对视一眼,见他垂着眼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他说能帮我躲过鬼差,只要我把那些冥纸卖出去。”陆聿扬:“还有剩吗?血。”“有,他给了一小管,我只滴了几滴,剩下的在一个店里的小盒子里。”说完,刘小曼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能解决吗?”解决是当然能解决,冥纸已经都买下来了,再拿到剩下的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