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这般愤怒过,这是他的云奏,是他的!谁人都不能伤云奏一分!

他将老叟的断手从云奏的心脏上拨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心脏,放回了云奏体内。

云奏不过是凭着要见叶长遥的执念,才未轻易地倒下,意识已然涣散了。

他忽觉心口一热,睁开双眼去看,竟是看见了叶长遥。

“叶长遥……”他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随即安心地倒在了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扯下一片衣袂将云奏心口的伤包扎妥当,却不料被云奏抚上了面颊。

云奏双眼失神,低喃着道:“夫君,很疼……”

夫君……

云奏曾经数次唤他“夫君”,不过却从未认真将他当作夫君过。

但眼前的云奏显然是真情实意地唤出“夫君”两字的。

云奏伤痕累累,单单是面上便有十数条血痕,唇角却是含着满足的笑意。

云奏在对他呼痛,同时,却又在对他撒娇。

他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然而,他却阻止不了云奏当着他的面吐出了一口血来。

临别时,云奏明明身着水色的衣衫,但而今这水色已成了血色,极难看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心如刀割,轻轻地在云奏眉心落下了一个吻,歉然地道:“对不住,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受了这般苦楚。”

他的致歉瞧来并未为云奏所闻,云奏只是不断地道:“夫君,很疼,很疼……”

二更·白雪词·其六

未多久,云奏的声音愈来愈低,低得叶长遥几乎听不清了。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云奏,只能不停地向云奏致歉。

那厢,雪怪没了双手,疼得面孔扭曲,本是一副慈祥模样,而今却是狰狞得一如从十八层地狱逃窜出来的恶鬼。

他被叶长遥踹得翻滚了数圈,方才停下。

而后,他挣扎着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继而以刻毒的眼神盯住了云奏与叶长遥。

只消吞食了孔雀,这一双手自然会再长回来。

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成事,并不妄动。

那叶长遥的双手染上了云奏的血,总算在亲吻云奏眉心之际,露出了破绽。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使唤全数的积雪飞扑而去。

部分积雪化作一把长矛直冲叶长遥的后心而去,而余下的则是从四面八方密密地罩了过去。

霎时间,云、叶俩人已被积雪吞没了,只余下一个仿若坟包一般的突起。

雪怪以为自己得逞了,开怀大笑,谨慎起见,他并不急着去确认俩人的生死,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俩人一人乃是修仙者,一个更是上古凶兽,小心为上。

一息过去了,俩人毫无动静。

一念过去了,俩人仍旧毫无动静。

一弹指,一罗预,一须臾,一炷香……

便是在这一炷香的时候,雪怪直觉得心口一凉。

他怔怔地低下了首去,一瞧,自己的心口居然被贯穿了,与自己对云奏所做的一般。

而贯穿他心口的乃是一柄剑,剑锋雪亮,这分明是一件死物,却奇异地予人除残去秽之感。

未及做出反应,那剑已从他心口拔了出去。

叶长遥一手揽着云奏的腰身,一手执剑,剑尖转而抵上了雪怪的咽喉。

他目中盈着愤怒与憎恨,瞪视着雪怪道:“其余人在何处?”

雪怪倒不惊慌:“你留老朽一命,老朽便告诉你他们在何处。”

“留你一命?”叶长遥好似听到甚么笑话般,不由嗤笑。

倘若这雪怪不曾吃过人,不曾害得云奏重伤,他自是会放过雪怪。

但现下雪怪要他留其一命,实乃是痴人说梦。

他不由分说地挑断了雪怪左足筋脉,又问道:“其余人在何处?”

雪怪发笑道:“你既不愿留老朽一命,那些人便为老朽陪葬罢,免得老朽黄泉路上形单影只,无人陪伴。”

叶长遥一时难以抉择,他素来一诺千金,若是承诺放过雪怪,便须得做到。

但这雪怪显然放不得,放过了雪怪,将来定会有更多无辜者平白丢了性命。

“很疼……”他怀中的云奏一直在喊疼,竟是令他生出了置那些凡人于不顾的念头。

云奏浑身上下的伤口或深或浅,浅的已止住血了,而深的即便叶长遥为他上了足量的止血药粉,又做了包扎,亦在不住地往外渗血,特别是心口那处。

他依偎于叶长遥怀中,却突地咳嗽了起来。

咳嗽牵扯到了伤处,逼得他战栗难止,但同时却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吃力地抬起手来,圈住叶长遥的腰身,简略地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又低声道:“不知他们现下是否又落入这雪怪的手中了。”

诸人四散而去,下落不明,许是顺利逃出去了,许是又落入雪怪手中了。

这雪怪究竟是虚张声势,借机胁迫,亦或是当真有所凭仗?

假若杀了雪怪,雪怪所施的术法便会消失,但消失之后呢?诸人便能安然无恙么?

叶长遥不知,遂强压住心头的熊熊怒火,并未直取雪怪性命,而是朝着雪怪的后脑勺劈了过去,雪怪即刻昏迷了。

他收回“除秽”,用双手将云奏抱在怀中。

云奏埋首于他心口,闷声道:“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你既在此处,纵有千难万险,我亦会回来。”言罢,他便催动内息,将自己的内息渡予云奏。

他方才内息紊乱,眼下尚未恢复,仅仅渡了些许内息,唇角便溢出了血来。

他仗着云奏瞧不见,悄然抹去了,继续渡内息。

叶长遥这话是情话罢?

云奏不禁抿唇一笑,又有叶长遥温热的内息渡过,使得他根本觉察不到他此刻正在遭受的痛楚了。

他是被吊睛白虎活活咬死的,当时,他以为被咬死的痛楚已然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后来,他以为生生拔下孔雀翎的痛楚能与被吊睛白虎咬死相较,再后来,痛楚层层加深,他不堪忍受,几欲昏厥。

但他已经不要紧了,因为有叶长遥在。

他将叶长遥抱紧了些,害羞地道:“夫君你回来便好。”

他自然记得适才他唤了叶长遥“夫君”,但那时,他陷入了昏沉当中,而这一回,他乃是在万分清醒中唤出“夫君”二字的。

叶长遥收起内息后,心有余悸地道:“娘子,我回来了。”

云奏曾想过待外祖母百年后,要寻一合意的男子成亲,好好过日子。

虽然与他设想的不同,是他嫁予了叶长遥,而非他娶了叶长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长遥是他的了。

既是他嫁予了叶长遥,叶长遥唤他为“娘子”实属应当,然而,他身为男子,听得叶长遥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