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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穿火光,叠到了纸片人身上。 下一秒火舌腾卷而上,纸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捶中,震了一下,火舌的方向霎时逆扑,四面八方都找不到可燃物,只能须臾间越缩越短,无声地灭了。 然后火光尽去之间,纸片人还在往下飘,纸钱却不再附着,跟它分道扬镳地掉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都已经是实物表演了,大家想不明白都难,陆辰总结道:“所以你那个冥钱的作用,差不多就是一次免伤buff,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托抽卡狂人古春晓的福,余亦勤好歹没活成山顶洞人,“嗯”了一声:“但人还是出事了,要么是有人不止袭击了陆陶一次,要么就是下手的人,力量比我强很多。” 杜含章跟他不熟,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不好让他别妄自菲薄。 陆辰从狂记里抬起头,点着“山鬼”继续提问:“那这个符号,你认识吗?” 余亦勤摇头,他即使认识,也早忘了。 “行。”陆辰点着头,又问了他昨晚到今天的行踪。 余亦勤像个复读机一样,将水深火热的一晚上讲的寡淡又不刺激,陆辰追着他问了半天,才把脖子精的特征拼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什么鬼东西?”陆辰在本子上画了一个比火柴人略微丰满一点的怪物脑补形象,转头去指望杜含章,“你知不知道?” 这位老板兴趣清奇,喜好驰猎,好奇好怪,是个实打实的志怪行家。 而行家多少有两把刷子,杜含章闻言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好物共享道:“之前余亦勤说的时候,我是感觉有点印象,找我朋友查了一下,他说是……” 余亦勤往前探了下头,看见了他聊天界面上最下面的一句话。 [特征最贴近的是一种妖物,叫骨碎补。] 作者有话要说: 骨碎补是一味中药哈,名字太酷炫了,借过来当个妖怪~ 第10章剥换 “骨碎补?” 陆辰瞅着手机,深感这案子办得人民群众心力交瘁,满脑门子生僻词,他别别扭扭地念完,心里有点烦:“啥玩意儿?” 有他这种急性子在,余亦勤在旁边坐着听就行。 杜含章被三双渴望科普的眼睛盯着,环顾了一圈后落在了逆时针末位上的余亦勤身上,说:“准确的说法我有点忘了,只记得一个大概。” 余亦勤现在就是个脑袋空空的补课党,大概的也不嫌弃,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辰也在旁边催,杜含章看他们都不介意半截消息,于是看向对面,讲了起来:“其实这个妖名起的很贴切,骨头碎了要补,就叫骨碎补。” “根据记载,骨碎补是一种小型地妖,是从尸堆里孕化出来的妖物。” “我们现在用的葬法是火化,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个只针对以前的土葬。在土葬时期,什么样的骨头会大量的碎?答案有不少,但主要的是这三种:被砍头的,被坑杀的,被殉葬的。” “据说,骨碎补在开灵窍之前,会一直寄生在碎骨的脊髓里,化形之后是一种可随意变化形态的胶状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书里对它的描述是似牛筋,色类肤,质滑韧,刀枪不可尽断。” 杜含章说着看向唯一接触过妖物的余亦勤,问道:“是这样吗?” “是,”余亦勤肯定完了,又有疑问,“但她除了脖子以外,身上其他的地方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只有脸和手指变过一次,不太符合你说的可随意变化形态。” “符合的,因为这个骨碎补不是你看到的那个人,”杜含章语出惊人,“而是那截脖子。” 余亦勤顺着他的信息往下捋:“这么说的话,那具身体是谁的?” 杜含章都没见过袭击他的地妖,怎么可能答得上来,对他摇了下头。 陆辰本来在狂写笔记,闻言抬起头来,愁得把剑眉皱成了一字:“那个什么骨碎补不会是杀了个活人,才凑出了那么一副身体吧?” 这问题没人答得上来,实际上还得靠防异办去查,屋里飘来一阵沉默。 陆辰看没人回答,自顾自又起了一个话题:“这个东西该上哪里去找?它有什么特殊的窝藏习惯吗?” 既然是亡人骨髓里孕生的妖物,自然是喜欢有死者和断骨并存的地方,杜含章说:“要是实在找不到监控,你们可以去医院和殡仪馆的停尸房碰碰运气。” 陆辰记录下来,一刻不停地去问余亦勤:“你还记得那个妖物化成人形的样子吗?” 余亦勤想了想:“大概的样子记得,但她的脸变化过,我不确定我后来在道观里看到的那张,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没事,”陆辰沧桑地笑了笑,“线索是能有一条是一条,麻烦你描述一下她的长相。” 余亦勤脑子里一共没几个形容词,迟疑了片刻,故技重施地用鬼气旋出了两个小人偶,一尊是古春晓,一尊是女怪物。 这玩泥巴的技能都赶得上侦查画像了,陆辰苦中作乐地接过来,又开始问那个老头。 余亦勤不想吓到迟雁,提了提袋子但没拿上桌,说:“在这里。” 陆辰没有梅花瞳,不知道他提溜的是什么,见他示意了又不拿上来,还觉得他这人有点磨叽,不过两分钟后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又善变地说:“……你还是放在地……算了,雁子,你把这个拿到技术科去,看看这个袍子和骨头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迟雁其实不怕骨头,她之前就是没心理准备,此刻闻言面色平平地提起袋子出去了。 黑气裹着的人骨头,这回明显不是妖怪了,因为能具象出黑气的只有魔族,而实体的妖气该是黄绿才对。 陆辰叼着根没点的烟,问余亦勤说:“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知道吗?” “不清楚,”余亦勤要是知道,这会儿根本不会站在这里,他冷着脸说,“但他们能把古春晓学的那么像,我觉得古春晓在他们手里。” 陆辰发散思维道:“不一定,你meimei失踪,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不是熟人,”余亦勤说了下他试探骨碎补的经过。 杜含章看他一副直来直去的做派,没想到危急关头里还会耍心眼,登时揣着一种人不可貌相的观感说:“小王是你meimei的室友,小代是谁?” 他和陆辰都感觉,能张口就来的称呼,一般都是关系十分亲近的人。 结果余亦勤来了一句:“它是古春晓养的仓鼠。” 那是一只银狐仓鼠,是古春晓在小区的垃圾桶里捡的。 当时这东西被人连笼子一起扔在有害垃圾桶里,她本来是准备捡回去当储备粮的,结果养了没几天就成了仓鼠的妈,鬼吼鬼叫地说可爱,还给老鼠取了个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