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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被身前的男人挡住了所有的光。“你喜欢她?”谁?他喜欢谁?刚才和她聊天的那个女人?不不,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喜欢什么?“你喜欢她是不是?”没有得到答案,男人又问了一遍。分明是美丽得令人心动的脸,在阴影下却显得阴鸷可怖。他挣扎,手腕被绑住,他别开脸,下颌被捏住强制拧过去望向对方的脸。男人眸中涌动着冷光,在后面几秒内暗欲翻涌成海,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别的可怕的事情。梦里的他,分明那么那么的喜欢修泽,却死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对方发泄,任由汗水混着泪水打湿床单,直到全身脱力,无力的浸泡在棉被里。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中午还是下午,外面天晴得正好,阳光落在树梢上,又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梦里的场景,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房间里,梦里的气息好像还未消散。他像梦里一样,口干舌燥,喉咙哑疼,浑身疲倦,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轻轻一动,某个地方疼得像是受过十种酷刑。身上换了一套睡衣,身体被清理过了,手背上连着冰冷的针管,头顶挂着葡萄糖针水,输液的手下方垫着一个热水袋。梦里的人,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望着他这一侧。因为逆着光,男人脸上是一片阴影,乔越不知道修泽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在看着自己,还是只是在发呆。他看着天花板良久,望向背对窗子,逆光而坐的男人。“修泽,我不喜欢她。”他口中是干的,因此说出口的声音沙哑无比。没头没尾的话,他像是梦还没有醒,又像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清醒。“我没有喜欢过别的任何人。”重生回来的他曾经试想过很多次,那一场未完的宴会上,他不应该丢下修泽一个人跑去和别人聊天,哪怕他们坐一张桌子上不说话大眼瞪小眼发呆也好。修泽吃醋的时候他不应该沉默,不应该任由修泽误会。如果,他那时就将这句话说出口,那么他和修泽之间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他们最后,也不会发展成只能凭借契约来维系的关系。也许,他们前世就可以像这辈子一样幸福。“我只……喜欢过你。”后面一句话几乎沙哑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但修泽听见了,或者说,读他的唇语读懂了。修泽说道:“我知道。”“我说的不止这一世,还有前世。”说完这句话以后,房间内是一阵长久的沉寂。窗外风吹动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有黄鹂在枝头鸣啼,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汽车在马路上飞驰的声音。这一切传到两人耳畔像是电视按了静音键。像是过了一场电影的时间那么久,修泽才重新换了一个姿势,淡淡地道:“嗯。”他望着修泽,等待他后面的话,然而“嗯”了这一声以后,修泽便没有再开口。年少的修泽和成年后的修泽变化很大。年少的修泽很乖,很安静,会害羞,耳朵尖会红。他会示弱,会撒娇,眼睛清澈,笑容明亮,有时会眼眶发红,会小心翼翼的说我担心你,毫不掩饰心中的担忧与关心,以及吃醋。而成年后的修泽,仿佛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所有情绪,又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用层层假面遮住,一丝一毫都透不出来。他的表情总是很淡,淡得好似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他长睫下的眼瞳又太深沉,让他始终无法看透。前世修泽总说他不懂他,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去看懂他,而是他根本看不懂他。就像从昨天到今天,他知道修泽生气,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就像现在,长久沉寂后的那一声“嗯”,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他原谅他了,还是没有?他不知道。乔越伸手在枕头下方探了探,又看了看床头柜,问修泽:“对了,我手机呢?”昨天他大概吓到了景弈,又把景弈丢半路开走了景弈的车,景弈倒是不会怪他,只是肯定很担心他。本来昨天回来就应该给景弈回个电话让他放心的,结果一下车就被修泽抓到卧室兴师问罪。还有宁枫,宁枫昨天半路出来阻止他也是出于好意,对方又是长辈,他昨天的行为太失礼,也得打个电话向宁枫道个歉。“养伤期间,你的手机由我暂时保管。”修泽说。“什么?”乔越花了五秒钟才消化这句话,说道,“别闹了,你快拿给我,我得给景弈报个平安。”“我帮你说过了。”修泽道。“说过了?”修泽点头:“嗯,帮你请假的时候顺便说了。”“请假啊,请……”他猛得想起修泽昨天那句,我已经替你请好一个月假,以及昨晚某人相对应这句话的行为,顿时觉得修泽太禽兽。“那我还得给宁枫前辈报个平安,你有宁前辈的电话号码吗?”乔越又问。修泽道:“宁叔,我也打过电话了。”“行吧。”乔越安心地躺尸了,想了想觉得修泽这行为没什么意义,道,“可是,你把我手机没收了做什么?”修泽:“手机有辐射,你现在需要静养。”乔越:“可是,你不给我手机我很无聊。”“无聊么?”修泽顿了顿,两手抱臂说着,“你不是说,可以解释?我现在听着,开始吧。”乔越憋了半天,说道:“刚才的……当做解释不行么?”他指的是醒来后的告白。修泽断然道:“不行。”“修泽,我知道你前世受过这个苦,这辈子,我怎么可能还看你受苦?怎么可能明知道你在受苦而什么都不做?我怎么可能……”说到最后声音又哑了。修泽问:“那你就差点让自己毁容?”他哑着嗓子说:“我没料到沈衡会让我用刀子划脸。”“对,你没有料到这个。”修泽说,“因为你早就做好了更坏的打算。”被说中的某人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修泽……”乔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向修泽撒娇,“给我个面子,不要再说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不要生气了好吗?”修泽看了他一会儿,大概他的撒娇奏效了,修泽没有再说,伸手从桌上拿来了药。那种药他再熟悉不过。“那个,我……”他有些难堪地开口。修泽道:“我不会让你自己上药的,乖乖躺着。”其实他也没想干什么,他现在也动不了,也没法自己上药,只能像条砧板上的鱼,由着对方翻来覆去的摆放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