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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女儿不在了。”“什么意思?他女儿不在家吗?”张哲问道。“就是死了的意思。”谢谛轻声说。雨还在淅沥沥的下,但是张哲听不到雨声了。从前有人,因为太想念逝去的亲朋故友,所以就常常幻想他们还活着。但真相下总有谎言,真相往往肮脏不堪。“他还说要把女儿带到学校里来玩呢。”张哲不由自己的说,声音有一丝颤抖。“怎么可能。”谢谛说,“人死不能复生。”“你怎么知道他女儿死了?”谢谛看了张哲一眼,没有回答。“那他妻子呢?”张哲问。“这我就不知道了。”不对劲。张哲的直觉告诉他。“别人的事你不要管啊。”谢谛友情提醒道。“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谢谛没有说话了。有时候他发现这个家伙的感觉总是敏锐地惊人。“反正你别管就是了。”仿佛不甘心,谢谛又重复了一句。张哲想:而且老师明明请的是病假,为何会出现在天台上,如果真爱自己的女儿,为何连年龄都记不清了?如果女儿已经死了,为何能面不改色的编造她还活着的事实,就像开玩笑亵渎一个生命一般?最后一点,他为什么骗我?“你见过他妻子吗?”张哲问。“……没有。”张哲觉得事情比较严重了。十三点着台灯,仔细浏览着手里的卷宗,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文字。他觉得这个生活状态十分diao丝,反正干完手上这份活,他就可以放假了。不用伪装在这个小镇上天天给一群跌打肿伤的半大孩子们包扎。简直是暴殄天物啊,浪费了自己起死回生的绝世医术。越想越气懑于心,越怨恨给自己安排这个工作的人,虽说自己的任务是救死扶伤,治疗被妖所蛊惑心灵的人,但这每日每夜的工作量真叫人吃不消啊,有这样对待老人的嘛?他感觉自己有点不想干了。这是最后一次,他打开笔记本记录下来。他的脸色在灯下有点苍白。这个卷宗上记载的,可是,起死回生之术?他活了很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但这还是把他震撼到了。原来人类已经狂妄到这个地步了?以往确有许多炼丹家、仙师道士渴望练出长生不老之药,但大抵是学到皮毛,隔靴搔痒罢了。但这个理论已经超过依赖药物的阶段了,它的方法是:以命换命。简单来说,就是用阳界人的命换取阴界人的灵魂。在固定到阳界的介质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跟妖的作风挺像。都违背天道了。还好那个小鬼把这个弄到手了。十三自我安慰。果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智慧。那阳界的命是什么?阴界的命是什么?介质又是什么?头又大了。十三觉得此刻需要向人请教一下,他的本行不是这个。第6章第6章妖是以人的情感、人的rou身为养料成长起来的,聚则成型,散则为零。而外表越是美好的事物,越可能是妖,因为若他幻化成可怕的外形,早把人类吓跑了,哪能引诱人们去给他寄生?冥冥众生,和生活在暗处,觊觎着人类欲望的妖。品尝着人类肆意蔓延的欲望,露出冶艳的微笑。而名为欲望的花,发芽,结果,散播种子。小时候,如果特别喜爱的东西损坏了,张哲会哭闹着要它恢复原样。比如那次mama买的两只黄鹂死掉了,张哲守着垃圾桶里的尸体哭的悲痛欲绝。就像死了亲人一样。虽然那两只小鸟只在自家阳台呆了一晚就被冻死了。连鸟笼子都没买。它们就死在捕鸟人编织的简陋的草筐里。两句冰冷的尸体,和张哲冰冷的童年。人类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很小的张哲就懂得这个道理。他悲恸的哭泣,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此刻他站在数学老师的门前,犹豫着敲不敲门。门口挂着一副春联: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他觉得自己这种突然造访纯粹是多管闲事。但自己就是闲的蛋疼。摁了门铃,他等待着门开启,然后听到老师拖鞋靠近的声音,咯嚓,门开了,是数学老师疲惫的脸,还没开口,老师就笑了:“是你啊,小哲,进来吧。”张哲不知怎么觉得老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难道他害怕见到什么人?进门后,张哲的脑子飞速运转。在关键时候,他的智商总是超常的增长。他想好一套说辞来套出数学老师妻子的下落,脑子里也假设了各种可能的情况。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老师得了妄想症,苦苦思念已过世的女儿,所以幻想她还活着。张哲一路沉思,心事重重的样子,走到沙发旁时他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一个人——皮肤白皙,长相俊美的医务室老师。“你好啊,小哲,好久不见了。”医务室老师笑了,露出虎牙。有那么一刻,张哲觉得他的笑容很美,像自带打光效果一般,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了。眼中只有他弯成两条细缝、微微上挑的眼角和盈盈笑意。又莫名感觉三月和煦的春风吹来,像醉了一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这家伙笑起来真的很可怕啊。感觉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张哲总结了一下自己刚刚奇葩的感受。数学老师解释说:“这个是石老师,我们学校新来的医务室老师。”“老师好。”张哲毕恭毕敬的说。“同学客气了。”十三回答。数学老师哈哈一笑缓解严肃的气氛,“我近来总是失眠,所以请石老师来免费诊断诊断,真是太感激您了,我着急学生的课落下了,还是石老师您热心……您认识张哲?”“对啊,您认识我?”张哲附和道。心想了两件事,一是这个数学老师真是拐弯抹角啊其实早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吧;二是莫非自己真的声名远播让这个新来的老师印象深刻啊?鉴于自己实在是没有存在感所以第二条就推翻了。“谈不上认识。”十三略微思考后回答,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有笑。张哲看见他没有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说起来,小哲这个孩子挺有意思的啊,看起来傻傻的,其实懂得特多。”数学老师一副唠起家常的样子,也不顾当事人就在旁边就开始说。张哲虽然已经习惯别人说自己傻但突然听到还是精神为之一振,想要反驳。“其实我们也算聊的投机,是忘年之交,对吧?”数学老师投来了肯定和期许的目光,打断了张哲的思路。望着中年男人闪亮的双眼,张哲咽了咽口水,点