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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这么做的,楚师兄,我以为你应当有所推断了。”楚昀眼眸轻颤一下,难以置信道:“……我师父?”文封道:“对,就是他。昔日的落华山掌门,顾浮生。”楚昀忽然起身,一把扯过文封的衣襟将他推到墙面上:“告诉我,师父他到底为什么——”“你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文封略带讽意道,“你明知道他是为什么,却怎么还是不愿相信。”“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文封忽然伸手握住楚昀的手腕,抬起头淡淡看向他:“掌门与我、与徐师兄有救命之恩,还助我坐上这宗主之位,我替他做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救你?可他那时分明……”楚昀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从顾浮生被他误杀,到他去缥缈宗得到无量书,再到后来,落华山被毁,他制成乌邪剑……一桩桩一件件,终于像是散落的碎珠一般,被一个个串起来。楚昀迟疑许久,呢喃般问道:“清焕长老……就是他?”“是。”文封道,“当初落华山遭劫,我与徐师兄坠落山崖,虽然捡回一条命,但那时徐师兄已毒入肺腑,岌岌可危。清焕长老经过那里,将我与徐师兄带回了缥缈宗。他将徐师兄的毒素逼至双腿,再斩去了徐师兄的双腿,才让他捡回一条性命。后来机缘巧合,我才知道,原来清焕长老已被掌门夺舍。”“可夺舍的rou身寿命极其短暂,更无法像修真者那样存活数百年。他察觉到那具rou身行将就木,便以缥缈宗宗主的身份,收我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与我。后来,他辗转数次rou身,我们依旧维持着联系,一直到现在。”楚昀颓然松开抵着文封的手,他浑身忽然被极强的疲惫感占据,只觉头疼欲裂:“难怪他先前对我说,我会炼出乌邪剑全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故意将炼剑之法藏在无量书里,借着清焕长老的身份,将无量书赠与我。后来,又利用落华山灭门之事,刺激我炼出乌邪。他……”余下的话,楚昀没有说下去。有些猜测,他哪怕是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顾浮生为何会在那时出现在落华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一早就知道厉千机围困落华山。他眼睁睁看着落华山遭劫,却没有出手。他宁愿用那上千人的性命,来作为炼出乌邪剑的祭品。楚昀越想越是心惊,可如今事情已过去多年,再想这些已然无用。无论如何,落华山死去的弟子已经不能再重生,而被顾浮生阴谋卷入害死的亡灵,亦无法安息。最初的震惊与痛心过去后,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意逐渐将他内心占据。他必须要阻止顾浮生继续下去。见楚昀许久不再有回应,文封朝他走过来:“楚师兄,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现在各大仙门的仙首已经齐聚天岳门,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楚昀心底猛跳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文封道:“缥缈宗以主修医道,对于以药控制人心之法,已是精通。要不然你以为,为何朝澜长老会对掌门的话言听计从。他让朝澜召集各家仙首去天岳门,你觉得他会想做什么?”“控制各家仙首,这样他就等于掌控了修真界命脉。”“正是。”文封道,“所以你这下应该明白,他控制魔修并非只是把你逼至绝路。各大仙门人数众多,虽有联盟,但大体依旧各自为营。若不为大家找个能放下嫌隙,彼此合作的由头,就算有法术药物,也没有那么好控制。”“他疯了吗?”楚昀厉声道,“不惜控制整个修真界,他知道这将引来多大的动乱吗?为了那一把剑,他将天下苍生置于何地?”“此话,你还是留着与掌门当面说吧。”文封道,“其实想和平解决此事也不难,你只要将掌门想要的东西给他,他自然会放过所有人。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为天下人牺牲了,不是么?”他话音刚落,忽觉一道剑意迎面而来。文封想也不想急退几步,躲开了那来势汹汹的一剑,却仍是被剑气划破衣袖。楚昀手执乌邪而立,冷声道:“你们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要这把剑而已。可以,就在我手上,有本事,你就来取。文封,我们师兄弟很久没有比试了,我倒是想知道,得到了我师父真传的你,现在究竟有几分长进。”文封道:“楚师兄,你灵力有损,还是莫要妄动的好。”“废话少说。”楚昀提剑而上,一剑朝文封刺去。可文封不躲不闪,他看着与自己距离越来越近的剑锋,竟还缓缓勾起了嘴角。就在乌邪即将刺中他时,洞中忽然闪过一道银光。一把银白长.枪从旁侧伸出,一下便将乌邪剑挑开。楚昀止住脚步,看向一边。长.枪飞回,被洞口的徐梓墨接住。在他的身后,一群缥缈宗弟子走了出来,将整个山洞团团围住。文封脸上的笑意立即变作仓惶失色,他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弱声道:“徐师兄,你莫要冲动,楚师兄他不是有意要伤我……”楚昀眉头一挑:“徐梓墨,你不会现在还相信他吧?”徐梓墨滑着轮椅缓缓走到楚昀与文封中间,面容冷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说罢,他手中长.枪重新扬起,朝前一挥,枪尖却指向了文封。文封脸上血色尽褪,颤声道:“徐师兄……”徐梓墨道:“文封,我曾对你毫无怀疑。”“你都听到了……”“对。”“是你!”文封抬头看向楚昀,“是你让徐师兄跟踪我的,一定是你!”楚昀收了乌邪剑,承认道:“对啊,就是我。”“你……你——”文封忽然腾身而起,他手中一把折扇凭空显出,铮然展开,锋利的扇面朝楚昀迎面扑来。而这一次,楚昀也没有躲闪之意。文封只觉眼前一道白虹划过,便已被一道气劲击飞出去,狠狠砸到一旁的石壁上。同时,楚昀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楚昀倚在那人怀里,语气还颇有不满:“我还以为看戏上瘾,都不打算管我了。”箫风临将人搂紧,柔声道:“怎么可能。”徐梓墨头上青筋暴起,下意识滑着轮椅离那两人远了点。他来到文封身边,几名缥缈宗弟子正在将他扶起来。文封一把将身旁的弟子推开,冷声对楚昀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楚昀半点没有从箫风临怀里出来的意思,就着这姿势,不紧不慢道:“小梓墨与我同年入门,又是同岁,我们俩也算是从小吵到大。他为什么生气,我难道看不出来?你们去审了几个魔修,回来他对我态度便成了那副模样。我要是这都察觉不出来,怎么当你们师兄。”文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