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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得知的噩耗告知森鸥外:“我也找不到从这里出去的办法……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和您都被困在这个地方了。”方才那个金发的“自己”说要送自己一个礼物,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相信的就是他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因为他自己都说不清楚那到底是礼物还是谋杀。反过来,自己收到“自己”的礼物也是同样。——他可不相信那个所谓的礼物就是单纯地把他和森先生困在这个意识空间里。鹤原日见锲而不舍地通过意识联系外部的爱洛,想要借助她的力量将自己从意识空间里捞出来。不单单是森鸥外不想面对他,他也不想面对森鸥外。好好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被“自己”那么一说,搞得就像是分手后见前男友的尴尬场面一样。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他发誓之前“鹤原日见”绝对没有把自己的顶头上司追到手过,而且现在的自己对前追求对象也没有半点想法。但是现在单方面尴尬逃避的是他的前上司,带得他也跟着不自在起来。这都是谁的错啊!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错,所以只能是森鸥外的错。这么一想更生气了。站在他对面的森鸥外叹了一口气,无师自通地在身后出现的椅子上坐下:“那就没有办法了,看来也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说起来罗塞曼尼君,你能联系上那位爱洛小小姐吗?”“您为什么看着比我还熟练啊,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在这里具现出物品的方法。”鹤原日见眼角抽了抽,“我正在联系爱洛酱,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接通。毕竟今天晚上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她去做。”他移开了看向对方的目光,接着全神贯注地联系爱洛。森鸥外便也安静下来,不再和他交流。气氛变得安静又尴尬。许久之后,在鹤原日见联系爱洛第二十三次失败的时候。森鸥外终于道:“罗塞曼尼君……”他本意是让鹤原日见停止联络休息一下,重新想个别的办法。虽然对方这个表现,大概率是只能通过爱洛才能离开这个地方。鹤原日见很给面子地给了他反应,但是神色却不怎么好看:“我早就想问了啊,森先生。为什么您从不久之前,就开始叫我罗塞曼尼了呢?”森鸥外愣了一下。“明明罗塞曼尼就是鹤原日见,鹤原日见就是罗塞曼尼,是不可分割的一个人。为什么啊?”银色卷发的少年带着笑容向他走来,向前倾着身体,用手死死锁住了他的喉咙:“您到底是为什么要将现在的我单独分割出来看待呢?我是鹤原日见不是吗,您为什么要觉得我是‘罗塞曼尼’,而不能算是鹤原日见呢?”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是因为觉得我不能算是您记忆里那个像条蠢狗一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鹤原日见吗?”“如果这么算的话,那么您的鹤原日见早就死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银发的少年面露恶意,“因为就算是我拿回了被修改被封锁的那部分意识,也不会是以前的那个‘鹤原日见’了。”“您要收回‘鹤原日见’这个名字吗?原本就是您赋予我的名字,如果您要收回的话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样喜欢着您、挚爱着您的鹤原日见……”“早就不复存在了。”森鸥外的心脏忽然抽紧了一瞬。第71章chapter.70“认识这么久了,日见君已经快要十四岁了吧?”“今天。”“嗯、什么?”“今天正好十四岁。”“哎呀,这样就来不及了,天都已经黑了——日见君,要吃荞麦面吗?”“……欸?”鹤原日见最喜欢的食物是荞麦面。“虽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是礼物还是要送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为日见君庆祝的第一个生日。”“……礼物?那种,生日礼物吗?”“没错。难道日见君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吗?”“很久没有过了,那种东西大概只存在于梦里吧。”“——那今天就不是存在于梦里了。这可真是令人头疼,时间匆忙连好一点的礼物都没有办法准备。”“……刺刀?吾(われ)会好好使用的。”鹤原日见随身携带,珍视无比的武器是一柄刺刀。“日见君。先代的遗命,委任我为下一任的首领。作为先代最倚重的暗杀者,你有异议吗?”“……没有。”“日见君好像对这个任命并没有任何的疑问?”“吾(われ)会效命于您。如果您是首领,吾(われ)就效命于港口黑手党。”鹤原日见唯一效忠过的只有一个人。“向您致以我浅薄的告白及厚重的思念。”鹤原日见喜欢着森鸥外。森鸥外能够细数出鹤原日见的每一个喜好,也能够探究到这些喜好背后的每一个小故事。原来他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对那个将自己关进坚硬的铁塔里面的孩子造成了那么深的影响。他曾经用多么坚定的态度否定对方,现在就能用多么动摇的态度回忆起曾经相处的画面。然后恍然被一种奇异的心情说服,原来那时候鹤原日见随口就能说出的追求,再真实不过。因为那个孩子从不会欺骗他。因为那个孩子唯独在这件事上,和他一样是个胆小鬼。而现在,那孩子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笑着对他说:“那样喜欢着您、挚爱着您的鹤原日见,已经不复存在了。”命运真奇怪啊。鲁莽行事、头脑简单的家伙,有时反而会因为一时冲动得到最好的结果。而谨慎又相信着理智的人,却总是因为一再试探、一再质疑、一再警惕,失去更多的东西。森鸥外可以不去在意。只要退开、退得远远的,时间自然会将这件事消磨掉。就像消磨掉以前的遗憾一样。遗憾也本不能阻碍他的脚步,这世界上有什么遗憾是能够阻挡一个人前进的呢?但现在他避无可避。少年的气息如此地迫近,他眼中的火焰是如此的清晰。那是与以往不同的眼神,少年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叫做“恨之欲其死”。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他没有办法避开少年的眼睛。他注视着那一汪湖绿,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话来回复他。他没有办法伸出手去触摸到他的少年、他的青年,他没有办法告知他,“你的心意我已经接收到了”。他单方面宣布了放弃对方,他的青年也默不作声地放弃了他。那双眼睛的深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